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无疑是一个枭雄人物,只可惜,他的一切,朱厚照实在是太了解了,而朱厚照的一切,他却丝毫不知。﹢>
知己知彼,方能运筹帷幄制胜千里。
和朱厚照的斗智斗力,江别鹤从一开始,就输定了。
此时,六壬神骰被朱厚照发现,朱厚照也很清楚六壬神骰的珍贵。
江别鹤已经无计可施,毕竟,无论是太子这个身份,还是在外面侯着的林远图,都不是江别鹤可以抵抗的。
至于朱厚照到底是真的太子,还是冒牌的,这一点江别鹤从来没怀疑过。
冒充太子虽然比不得冒充皇上,要株连九族,但同样也是杀头大罪。林远图本身有着单枪匹马灭了江府的能力,身为林远图的主子,朱厚照根本不需要骗他。
“太子殿下,你何必为难在下,这真的不是什么六壬神骰,只是在下祖上传下来的小玩意,”江别鹤苦笑连连,解释道。
“若不是六壬神骰,江大侠为何这么急冲冲地赶来书房?”朱厚照嘴角轻勾,“你与玉燕父女重逢,若非有天大的急事,你会把玉燕抛在一边,跑过来阻止我?”
江别鹤哑然。
“今日,本太子也不跟你啰嗦,”朱厚照语气漠然,“把屠家灭门,这六壬神骰你也得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研究出什么门道,再留着它也是浪费宝物”
“所以,这六壬神骰,本太子要了。不过,毕竟你是玉燕的父亲,我不好白夺你的机缘。我让远图另外传你一套武功,作为给你的补偿的。江琴,你看如何?”
呼!江枫之事、屠家灭门之事。
江别鹤倒抽一口凉气,他内心深处最秘密的事情,竟然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朱厚照给抖落出来了。
太子,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这一刻,江别鹤彻底失去负隅顽抗的勇气了,面对一个完全不知深浅,却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对手。
除了屈服,他江别鹤没有第二种选择。
“好吧!太子,江某承认,江某就是江琴,这也正是六壬神骰,屠家,是我灭的。”江别鹤叹息一声,“太子,这些事,江某自认为做得够隐秘了,你是怎么……”
“我是怎么知道的?”朱厚照嘴角轻勾,“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琴你既然做过这些事,自然会被人发现,这很正常。”
“传闻,大明太子不学无术,昏庸奢侈,一无是处。现在看来,天下人都小看太子殿下了,”江别鹤望着朱厚照,良久,幽幽地叹息道,“太子殿下,江某还有一个问题。”
朱厚照嘴角轻勾:“问吧!”
江别鹤盯着朱厚照:“您早就知道六壬神骰的存在,和我的身份?”
朱厚照笑着点点头,道:“护龙山庄的秘密卷宗,可不是白收集的。”
此时朱无视还没造反,朱厚照不介意借借他的威势,来个江别鹤更大的压力。
听到护龙山庄四个字,江别鹤瞳孔骤缩,苦笑道:“既然如此,为何太子殿下不直接杀了我夺取六壬神骰,杀人灭口,这不是更稳妥吗?”
“灭口?我需要灭口吗?”朱厚照冷冷一笑,“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宝物,才需要藏着掖着。”
朱厚照从暗格之中取出六壬神骰,傲然笑道:“就算本太子在江湖上堂而皇之地拿出这六壬神骰,又有谁敢来抢夺?”
江别鹤默然,朱厚照说得虽然狂妄,不过的确很有道理。
对于大明帝国的太子来说,在身上放一个宝贝,还真没几个人敢抢。
抢劫太子,就是抢劫未来的皇帝,这等于是向整个大明朝廷挑衅,就算是超级大派,也承受不了整个帝国的怒火。
“话虽如此,”江别鹤还是坚持道,“但江某猜测,太子殿下应该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吧!”
朱厚照盯着江别鹤,目光微微一眯,散发出危险的光芒:“没错,所以我之前,其实是准备杀了你的。”
触及朱厚照的目光,江别鹤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是什么样的目光?
仿佛一条天龙在俯瞰着他,一口龙息就能让他化为飞灰。
又犹如一柄锐不可当,弑神杀佛,唯我独尊的绝世宝剑,一旦露出锋芒,便无人可挡。
面对着朱厚照凌厉的目光,江别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此刻,江别鹤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心里的小九九,朱厚照都清楚得很。
在朱厚照面前,他江别鹤始终都只是一个随手都可以捏死的小人物。
纵使他是个先天初期的绝顶高手。
“那,是什么改变,改变了太子的想法?”江别鹤咽了口唾沫,艰难道。
朱厚照饶有兴趣地望着江别鹤,道:“这一点,你难道猜不到?还不死心地试探本太子?”
江别鹤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因为,因为燕儿?”
朱厚照点点头,拍着江别鹤的肩膀,笑道:“江琴,你生了个好女儿,本太子很喜欢她。”
“好好地听本太子的话,好好地维护你和玉燕之间的关系,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朱厚照可不想让江玉燕经历电视剧里那样的原番剧情。
虽然从地狱回归的江玉燕更强大无数倍,但是,那样的江玉燕,是无情无义,没有人可以掌控的。
留着江别鹤,对于朱厚照来说,最大的用处便是,让江玉燕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只要你乖乖听本太子的话,”朱厚照拍着江别鹤的肩膀,打完棒子之后,开始喂红枣,“本太子是不会亏待你的。”
“未来的国丈大人,地位可比区区一个曹正淳的干儿子尊贵多了,”朱厚照笑着提出一个江别鹤无法拒绝的条件,“而且如果日后燕南天为难你,自有本太子的人替你挡下。”
江别鹤眼中,复杂的光芒不断地闪烁,最终,化为了坚定,和一丝隐藏极深的狂喜。
“别鹤,”江别鹤双膝跪地,认真道,“从今以后,别鹤唯太子之命是从。”
自此,江别鹤,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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