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扬坐在大厅里,睡睛惺松,感觉自己浑身都有气无力,长睫如蝉翼般在眼窝出投下暗影,让原本就有点睡眠不足而泛着乌青的眼窝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嫁到笑府以来,她的睡眠质量就不是很好,常常到了半夜都还睡不着,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是噩梦连连。
笑鼎立一大清早就外出了,这几天连武中也看不见人影儿了,老管家一大早就在笑府大厅里候着,看到他家少夫人梳洗打扮好之后出屋,赶紧的招呼下人给少夫人端上了早餐。这不,仅仅风舞扬坐下发呆一会儿的功夫,面前的香木桌上已经摆好了满满一桌子。
“管家!”风舞扬薄唇轻启,声音从喉咙中轻逸地飘出,一双水眸安静看向矗立在一旁的老管家。
“少夫人,您叫我?”自从这个少夫人进府以后,一直都是很安静,随和,从不会在他们面前摆架子什么的。话也不多,平日里基本不主动和他们搭话,今天早上少夫人居然开口叫他了,是不是他人老耳失聪,听错了。
“对,管家,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少夫人您请说。”不是他听错了,少夫人确实在对着他说话,他都能看到夫人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舞动着。
“如果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吃早餐的话,完全不用做这么多菜。”这满满一桌子,已经足够十个人吃了,当她是一头牛吗?
当然,某人在的时候她就不反对有这么多彩,人家是浪费已经形成了习惯。
“少夫人,您每样吃一点就好。”笑府难道还缺这点饭钱不成,这让他很难做,他一个下人,怎么敢擅自把少夫人的早餐减少到只有一点稀粥呢,完全不可能。
“……”每样都吃点,估计都会把她的小肚腩给撑起来的。
“管家,其实真不用这么多,以后我一个人吃早餐的话,一般就一小碗稀粥,在佐上一块饼什么的就足够了。”风舞扬抬起一小碗焦糖银耳羹,轻轻地喝了一小口,味道不错,甜度适宜,很合她今天的胃口。
本来她打算只是喝点稀粥就离开的,笑府的厨子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做的东西很对胃口。
“那怎么可以,您是笑府的少夫人。”就连笑府的下人,吃的早餐也比他们少夫人点名吃的要好很多,这让老管家很是头疼。
“怎么不可以,不就是一顿早餐吗?”在飘香阁的时候,她作为阁主,却和属下们吃的都是一样,并不因为她自己是阁主,就天天铺张浪费,节约下来的银子飘香阁每年就会在一些主干道或者有天灾**的地方布粥,救济那些真正贫困潦倒之人。
“这个……”怕是不行,要是他家少主知道了,还不得重重的责罚他,哎!一大把年纪了,到时候还要被罚,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就这样。”风舞扬自顾自的喝完手里那碗焦糖银耳羹,起身离开了。
“……”老管家郁闷了,他家少主特意交代多做几个菜,让他看看少夫人到底喜欢吃什么,少夫人又直接下命令说以后只是喝点稀粥就是了。
哎!管他,反正今天的早餐已经应付过去了,明天再说,说不定到时候少主也一起吃早餐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老管家不禁的就松了一口气,招呼着下人,把桌上未动过的饭菜收拾了下去。
皇宫
斯展在皇宫的走廊上漫无目的走着,已经快要有一个月了,暗夜那个死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已经派出他宫里所有的侍卫把京城给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只好动用了自己最隐晦的一股力量,在京城以外方圆一百公里内寻找,也是毫无线索,这下他敢肯定,如果连这队人马都找不到的话,这女人真是从他身边溜走。
长这么大,身为皇上的第二个儿子,放眼京城所有的皇宫贵族,商贾大户,有哪一家的皇亲国戚、名门公子能有他这般的俊朗挺拔,多金有势。
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女人,他有的是,试问那些所谓名门闺秀,世家xiao jie们那个女人不巴望着,张开腿等着他来上,只为求的他的青睐。
只有暗夜这个女人不惜抗旨,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这让一向骄傲的他脸往哪里搁,真是,想起她就火大得很,方圆几里之外,都能看到火星子往外冒,走廊旁边刚开放的月季花什么的都快被这男人的气息给灼糊了。
早知道这么做会逼走她,他就不会那么快的向父皇请命,让暗夜到他的府上给侍卫做训练。现在好了,暗夜不在这皇宫里了,他每天奉旨进宫来找李明商量完修筑渠道的事宜,就无所事事了,要是她在多好,至少还有人斗斗嘴,练练手什么的。
即使暗夜冷艳到不理他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觉得那女人让他赏心悦目,有意思极了,他这算不算有点毛病。
斯展迎着暗夜以前每天都要巡逻的路线走了一圈,回想着她巡逻时每一个妖娆的身姿,勾心摄魂的回眸,心里面更加的空落落的。
那女人的一眸一言,像电影片段似的一一闪现在他的脑海,融进了某个角落。特别是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已经有很多个夜晚出现在他的梦里了,撩的他心痒难耐。
眼看要去江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得加快步伐找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害的他找这么久,找到她,一定让她好看。
斯展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男人绝裂的转身,朝着宫外走去,一抹壮硕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是那样的落寞。
翠玉楼,一派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景象,今天的翠玉楼可是人潮拥挤,一凳难求呀,甚至连站的地儿都拥挤的感觉呼吸困难了。
原来这翠玉楼自从上次蓝黛来了之后,很快就打败了翠玉楼以前的四小花旦,挤身第一头牌的位置。这女人媚到不行的声音和妖艳到令人喷鼻血的身材,很快就让京城的各路人马前仆后继的撒着大把的银票,挤破头的想进来翠玉楼,只为一睹蓝黛的芳容。
这不,蓝黛的这股热乎劲还没有过,听说翠玉楼又来了一个名叫夜儿的,传闻夜儿那身材,那舞姿,冷艳的气场,都不逊于蓝黛,更为玄乎的是,这夜儿那双大大的丹凤眼,还真不要说,看你一眼,绝对能让你三魂不在了七魄。
今儿个是夜儿的首次出场秀,大票闻风而来的男人,激动难耐的坐在台下,就等着这传闻中冷艳高傲的夜儿出场,一睹美人儿的真容了。
笑鼎立慵懒的坐在二楼的包厢里,一双修长紧致的双腿搭在前面的矮几上,一身月牙白的衣袍更加的衬托出男人矜贵俊逸的面容。黝黑的双眼紧盯着舞台上姑娘们的表演,乏味到了极致,一抹怒意闪过男人的双眸,他不耐烦的抬起了桌上的茶杯,却发现杯子里面的茶水早就被他给喝光了,男人心情更加恶劣了,直接将茶杯扔在了桌子上,茶杯“哐啷”一声应声而碎。
这该死的蓝黛,把他叫到这里,她人却消失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呦!我说这位爷,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儿呀,您看,这上等的官窑茶杯我们这里可没有几个呀,就这么被您给摔了。”厢房的门被侍女打开,蓝黛那酥到骨头心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女人一身妖娆的身段,扭着她的水蛇腰,风情万种的依在厢房门口,她朝着身后的侍女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侍女很有眼力的退出屋外,把门关上了。
“舍得出来了?”笑鼎立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这是哪儿的话,到底是哪位姑娘惹的我们这位爷不高兴了,来,蓝黛我陪这位爷喝一杯怎么样?”
一只纤纤玉手端着白瓷小酒杯,缓缓的递到了笑鼎立的跟前,里面的酒泛着鸡血般的光泽,一股醇厚清香的酒味直钻男人的鼻孔,令人心旷神怡,男人伸手接过了那杯酒。
“这么有心情,把大漠的葡萄酒给拿出来了,不是说你自个儿要留着喝的吗?”笑鼎立的脸色还是一日既往的阴沉,并不因为蓝黛的出现而有所缓和,谁让他等了这么久的,他没有摔门走人就已经不错了。
“今儿个高兴嘛!难得咱们笑少主亲自来到翠玉楼。”这酒虽好,但是一个人喝还真是没意思极了,话说这喝酒也要找一个能下酒的帅哥喝不是吗,至少看着赏心悦目,好喝的酒呀就更好喝了,要是搞一个大肚腩,蓄着络腮胡子的胖子坐在你对面呀,在好喝的酒都如同在喝毒药那般难以下咽。
“蓝黛,我说你是不是真演上了,能不能正经一点儿。”这才几天,这女人风尘味就这么重,要是待久了,那还得了。不行,等事情成功了,他得赶紧把她送回大漠去,毕竟这是他十几年的朋友,要是真因为这次的计划把蓝黛渲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一直都知道,蓝黛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孩子,虽然生长在大漠,但是她远远没有大漠女人的豪放,也没有大漠女人的滥情,要不是认识她十多年了,有时候他真怀疑蓝黛其实就是一个中原女子,有着传统女人的温婉和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