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带毒的美人计2
待那几个大汉离开之后,那隐在暗处的人这才走了出来,居然是寒星,他一脸淡漠地看了那群人离开的方向便转身往荣王府走去。
“姑娘,事情已经办妥了。”寒星一脸恭敬地禀报道。
这几年的相处,他越发觉得姑娘与王爷是天作之合,不仅让王爷恢复如常,而且在这条道路还能与王爷并肩而行,才智竟不输男子,难怪连皇上都认可了她。
再有几个月姑娘就及笄了,就能谈婚论嫁了。王爷等了那么多年,过了今年便能娶了姑娘,终于要得偿所愿,只是姑娘的身份恐怕还有点麻烦,不过这些在王爷眼中都不是难事。
苏梨落停下手中的事,抬起了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现在万事俱备,现在就看曹御史的了,但愿能将林文才父子都拉进监狱才好。”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现在那个小孩儿应该已经住进了曹府,有那曹仁保护,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了,这个曹仁在朝堂上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角色,性子刚直,无论是谁犯了错,他都敢在皇上面前直言不讳,即便是皇上行为有不当,他都敢说,从不怕得罪谁,可偏又受皇上器重,那些朝中大臣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都只能小心行事,绝不让他抓住把柄。现在他既然知道了林文才所做的事,想来明日林尚书就得头痛了。
说起来还挺巧的,此人还是前苏丞相的门生,状元出生,极有才气,所以现在官拜二品,倒是个栋梁之才。
金銮殿
庄严宏伟的殿之内,百官肃目而垂首,一副恭敬之色。元修文此时正着一身明黄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而一旁的内侍尖利着嗓子对着大殿之中的诸位大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这时,一袭褐色官服的曹仁站了出来,顿时让大殿之中的不少大臣悬起了心,不知他又要谏谁的言了?每次他站出来说话,百官之中定会有人倒霉,而且是倒大霉,只是不知道这次会是谁?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准奏!”
“臣要状告林勇志林尚书。”
元修文眼睛微眯,坐直了身子,诧异地问道:“哦?不知林尚书所犯何事?”
“林尚书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居然派遣恶仆当街追杀一名不足十岁的小男孩儿,而这发生的一切恰好被微臣撞见了,那小男孩此时正在微臣府中。”
曹仁的话突然一顿,用手指着林勇志,一脸愤怒,“不仅如此,林尚书之子还强占他人之妻,致使那妇人投河而死,妇人的丈夫上尚书府府讨公道,竟被诬陷为贼人而被人活活打死,留下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在璟城沿街乞讨。只是没想到现如今还是被林大公子找到了,qīng tiān bái rì竟派人沿街追杀。”
曹仁的一出,大殿之上顿时哗然。
“砰”元修文的手重重拍在龙椅之上,满脸怒意呵斥道:“大胆!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胆大妄为。”
这凌厉的话惊得大殿之中所有官员都跪了下去,天子之怒,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此时,林勇志恨不得将那逆子掐死,他怎么就生了那么一个儿子,整日沾花惹草,给自己惹一屁股的事让自己善后,现在居然还闹到金銮殿上了。
他浑身颤抖着,不住磕着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元鸿轩也在一旁求情道,反观喻王和静王,两人相视一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想到这林文才居然撞到曹仁手中,看来不死都得重罚,真是大快人心。如果能将林尚书一举拉下马,那真真是折断元鸿轩的臂膀了。
“息怒?你叫朕怎么息怒?当街行凶,强占女子,更是枉顾人命,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元修文一脸怒气地说着,更是将dàn hé他纵子惹事的奏折丢到他的面前。
林勇志顿时大气不敢出,只是战战地跪着,那些奏折不用看也知道在说什么,他林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家中所有人都宠溺着,就连他平日都放纵着他,只要不捅太大的篓子,他都能凭借他的权势帮他摆平,可是这逆子……
林勇志顿时悔不当初。
“父皇息怒,此时依儿臣所看,此事应该另有隐情,林文才虽然平日纨绔了一些,但是绝不敢做出这等胆大妄为之事。”元鸿轩在一旁辩解着。
元修文寓意不明地望着他,“那你的意思是曹仁在冤枉他那儿子了?”
曹仁一听,面上一片肃然,甚至有些薄怒,“皇上明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那对受害夫妇之子此时正在微臣府中,皇上可以派人去询问。”
“曹大人,凡事并不是口说之言就能为证,光凭一个黄口小儿所说,又能说明什么呢?谁知道是不是被人买通故意前来陷害呢?”元鸿轩盯着曹仁说道,眼眸中渐染着寒意。
虽然平日他这个表弟确实荒诞不羁,这种事也没少做,只是都被他舅舅很好的善尾了,断不会让人逮到把柄才对。更何况这些日子林文才正在为他办事,怎么会有功夫派人去追杀一个小孩子呢?
元鸿轩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难道这是别人种的圈套?可是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他不由望了元天煜等人,只见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甚至对上元天煜的目光,他还挑衅的勾了勾唇,甚是得意。
元鸿轩不由攥紧了拳头,眼眸之中充满了怒火,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拳,看来这事应该是他所为了。
想来也是,元容瑾此时根本不在京城,那灾区那边还有他为他备下的大礼,他不可能能算计得上这儿。
曹仁听了元鸿轩的话,忍不住嗤笑道:“宣王殿下,你觉得微臣会没有证据就在这大殿之上状告林尚书吗?您也真是太小瞧我了。”
说着便从身上拿出一叠信件,恭恭敬敬地托着,“这些便是林尚书之子当年所犯下的罪证。”之所以他这个时候才将证据拿出来,就是为了逼出元鸿轩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此时人证物证皆在,看他们还怎样狡辩?
提到这些罪证,曹仁就忍不住微恼,这明显就是别人设的局,想借助他的嘴来状告林尚书,对于朝中的纷争他并没有参与,保持着中立,不偏向任何人,即便是他恩师的亲外孙,所以又他出面最为合适,只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喻王还是荣王?
虽然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管了这事,一是查探百官之过本就是他的指责;二是他为人正直善良,既然都让他遇见了,岂有不管之理?
那些罪证上所写的,他都派人去查证了,全部属实,连证人他都已经安顿好了,做御史这么些年,早已让他养成了严谨的习惯。
内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些证据,转而递给了元修文。
元修文略略翻看了一下,顿时怒不可揭,“来人,立即将林文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林勇志立即求饶道,头不住磕在那坚硬了大理石之上,早已皮破血流,整个人狼狈不堪,竟生生老了十几岁。
元修文并不为所动,望着林勇志继续道:“林勇志教子不严,犯下如此大错,又礼部尚书贬为礼部侍郎并且罚俸一年。”
元鸿轩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股不甘心在眼底泛起。见盛怒的元修文,他根本不敢开口求情,那些支持他的大臣,此时都哑了声,缩着头,甚是小心,生怕受到牵连。
此时元鸿轩攥紧的拳头,额间的青筋隐隐突起,盯着元天煜的目光充满了阴鸷。
待事情结束之后,内侍宣布着退朝。
……
荣王府
一向淡然的寒星此时脸上竟有几分激动,进入书房,见苏梨落正在查看账本,他连忙行了一个礼,“姑娘,那林文才被打入天牢了,择日问斩。”
如果这林文才被问斩了,可是将林尚书,哦,不,现在该是林侍郎了,相当于要了他的命,现在又被贬了官,恐怕就等于斩断了宣王的臂膀了。
苏梨落放下手中的账册,抬眸,一抹幽光闪过,“放心!他还死不了。”
一旁的寒月心下疑惑,不由问道:“为何姑娘会这样说?皇上都下旨了,这事还能有变?”
“林文才可是林勇志唯一的儿子,他怎会不救?更何况林淑妃和元鸿轩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一定会为他求情。”
寒月听得更加疑惑,“既然姑娘都猜到了,为何不多将他的罪证抖露几个出来呢?这样即便淑妃等人求情他也活不了了。”
苏梨落突然笑了,“我就是要他这次死不了,那么容易就让他死了,不是便宜了他?”一抹寒光从她眼眸中闪过。
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怎能如此轻易就让他死了?
“更何况皇上也不可能让他现在就死,一旦他现在死了,就相当于大大削弱了宣王的势力,到时候喻王的人恐怕就得盯着我们荣王府不放了,与其现在与喻王对上,还不如留着宣王,让他们俩去斗,我们继续韬光养晦,坐收渔利。这次这件事,喻王恐怕要替我们背黑锅了。”苏梨落一脸笑意地说着,既然要斗,那她就给他们加点柴火。
如果不是元鸿轩招惹了她,这些事她原本不会插手的,凭元容瑾的才智,她相信他足以应付,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偏了心眼的爹在,最后一定会赢的,只是现在她却想亲手将元鸿轩送下地狱,去给爷爷和那些惨死的人忏悔。
寒月见苏梨落脸上的笑容,心里一寒,这姑娘越发让人胆寒了,现在的他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跟她斗嘴抬杠了,一是她的身份不同了,二是她越发聪明,他打心底开始敬佩她了。
三日之后,果真如苏梨落所说,林文才没能死。
林勇志在宫门口跪了整整三日,而林淑妃却在御书房外面跪了三日,终于让皇上免了林文才的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挨了八十大板,被打得出气比进气多,能不能活下来很难说,即便活了下来也得在家禁闭一年,惩罚不可谓不重。而且皇上还下了旨意,不准宫中御医前去治疗,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天意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梨落立即给了两瓶药给寒星,一瓶是她特制的金疮药,对于各种伤口都有奇效,另一瓶则是续命的药丸,拿出这两瓶药时,一旁的寒月一脸眼馋,不过却没敢开口。
苏梨落有些好笑地摸了几瓶扔给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觊觎自己所炼制的药。不过说来也奇怪,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手也越发神奇,真的快达到枯木逢春的地步了,研制药物,即便是再难的秘方,她都鲜少有失败的,而且那药效比古书上记载的还要好上几分。在这方面早已超过了天赋秉然的元容瑾,只是医术上却是拍马也难追上他了。
苏梨落让寒星将那两瓶药交给德安药铺的大夫,因为皇上下旨不准御医出手,那林勇志必定会找德安药铺的大夫,德安药铺的人跟药王谷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元容瑾又是药王谷谷主的弟子,所以让他们帮忙是完全可以的。有了那两瓶药,林文才想死都难了。如果不将他治好,那后面的事怎么进行呢?
寒星刚离开书房,寒云便走了进来。
“姑娘,你要的人属下给你找到了,总共有四个小姑娘,年龄都在十一左右岁,人已经交给孟管家带下去安顿了。”
“辛苦了。”能在短短几日便找到了她所要求的人,想来还是逛了不少花楼。
“你是不是看了挺多花楼的姑娘跳舞?”苏梨落突然问道。
寒云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突然被她这么一问竟有些面红,虽说男人逛花楼挺正常的,但是像他这样只是单纯欣赏歌舞的恐怕就是另类了。
他终是点点头。
苏梨落顿时如重释放,“那就好,那几个小姑娘就交给你了,务必在半年之内让她们学会歌舞。”她可没有本事教别人唱歌跳舞。
寒云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让他一个大男人教几个小姑娘歌舞,姑娘该不会是在惩罚他?
见寒云这么惊讶,苏梨落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纠正道:“不是让你教,是让你找人教她们,不管是花楼里的姑娘还是其他人,半年之后我要见到她们能歌善舞。”
寒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请人教,这倒是不难。
苏梨落眼睛微眯,眼眸中闪着算计之色,但愿林文才别让自己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