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九洪山带着吉大力一回到自己的木屋。
黑九洪山闷闷的坐在案桌前,吉大力一仍旧坐在案桌下的凳子上。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很压抑。
沉默了一时,黑九洪山道:“力一信使,那情绝之咒真的就那么可怕么?”
吉大力一可苦笑道:“大人难道没有看见我疼的晕死过去的情景吗?”
黑九洪山道:“信使一旦动儿女之情就会那样吗?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还好,男人是不能没有女人的。”
吉大力一道:“所以族长要把女儿嫁给我,等于直接是要我的命。”
黑九洪山道:“确实如此,再英雄的男人都难逃美人关的。除非他真的能达到见女色而不动心,但那太难了。”
吉大力一苦笑道:“希望我能抵御住女人的诱惑……”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黑九洪山见吉大力一笑得很开心,道:“真是难为信使了,我真是对你佩服至极。懂大义,知轻重,忘生死,天下有谁能够有你这样的胸襟?你的族长有你这样的义士为他效力真是他的福气。”
吉大力一道:“我看大人也是忠义之人,只是你们的族长似乎对你并不看重……”
黑九洪山叹了口气道:“谁能知道我的难处呢?空有凌云之志,却要蹀躞而活。”说完,摇摇头,道:“能遇到信使这样的志士真是我的幸运,我们要是能在一个部落里那该多好啊!我们一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地的事业的。”
吉大力一道:“你我各为其主,当效忠自己的主人。因此,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成为敌人呢。”
黑九洪山道:“信使这话差亦,我们怎会成为敌人?”
吉大力一道:“我观黑九长生族长阴鸷幽暗,心性不定,可他的志气却不小。我担心他会觊觎我们莫洛部落的灵秀山水,因此以后我们恐成仇敌的。”
黑九洪山道:“黑九部落历来不欺负别的部落,但对欺负自己的部落必定有仇必报,希望我们两个部落不要发生战争。”
吉大力一道:“你我各为其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都尽自己的能力。现在我们没有必要为以后担心,好好为现在所属的部落尽忠就是。”
黑九洪山道:“就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的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吃点夜宵。”说完,他对随从道:“去厨房里拿些吃的来。
随从去后不一会儿端回了许多烤肉,黑九洪山和吉大力一两人便吃起烤肉来。
两人边吃边聊,夜很深了,松明还是明晃晃的亮着。
鹰嘴巫师从族长的行宫里出来,他看着湖中闪烁着的水粼之光自语道:“希望这个美人计能把莫洛炳的得力助手杀死,那样莫洛诡谲便好行事了。只是现在要对莫洛部落采取行动是不能了,为什么要橫生出一个什么马海部落呢?马海天机,你是找死吗?谁得到莫洛部落谁就会成为霸主,我岂能让你马海天机得到莫洛部落?……”鹰嘴巫师喃喃自语的摸黑走着,走了许久,来到一间木屋前,他上前敲门。只听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道:“谁啊?”
鹰嘴巫师道:“鹰嘴巫师拜见黑九洪啦总管。”
只听屋内发出惊异的“啊”的声音,之后就听见打火石打火的声音,随后就看见门缝里射出光线来,门便开了。
门开后只见一个满面白色胡须的人站在屋门里,那人惊异的道:“夜深如此,巫师大人怎会来我这鄙陋小屋?”随后把鹰嘴巫师让进了屋子。
鹰嘴巫师进了屋,只见屋内甚是简陋。整个屋子很小,在靠墙处摆了一张床,在床前有一个小木凳,再无其他的物件。鹰嘴巫师坐在木凳上对那个老人道:“洪啦总管,深夜造访,打扰了。”
黑九洪啦道:“巫师大人屈尊到我这小屋来不知有什么事?”
鹰嘴巫师道:“洪啦总管也是,我为你安排了宽敞的房屋让你住你却不住,偏要在这鄙陋的屋里住。难道总管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黑九洪啦道:“巫师大人说什么话?我老了,喜欢清静,大床再宽我还不只是睡那么三尺宽的地方。宽大的房屋就留给那些对部落有贡献的人住!”
鹰嘴巫师道:“洪啦总管一心为部落尽忠的心真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我对洪啦总管敬佩至极。”
黑九洪啦道:“巫师大人夤夜来我这儿并不是来赞叹我这个老骨头的?”
鹰嘴巫师嘎嘎的笑道:“洪啦总管真是直爽至极,我来这儿打扰洪啦总管的清梦,确实是有事的。”
黑九洪啦道:“巫师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
鹰嘴巫师道:“这件事本可不必烦劳总管大人的,但你是黑九部落的元老级人物,这事还得麻烦洪啦总管。”
黑九洪啦道:“想不到我这么个老朽还能为部落出力,我非常高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巫师大人尽管开口就是,我能做的自当粉身碎骨就是。”
鹰嘴巫师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昨日从莫洛部落来了个信使,但他却把黑水河的戍卫头领弄死了。因此,族长要杀了他。”
黑九洪啦道:“让我们的弟兄死的人都要死,这是正确的。莫非又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要我这个老骨头出马?”
鹰嘴巫师道:“确实发生了其他的事。那个信使是由黑九洪山总管接待的,黑九洪山总管为了让信使死的心服口服竟然突发奇想要与信使比赛掷石。”
黑九洪啦笑道:“哈哈,那信使不是自己找死吗?掷石游戏是黑九洪山总管的拿手好戏,没有人能赢他的。”
鹰嘴巫师笑道:“可是,世上的事不是绝对的。”
黑九洪啦道:“难道……?”
鹰嘴巫师道:“是的,掷石游戏的结果是黑九洪山总管输了。”
黑九洪啦惊道:“黑九洪山总管输了!?那个信使岂不是个人才!”
鹰嘴巫师道:“是的,黑九洪山总管输了。因此黑九洪山总管爱才心切便带他拜见了族长。”
黑九洪啦道:“这样的人才死了确实可惜,只是这样却违反了族规,族长不会放过信使的。”
鹰嘴巫师道:“确实如此,但信使拜见族长时却说出了让我们为之动容的话。他可以死,但必须要我们和莫洛部落联合起来抵御马海部落。因为马海部落会蚕食掉每个部落,我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免遭灭族之灾。”
黑九洪啦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以前我就向族长提过这样的建议。”
鹰嘴巫师道:“为了部落的强大,族长答应了信使的提议。可是信使杀死了我们的戍卫头领,这个罪却一定要让信使以命换命的。但杀了信使,又会影响我们的联盟,因此族长非常两难。”
黑九洪啦道:“这确实是个难以处理的难题。鹰嘴巫师绝顶聪明,你能找到解决办法的,是不是?”
鹰嘴巫师嘎嘎的笑道:”黑九洪啦总管太抬举我了,要是你,你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黑九洪啦沉吟了一下道:“我不知怎么处理。难道巫师大人来我这里就是问我怎样处理这件事吗?但这不符合巫师大人的做事风格哦。”
鹰嘴巫师道:“我和族长自然是想到了处理的方法,我来这儿只是想让洪啦总管明日去做个见证罢了。”
黑九洪啦惊异道:“做个见证?做什么见证?”
鹰嘴巫师道:“族长英明,想到了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信使的好方法,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黑九洪啦哈哈笑道:“这确实是个绝妙的主意,信使成为了我们部落的人,自然不会死。而且两个部落联姻了,两个部落就成了亲家关系,自然会共同进退,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只是,族长真的要把女儿嫁给一个信使吗?”
鹰嘴巫师道:“洪啦总管真是老而弭辣,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想就透。你认为族长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地位低下的信使吗?”
黑九洪啦道:“族长不会的。”
鹰嘴巫师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要选一个漂亮的女孩当做族长的女儿,对信使说她就是族长的女儿。你知道的,族长练习神功前是有一个女儿的。族长就一个女儿,怎会把她嫁给地位地下的侍卫?因此只能用别的女人代替族长的女儿。因此,这就是我来这儿的目的了。”
黑九洪啦道:“你是说用李代桃僵的办法?”
鹰嘴巫师道:“正是。但这需要洪啦总管的帮助,在黑九部落中你的资历最老,得到你的认可后其他的人便会认可,免得别人嚼舌根。明日你要出席他们的成婚典礼。”
黑九洪啦道:“你是要我去欺骗别人咯。你认为我能去吗?”
鹰嘴巫师道:“洪啦总管一心为了部落无私奉献,为了部落什么都可以舍去。这件事的厉害关系洪啦总管一定会明白的,我想洪啦总管会去的。”
黑九洪啦怒目看着鹰嘴巫师不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久,黑九洪啦道:“我会去。”
鹰嘴巫师笑道:“为了部落的利益让洪啦总管委屈了。虽然你从不做欺骗人的事,可是特殊的事情要特殊处理,希望总管谅解。”
黑九洪啦道:“巫师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想睡觉了。”
鹰嘴巫师嘿嘿笑道:“是的,我该走了。”说完,走出了屋子。
鹰嘴巫师走出屋子,暗道:“只要搞定了这个老迂腐,其他的人就好搞定了。真是老迈不识抬举啊。”他向黑暗的夜中走去。
屋内,黑九洪啦愤愤的躺下床,愤愤的自语道:“巧言令色,奸邪不信,能几何?”
夜,很黑,因为黑,便没有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