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生与钟情推着奭诸侯回到诸侯府已经是晚上。诸侯府的人见奭诸侯昏迷不醒,都乱了方寸。侍女们七手八脚急急忙忙把是奭诸侯抬回寝宫,奭诸侯的八个妻妾围在奭诸侯的床前低声哭泣。一个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身体富态面容娇贵的女人对龟生道:“侍卫大人,我是奭诸侯的正位夫人,奭诸侯他发生了什么事?”
龟生道:“奭诸侯今天要去探望国王,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刺客。”
夫人眼圈发红,道:“奭诸侯他就是不听我的劝说。王位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现在弄得生不生死不死的,何苦呢?”
钟情道:“夫人,奭诸侯是为了他的母亲不被殉葬,为了不让你们沦为奴隶才这样做的。”
夫人道:“我们宁愿到乡下去为人耕织也不愿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身在富王之家,谁又能够体会得了我们的苦楚。”
龟生道:“奭诸侯只是昏迷过去,明日必定醒过来,夫人不必担心。”
夫人道:“我们既希望他醒过来,又希望他醒不过来。奭诸侯醒过来了,他们回继续为了权力财富美色争斗,永远没有停息。醒不过来,我们被发配到乡下服役,至少可以过上宁静的日子。从这点上说我倒是宁愿他永远醒不过来才好,那样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龟生与钟情默然。
夫人对其他的小妾道:“今夜就由我守在这里陪奭诸侯,你们都去歇息。”
其他的小妾走后,夫人对龟生与钟情道:“你们也去休息!”
龟生道:“我们要时刻守在奭诸侯身边的。”
夫人道:“由你们。”说完,他对身边的侍女道:“去给奭诸侯熬一碗参汤来。”
参汤端来后,夫人叫侍女扶起昏迷的奭诸侯把参汤一口口灌进奭诸侯的嘴里。
夜已经很深,夫人已经伏在床上睡着。龟生与钟情只得跌伽坐在寝宫中的桌前打坐戒备。一夜无话。
……
朝阳射下金丝般的阳光,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唱起歌来,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非常迷人。
龟生与钟情从神妙的境界中醒来,见夫人仍旧伏在床上熟睡,其他的侍女面容憔悴的站在一旁。龟生对侍女们道:“你们去休息,这里暂时没事。”
侍女们走后,夫人却醒了。夫人揉揉眼睛,道:“侍卫大人,天亮了。”
龟生道:“天亮了。”
夫人看着床上的奭诸侯道:“你说他今天该醒来的。”
龟生道:“是的。”
夫人道:“为何……”他的话还没说完,躺在床上的奭诸侯就睁开了眼睛。
夫人见奭诸侯睁开眼睛,惊喜的道:“醒来了!醒来了!”
龟生与钟情见奭诸侯醒来急忙走到床前。
奭诸侯看着床前的人,张开嘴用微弱的声音道:“你们两人没事就好。”他话中的两人显然是指钟情与龟生。
夫人道:“悾隆,你终于醒来了!”
奭诸侯道:“我没事,受了一点伤。”
夫人哽咽道:“每次都是这样,我……”
奭诸侯道:“我又没事,你流泪干什么?”说完,伸手捂着夫人的手,道:“别伤心,有龟生与钟情在,他们不能奈我何的。”
龟生道:“奭诸侯醒来就好,我们都松了口气。”
奭诸侯道:“我昏迷了多久?”
龟生道:“十个时辰的样子。”
奭诸侯道:“也不算很长时间。那人的萧音能震断人的心脉,我侥幸的活过来,真是多亏了你们俩。”
龟生道:“那人却是厉害非常,我与钟情妹妹都没料到萧声会杀人。否则,我们会及早阻止的。幸好只带了四个侍卫,四个车夫,否则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奭诸侯道:“我只感觉到杀气,也没料到萧声会杀人于无形。还不知他们请到多少高手杀我呢。”
夫人担心的道:“悾隆,你退出,我们……”
奭诸侯道:“他们越想置我于死地,我越不能遂他们的愿。我已经没事了,你累了一晚,好好去休息。”他显然有些不高兴夫人的话,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夫人起身无奈的走了。
夫人刚刚走出门,就见奭花急匆匆的走进屋子。
奭诸侯对奭花道:“有什么事?”
奭花拱手行礼后对奭诸侯道:“二王叔拜见。”
奭诸侯道:“好快的速度。”
钟情道:“二王叔是谁?”
奭诸侯道:“我的二弟奭倥毋。”
龟生道:“他这么早来这里干嘛?”
奭诸侯道:“自然是来看我死没死哦。”
龟生道:“奭诸侯,你要见他吗?”
奭诸侯道:“见,自然要见。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轻易杀得死的。”
钟情道:“我们就不用去了。”
奭诸侯道:“自然要去。让他们知道我有两个超凡脱俗的侍卫保护,他们会忌惮些的。”
诸侯大殿依旧金碧辉煌。大殿的正堂上坐着面色自如的奭诸侯,他的左右站着龟生与钟情。奭花站在堂下的台阶上。堂下依次坐了三个人。一人身着金兰丝服,脸庞与奭诸侯相像,脸色稍微暗黑。在他的左边坐着一个面容丑陋的人,眼神却如鹰隼锐利,一看就知道是功力深厚的人;右边坐着的人身材特别魁梧,满脸胡子,最让人惊奇的是他的双手很长,长的竟然比一般人多出一只手臂的长度,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只长臂猿猴。
奭诸侯对堂下的人的道:“二弟,这么早造访我家,不知有什么事?”
奭倥毋道:“大哥说什么话呢?我来大哥家就一定要有事么?听说大哥昨日又受人刺杀,我是来看望大哥身体是否无恙的。”
奭诸侯道:“多谢二弟费心了。真让刺客灰心了,我仍旧活的好好的。”
奭倥毋道:“大哥没事我就放心了。谁那么大的胆,竟敢刺杀大哥?”
奭诸侯道:“我已经被人刺杀惯了,已经习惯了,是谁已经不重要。”
奭倥毋道:“以后大哥出门更要小心,恐怕还有刺客的。”
奭诸侯道:“我已经疲惫了,他们想杀我尽管来就是。早死了,别人就安心了。”
钟情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厌恶无比,暗道:“俩兄弟为了王位这样虚情假意,真是世上的悲哀。”
龟生暗道:“两兄弟针锋相对,不置对方于死地难以结束这场争斗了。兄弟之间头打破了都能合拢,这是何苦?”
奭倥毋道:“我可希望大哥长命百岁的。”
奭诸侯道:“父王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奭倥毋道:“我这两天都没去父王那儿,也不知父王身体如何。”
奭诸侯道:“我昨日本来是去看望父王的,没想到差点丢了性命。”
奭倥毋道:“大哥没事的话最好待在家里别去管其他的闲事。那样会长命百岁的。”
奭诸侯道:“我也想待在家里啊,可是自己的父亲生病了总该时常去看望的。”
奭倥毋道:“父亲有无数的人伺候着,我们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待在家里好。”
钟情暗道:“这个二王叔也太过分了,自己的父亲生病了他自己不仅不去看望,还阻止别人别去,真是狼子野心之人。”
奭诸侯道:“二弟是很少出门的,这我知道。可是我与二弟不同,父母乃是身生之源,他们生病了为何不去看望?就是死,我也要去看望的。”
奭倥毋道:“我不去看望父王,并不能代表我不尊重爱戴父王。我的意思是我们最好别去打扰父王的大臣们,他们为了父王的身体正自慌乱,我们就别添乱了。”
奭诸侯道:“这正是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怎么说是添乱呢?”
奭倥毋道:“父王一死,王位继承就是大事。大哥知道催命玉戒在什么地方吗?”
奭诸侯道:“催命玉戒?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奭倥毋道:“没有催命玉戒,谁都不能继承王位,难道大哥不知道吗?”
奭诸侯道:“没有催命玉戒就不能打开王冠,不能打开王冠就不能在大典上戴上王冠,不能戴上王冠自然不能成为国王,这点道理谁都知道。二弟一直都不提催命玉戒的,今天怎么想起催命玉戒了?”
奭倥毋道:“我是在为大哥担心啊。”
奭诸侯道:“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催命玉戒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奭倥毋道:“催命玉戒究竟在什么地方?大哥真的不知道吗?”
奭诸侯道:“自然在父亲指定的继承人那里。”
龟生暗道:“原来二王叔是来刺探催命玉戒的,看来老国王真的不行了,否则二王叔不会这样急着寻找传国信物的。二王叔一定会狗急跳墙寻找催命玉戒的,从他们的口气来看,催命玉戒一定就在奭诸侯的手中。我终于知道奭诸侯为何经历多次刺杀而没死的原因了,因为按照二王叔等人派来的刺客的功力,想要奭诸侯的命简直轻而易举。他们却一直没有杀死奭诸侯,他们的目的是想从奭诸侯的手中的得到催命玉戒。就如娥眉国的传国玉珏一样,我没有被独孤一心暗杀,原因就在于他们想到得到传国玉珏。真是悲哀啊,每个国家都有相似的权力斗争游戏。”
钟情暗道:“又是什么传国的‘催命玉戒’,真是破旧的乱故事。”
奭倥毋道:“我明白在什么地方了。大哥可要小心了,可别出了什么事!”
奭诸侯道:“多谢二弟的提醒,我也在找催命玉戒。按规定,我是王位继承人,但我却不知道催命玉戒藏在什么地方。我想一定在某个大臣的家中藏着,我会查找出来严加保护的。”
奭倥毋听了奭诸侯的话,脸上现出惊疑的神情道:“催命玉戒不在大哥手上吗?”
奭诸侯微微一笑,道:“二弟认为在我手上吗?”
龟生心中暗道:“奭诸侯也太精明了,这样打马虎眼,二王叔真的找不到北了。二王叔认为在他大哥的手里,就好下手,可是他大哥这样说,他就难以决定催命玉戒在什么地方了。这确实非常考验智慧,他如果杀了大哥,可能会从此失去催命玉戒;可是不杀死他大哥的话,他的大哥始终是他王位继承的大害。奭诸侯给二王叔这样不确定的答案,真的是保命的好方法。”
钟情暗道:“狗咬狗,满嘴毛。”
奭倥毋道:“在谁的手上都一样,我们总会知道的。是这样吗?大哥。”
奭诸侯道:“自然是的。”
奭倥毋道:“大哥什么时候再去看望父王?”
奭诸侯道:“明天。”
奭倥毋道:“正好我明天也想去看望父王,今天我就留在大哥府中,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望父王,如何?”
奭诸侯呵呵笑道:“难得二弟有这样的孝心,我们俩一起去看望父王是最好的。二弟安心留在这里就是。”
龟生暗道:“最惊悚的刺杀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