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套近乎的么?她救了他的马,说反了?
“哦,不用谢举手之劳。”风舞扬并没有点破男人话语里的错误,这马儿本来就是因她而受惊,马的主人还来感谢她,让她心里有点小汗颜。
“姑娘能告诉在芳名么?”
“萍水相逢而已。”
“哦……!在下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这匹马儿跟了在下很多年,这次幸得姑娘相救,不甚感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想要把这功劳揽给眼前的女孩,就为了让这个清冷的女孩多说几句话。
“……”这个叫追风的男人怎么了,有毛病么?马明明是他自己驯服的,怎么听着倒成了她的功劳了。
追风见风舞扬沉默着,小脸因为刚刚奋力追赶马儿泛起的红晕,这会儿已经慢慢的消散了,灵动的双眸四处转动着,红唇微启,似乎着急着要离开。
“为表谢意,姑娘能赏脸陪在下和一杯茶吗?”追风继续厚脸皮的说道,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太为难人姑娘家了,那个未出阁的女孩会单独陪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喝茶。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不想她那么快离开。
“不好意思,本姑娘还有事情,先告辞,后会无期!”怎么感觉遇上的是登徒子,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她就不客气了。
风舞扬说完,径直飞跃而去了。
“哎……!姑娘!姑娘!”把人给吓跑了,他表现得那么饥渴吗?
“是我把她给吓走了吗?”他转身看着身后的马儿,直直的问道。
“突儿……,突儿……”身后的马儿回以满口的热气。
“哈哈哈!”逗得男人开怀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他把人给吓跑了,也不能怪他,只怪这个女人太过娇美,一眼就让人记住了她。
男人朝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两个黑衣人出现在男人身后。
“去查一下这个女孩的底细,记住,不能打扰到她!”
“是,尊主!”两个黑衣人领命而去。
风舞扬从空中飞跃而下,双脚稳稳在站在了酒楼门口,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到笑鼎力那个男人。
也是,她离开了这么久,他怎么会还在这里等她呢,风舞扬自朝的笑了笑。
“完了,晚上回去估计又没有饭吃了。”女孩在心底里嘀咕。
上次她甩开侍卫跑去后院摘茉莉花那事儿,笑鼎立居然真的饿了她一晚上,后来叫丫环来叫她吃饭时,她犯倔,结果那一晚上都饿着。
以为第二天早上起来有饭吃,却被丫环告知她家少主交代了,说她晚饭都不吃,说明不饿,连早饭也不用吃了。害的她等到了中午,饿的头昏眼花才算吃上一顿饱饭。
那要不要在进去酒楼点一桌子菜,吃饱喝足了之后再回去,要不回到笑府又得挨饿到明儿了。还是回笑府去,毕竟作为人家的娘子,还是需要自觉一点儿。
“少夫人!”就在风舞扬犹豫着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两个女侍卫站在了她的身后。
“额……!”她们怎么跑来了,她明明记得离开笑府时,只有她和笑鼎立两人。
“少主等你很久了!”其中一个侍卫似乎是看出了风舞扬的疑惑,直接道明了来意,至于她们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她们只听从少主的调遣。
“哦!他在哪里?”
“少夫人请随我来。”
话毕,其中一个女侍卫走上前带路,另外一个女侍卫跟在风舞扬身后,她们可要看好了这位小祖宗,一天净折腾,害的姐几个一天心惊肉跳的。
临湖的一座茶楼,男人站在二楼的阁楼上,双手背在身后,周围是一群严阵以待的侍卫,没有人敢走近这里,连老板都躲到了后院里去了。
临湖而立的男人,一身黑色的缎袍衬托男人的尊贵气质,一双精锐的眼睛,写满了岁月历练的沉稳,看着湖里面的小船来来往往,男人的眸底蓦地闪过一道暗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魏洁“蹭蹭蹭”的走上二楼,谦卑的来到男人身后。
“皇上,二皇子已到楼下,是否安排他上楼觐见?”
“哦!”男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楼下的位置,这是一幢凌空的小阁楼,站在二楼可以一览湖面的景色和街道上所有的动静。专门用来招待huā huā gōng zǐ猎艳什么的,毕竟这阁楼的视野是全京城最好的了,想要在街上想找一个měi nǚ或者美shǎo fù,站在这里一眼就可以一览众山小。
现在被男人临时征用了,当然钱还是要给的,而且要给足,毕竟这次是微服私访,不能留下话柄。
二皇子斯展正站在楼下四处张望着,修长挺拔的身材在一众侍卫中,是那样的显眼,尊贵十足。楼下年轻男子的眉眼之中,依稀可以看见自己年轻时的轮廓,论性格,二皇子是所有孩子中性格最和自己相似的。
“让他上来!”
“好的,皇上,老奴这就去把二皇子给您叫上来。”魏洁笑着走了出去,脸上的皱纹都被他笑的挤在一起了。
“二皇子,皇上让您上去呢!”楼下传来魏洁那尖声尖气的公鸡嗓。
斯展跟在魏洁的身后缓步走上二楼,楼上男人的背影出现在眼前,负手而立,远眺着前方的湖面。
即使是一个背影,其强大的气场都无可匹敌,纵横四海,君临天下多年,男人雄霸天下的那股气魄依然不减当年。
斯展缓步靠近男人,眼底有着源自内心的敬畏。
“父皇,展儿来了!”不管在外头有多么的暴虐,在这个男人跟前,他收敛起了所有的戾气,依然是孩子。
自从他记事以来,母妃就不在人世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母妃的模样了。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父皇亲自给他们找德高望重的老者给他们讲授礼仪教程,空闲时间就亲自教他和皇兄习武。
父皇从来就没有把他和皇兄交给其他妃嫔抚养过,都是安排在他寝宫附近的宫殿里长大,成年后才搬离父皇的眼皮子底下。
自古以来,皇室之间的妃嫔都会想要过继母妃死去或打入冷宫的皇子皇女们来自己抚养,确保自己在宫中的地位稳固,或者是加以pò hài,减少自己皇子的竞争力。不管是哪一种,处境都是很尴尬的,父皇早就看透了后宫的冷漠,把他们兄弟俩与这种尴尬隔绝起来。
小时候确实有很多妃嫔争先恐后的想要抚养他和皇兄,结果都被父皇回绝了,他和皇兄就这样父皇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了。
“展儿,你来了。”男人转过身,一脸的宠溺,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不是主宰天下生死大权的人。
“是的,父皇,展儿刚到!”
“来,展儿,不要站着了,我们到这边来坐!”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示意他们坐下在聊。
魏洁忙着上前,扶着男人在首位坐下,抬起桌上的白瓷茶壶,给他们两人倒上茶水。
“魏洁,朕突然想吃前面哪家酒楼的酥饼,你跑一趟,给我和展儿带点儿过来。”男人看着眼前眼前白瓷茶杯里通体碧绿的茶汤,对身旁的魏洁吩咐道。
“好的,皇上,老奴这就去办。”魏洁微笑着离开,给他们父子留下了空间,转身下来阁楼,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变浅,消失不见。
“你们几个,注意着点,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楼下魏洁的公鸡嗓越走越远。
“是,魏总管!”侍卫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事关人命,大意不得。
“父皇!”斯展开始变得有点局促,父皇把身边人都支开,难道有什么事要交代!
“展儿呀!父皇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顾及你,好几天不见你进宫请安了,你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呢?”
“我……”斯展思量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父皇的心里通透着呢,自己说出来怕是会更好一点。
“我正忙着寻找暗夜侍卫,她到我府上训练侍卫,可能我说话语气重了点儿,把她气走了。”虽然是说实话,还是替那个死女人担待点儿,不然她就落的个抗旨的罪名了,眼前的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皇上,大意不得。
“哦,按理儿来说暗夜应该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走了呢。”
“父皇,我……我轻薄了她!”斯展下了点猛料,这个女人,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驯服她,只好先牺牲一点了,把罪过担过来。
“哦……?”男人的眉角上扬,看着眼前一脸坦荡的儿子。
不错,还敢承担。
“所以,你就调走所有的禁卫军?”
“父皇,这事都怪我,想着令牌在我手上,就私自调动了禁卫军,没有和您请旨。”
“展儿,有的时候手握的太紧,是握不住沙子的。”
“……”父皇不是要怪罪他私自调动禁卫军吗?怎么听着这话是其他的意思。
“展儿,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明白,父皇,我马上下令将所有禁卫军撤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