“我知道,当初你进检察院另有目的。”这个,其实还是当时席容槿警示他的,之前他疑虑过,可现在,显然验证了,霍宴州笑半开玩笑的说:“如果说我不放你走呢?”
墨轻歌从裤子口袋掏出两枚军衔,放在霍宴州的掌心,眼底的情绪夹着歉意和内疚。
内疚,她瞒着他关于自己的一切。
歉意,她进入检查院的目的不纯,多多少少利用了他。
如今,她达到目的,转头要走,实属对霍宴州欠一个交代。
她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说,霍宴州也不会为难她,放她走。
可人心往往会被各种情感牵绊,墨轻歌尊敬霍宴州,把他当朋友,所以,临走之前,告知他关于她的真实身份,也是对霍宴州最好的交代。
虽然,冒险,也违反纪律。
可她知道,霍宴州懂她。
霍宴州凝着掌心里晃目的军衔。
军人,少校。
他轻笑一声。
攥紧了军衔。
他想象过她很多种身份,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知道她早晚会走,刚才她亲口说要走,可他心里到底是生了不舍,说不放她走,不过是嘴上为难她罢了。
却不想,她这样轻易的道出了自己身份。
也是在威胁他。
因为她笃定,他看到军衔后,绝对不会再留她在检察院。
她很聪明。
霍宴州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这种藏至深处的危险。
霍宴书说过,她不简单,说的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
霍宴书当初威胁席容槿跟她订婚,大抵就是拿捏住了这个把柄。
他之前还以为只是冒充虞明珠身份这个把柄,原来,这才是席容槿当初受制霍宴书的最大理由。
这么说,席容槿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
他看着墨轻歌纯净娇美的五官,又是一笑,是嘲笑自己的。
平心而论,易地而处,他做不到席容槿这般,敢拿自己的一切在赌一个未知的未来。
只凭这点,他对她的那点爱慕,比不得席容槿的万分之一。
“办理离职,我会给你善后的。”
霍宴州说着,将那两枚军衔放在衣袋里。
“谢谢你,宴州,一路走来,你帮我这么多。”
说完,墨轻歌朝霍宴州敬礼,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宴州沉厚的嗓音传来:“我想我们不是敌对的,现在不是,以后将来都不会是,是吗?”
墨轻歌回首,脸上绽放着一缕淡雅干净的笑容:“霍宴州,我很开心,认识你这个朋友。”
从检察院出来的时候,风雪愈加大,墨轻歌拢紧衣服,正好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
她拽开车门上车,对师傅报了地址。
只是,师傅并未按照她说的地址行驶,墨轻歌意识到后,正欲开口,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师傅转过头,看过来,“anna。”
帽檐压的很低,只露出男人菲薄的唇,线条硬朗的下颌,墨轻歌惊讶之余,抬手,摘了他的帽子,“西华,你玩够了没有?”
西华转头,目光注视着路况,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因恼怒而颤抖的小手,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不是告诉你了新的地址?怎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