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书一直在絮叨她和席容卿的事情,虞明珠有些心不在焉,后来,叶芸书又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窗户大概未关,凉凉的风吹进来,一阵阵冷意。
她蜷缩着身体,攥紧被角,只露出一张小脸,耳边是凛冽的风声,树枝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如同鬼泣。
虞明珠并不胆小,可如今她眼睛看不见,时时刻刻深处黑暗中,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极为敏感,稍微有一点动静,她便警觉性的神经绷紧。
良久,她睁着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失眠了。
……
总统府。
宽阔的草坪上停着数十辆昂贵的卡宴,一排排身穿黑色西装的警卫站在车前,不时地按着耳麦,和附近巡守的警卫交换信息。
所有进出的宾客,就连席家的人都统统需要过检才能进入内堂。
席容卿靠在车前,一身正式燕尾式橄榄绿军装,胸前挂着大大小小的军功章,军帽搁在身后的车顶上,金黄色的麦穗军徽在夜色下褶褶闪烁。
双腿闲适交叠,锃亮的黑色皮鞋一尘不染,指间夹着的一支烟,最后一丝星火在指尖熄灭,席容卿方才抬头,凉凉的瞥了一眼眼前恢宏巍峨的总统府。
他扔掉烟,皮鞋重重碾过,拿起车顶上的军帽戴上,调整了下帽檐,抬手,敲了敲车窗。
坐在驾驶座的陆辰关掉手中的电脑设备,下车。
他一身军装,仪容整洁,腰上系着皮带,皮带上的枪套里别着一把手枪。
军帽戴的一丝不苟,显然很重视这次宴会。
“军长,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进去了。”陆辰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偷偷的瞥了一眼席容卿,“您父亲已经到了……”
“走。”
总统府很大,每隔一处都布置的有岗哨和警卫,闯过总统府花园,来到内殿大厅门口。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到席容卿,对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个警卫伸手一拦,“抱歉,长官,您的警卫不可以携枪进入。”
陆辰显然很不乐意,看了一眼席容卿,请示。
席容卿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朝陆辰抬了下眼睛。
陆辰领会,只得将枪交给警卫保管。
心里却十分不平。
在国外,军长出席国宴多次,参加各**事会议,也从未被要求卸枪。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军长参加的可是自己父亲的宴请……
内殿,华美的音乐交响曲蜿蜒绵亘,达官贵族,名门政客,各军区司令,以及享誉御城的各大商界精英。
包括席家宗亲都一一前来赴宴,场面堪比一次别开盛面的国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未来的总统继承人席容卿身上,政客名流,包括席家长辈以及以往不曾往来的远亲旧友都纷纷前来敬酒逢迎。
席容卿五官冷峻凌厉,手中握着一杯红酒,闲庭意致的喝着,和一些政客客套交流,然后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俾睨冷漠的接受着这些和他一样拥有席血统的“亲人”们纷纷跟过来的吹捧和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