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医死人了
从锦绣坊出来,大家手里都拿着不少东西,便不再逛了,打算吃点东西等李山来接。
为了省钱,大家选了一家街边的小面摊,刚坐下,就听见面摊不远处的医馆传来一阵吵闹声,而周围慢慢聚集了不少人。
苏梨落扫过一眼便没放在心上,她并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一旁的李武却突然一惊,连忙站了起来,苏梨落等人不解地望着他。
“那铺子好像是李大夫家的。”李武一脸急色地解释着。
苏梨落心下一惊,李大夫,不正是爷爷?
苏梨落也坐不住了,“爷爷,我和二叔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守着东西在这儿等着我们。”
莫安点点头,听说是李大夫的医馆,他也不免着急,只是他腿脚不便,这些东西也需要人守着,只能让苏梨落他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也要去!”李心连忙出声
“丫头,你们自己小心点,别惹上什么麻烦。”
“恩”
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苏梨落忍不住叹息,无论在哪个时代,吃瓜群众总是那么多。
“咦?谁的银子掉了?”苏梨落冲着人群喊了一句,几乎所有的人都低头去寻找,乘着这个机会,他们三人挤了进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妇人的哭嚎声,苏梨落忍不住蹙眉,不用细听,也知道都是一些难听的话,怎么到哪儿都是这么似曾相似的场面呢?
只是令苏梨落没想到是,在这儿居然见到李大夫,虽然几天前李大夫说有事出了门,万没想到是自家儿子这里出了事。
医馆的大堂里摆放着一具男尸,大概二十好几,面上隐约有些发黑,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那哭嚎的妇人看起来也有二十几了,妇人旁边跪着一个**岁的男孩,一脸悲戚的哭泣着,比起妇人的哭嚎,那孩子更让人心痛。而一旁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悲愤地与李大夫父子俩争执着,李大夫父子都属于嘴笨的类型,此时两人正被那中年男子说得没有招架的余地。
李武三人赶忙走了过去。
“哼,别以为你们又找了帮手,我们就会怕,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咱们就去官府见。”还没等苏梨落他们开口,那中年男子就开始叫嚣着,一脸无赖之色。
“爷爷,出了什么事?”苏梨落不理会那人,跟李心一左一右的扶着李大夫,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对于他们的出现,李大夫很是吃惊。
“我们来县城卖东西,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梨落再次问道,虽然眼前的情况让她隐约猜出了几分。
“怎么回事?这家医馆将我兄弟医死了,如今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你说让他们一家怎么活?”那男子抢先说了出来。
李大夫忍不住叹息,一副无从辩解的样子。
而李大夫的儿子李峰却是一脸不服,“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前两日我爹亲自给他诊治,眼见都快好了,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人都死了,难道还是我们故意冤枉你们不成?”那男子一听显得更加激动,围观的人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李大夫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药王谷的人,但是在青凌县来说还是不错的,眼见这一辈子积攒下的名声就要被这个人败坏了,苏梨落忍不住暗暗着急。
“爷爷,你知道这人的死因吗?”苏梨落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问道。
李大夫摇了摇头,那人有中毒的迹象,可是自己却查不出是什么毒?脸上一片颓败之色,哎!只怪自己医术不精。
苏梨落又看看了李大夫所开的药方,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正打算蹲下查看那具尸体,却没想到那妇人狠狠推了她一把,让她跌坐在地上,屁股火辣辣的。
“不许你碰我相公,都是你们这些庸医害死他的。”妇人指着苏梨落愤愤地叫嚷着。
“小落!”李心连忙走过来将苏梨落扶起。
苏梨落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转而盯着那妇人道:“你们连尸体都不给人查看,可是怕被发现什么?”
一旁的男子顿时恼羞成怒,“连你爷爷都默认了,你个黄毛丫头居然还妄想抵赖?”
苏梨落并不惧怕他的气势汹汹,望着中年男子一脸冷静,“既然没什么,又何须怕我这个黄毛丫头查看呢?”
“你……”苏梨落的话让他顿时说不出话,只是那目光充满了凶狠之色,他不信这个臭丫头能发现什么?
“看是可以,但是如果找不出原因,你们医馆也别开了。”那中年人威胁道。
见到这中年男子跟那妇人的反应,苏梨落心中的疑惑越发大,怎么看怎么有端倪,只是……
苏梨落有些为难地望了望李大夫,李大夫都没能发现问题,她又能吗?她不敢拿这医馆去赌,可是不看看,又怎么知道问题在哪儿呢?
那男子见苏梨落犹豫了,一脸得意之色,“小丫头,还是让你爷爷来说话,这事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过问的。”
李大夫知道苏梨落对于医术有着非凡的天赋,就连对药物的敏锐感也非常人所能及的,说不定……
李大夫思量了一番,“丫头,你去看看,真看不出,这医馆关了就关了!”
“李大夫”
“爹”李峰和李武同时出声,觉得李大夫将医馆压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很是不妥。
就连苏梨落也没想到李大夫会将希望压在她身上。
而门外的众人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向苏梨落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这么干瘦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居然让李大夫放手一搏。
“爷爷,我……”苏梨落突然有些不敢了,她学医不过才两三个月时间,要是她没发现问题,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不就毁在她手上了?
李大夫向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丫头放手去做,爷爷相信你,就算真的查不出问题,大不了我们都回李家村去,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梨落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额上的虚汗,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自己居然背负了整个医馆的生死。
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那中年男子隐隐透露的得意之色,以及那女子偶尔露出怪异的神色,让她越发觉得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