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之前他就和一个女人生下了追风,他的这一脉才能传承下去,不过有了这次的车前之鉴,他一定要让追风好起来,在弄几个女人回来,让他给他多生几个孙子,以防万一,凡事还是要做一点儿准备,那样保险得多。
孤魂抬着那碗黑黑的、浓稠的药汁回到了床前,看着一脸暴怒的儿子。
“抬走,我不想喝!”追风看着孤魂手上的那碗药,如果可以,他真想要把拿完药给扔出去,他实在是不想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每天睁开眼睛,除了喝药,还是喝药。
还有抬着药碗的这个男人,除了给他生命之外,什么都没有给过他,父爱这种东西,更是奢望,从小到大,把他扔在了大漠,不管不问十几年,想要的时候召唤一声,他就从大漠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鞍前马后的为他萧离,有时候想想,他连一只小狗都不如,养小狗的主人至少还会给几个骨头啃啃,而他为了孤魂,不惜赴汤蹈火,满身是伤,得到就是把他扔在这里,是不是来看一下,还要冷嘲热讽的。
“不喝你也得给我喝下去,不喝药的话,你就只有等死。”被笑鼎立打的那么伤,不喝药就只有等死。
妈的,他到是低估了笑鼎立这样的男人,能在几招之内就把追风伤成这样,他恨不得拔了笑鼎立的皮,抽了他的筋骨。
“哈哈哈!”躺在床上的追风听着孤魂的话语,突然间就癫狂了起来,仰天大笑,长时间病态的脸上,一瞬间狰狞至极。
“笑什么?”纵使常年坐着阴狠毒辣的事情,追风笑的如此阴鸷,还是忍不住让孤魂挑高了眉毛。
“笑什么?你说我这样,和死了的样子能有什么区别?”追风一双墨色的眸子晦暗的不见一丝微光,声线低哑压抑,让人感觉到他阴测测的语调,孤魂听上去不舒服极了。
“不,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孤魂察觉到了追风的语调中,藏不住的悲凉,他竟然有一点儿害怕,生怕追风一个想不开,笑鼎立没有杀死他,追风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那他就连一点儿血脉都没有了。
“希望?我还有希望吗?从小到大,你把我当成过你的儿子吗?”追风苍白着脸,缓缓地靠在了床榻上,一双暗晖的眼睛蓦然地闭了起来,他累了,真的累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回,一直在按照孤魂的要求生活,在孤魂的心底,他应该是一颗棋子,他也好意思提到他是他的儿子。
他配做父亲吗?
“如果,你敢动其他心思的话,我不介意别人陪着你一切下地狱。”孤魂是谁,追风动的这点儿歪心思,他自然是懂的,不就是想要自我了断吗?
他是他的儿子,他的生命都是他给的,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如果,追风真的动了哪方面的私心,也最好收敛一点儿,不让的话,那就有人要遭殃了。
“别人,这些年来,你觉得我身边还有任何人对我有威胁和震慑的作用吗?”追风嘴角洋溢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孤魂这么残暴,他早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为了不让自己有任何弱点,他甚至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亲手掐死了。
“没有,你的母亲一脉。”孤魂嘴角上扬,阴险的笑容初现,追风最大的弱点,就是他早已经死去的母亲。
“我母亲?他不是被你气死了吗?”真是幼稚,连一个死了的人都用来威胁他。
“你母亲是死了,可是他的弟弟还有妹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呀!”
“你,真是丧尽天良,我为我的母亲感到悲哀,他怎么就看上你这个禽兽,还把自己的一生都押给了你。”追风暗沉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猩红,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而现在威胁他的人,却是他的亲生父亲。
“我在怎么禽兽,你也是我的儿子,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孤魂看着怒目猩红的儿子,气得把手里的药碗重重地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浓稠的药汁洒了出来,矮几上一片水汪汪的样子。
“……”追风一脸的无语,只好缓缓地靠着床榻上的枕头,闭着眼睛,开始假寐,反正现在的他动不了,只能漠视孤魂的存在。
“好好养伤,古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先把身体养好了,至于你失去的武功,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过来,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回京城一趟,你要按时喝药,这样你的身体才能更快的恢复,你还有力气来恨我,不是吗?”察觉到了追风心底的万般的抵触,孤魂的语调不禁的柔软了下来,再怎么样,追风也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在狠毒也不会把追风逼上绝路。
“……”追风依旧闭着眼睛假寐,对孤魂的话语毫无触动,直接将他当做空气一样存在。
孤魂无奈地站了起来,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追风的脑袋,眸光里的柔情一闪而过。
“来人呐!”孤魂朝着房门外大声呼叫。
“老爷,有什么吩咐?”之前伺候追风喝药的两个丫环推开房门,急急地走了进来,他们老爷的脾气是很暴虐的,要是动作稍微慢点儿,估计脑袋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体上了。
“在去为少爷熬一碗药,伺候他喝下去,这段时间我有事情外出,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好少爷,给我细心点儿,如若不小心惹怒了少爷,小心你们的脑袋。”孤魂看着矗立在门外的两个丫环,阴测测地吩咐着,脸上寒气四溢,几乎都快要把门外的丫环给吓晕过去了。
“是的,老爷,奴婢们现在就去熬药,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的。”门外的两个丫环一脸的诚惶诚恐,人命在他们老爷的,简直连草戒都不如,府里介备森严,逃跑自然是不可能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每天在府里做事情都是如履薄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