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贩卖机前，方启点了一瓶橙汁。
他的课是在常规时间的放学后，但他还是早点来了。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喝橙汁，而是这个时候来，可以躲掉一大批放学回家的女学生。
这帮女学生倒是不会围过来揍他，但总是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或者用他能够听到的音量说一些坏话。
这次教学，是男性和女性关系的一次破冰。
既然是破冰，注定是容易出现问题的。
在来之前，姓叶的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尽可能避免和女性的冲突。
在方启看来，自己本身就不是喜欢惹麻烦的人，自然也就答应了。
但现在看来，他不仅仅是要回避冲突，甚至要回避可能造成冲突的事件，真的是太麻烦了！
“我当初就不该欠他们人情！”喝了一口橙汁，方启忍不住吐槽道。
在这里的教学，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灵者们、尤其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男性灵者，遇到这种事情，有很大概率是抄家伙上！
方启脾气也不好，没抄家伙的原因是因为并不在意这些。
如果这帮女生真的惹到他了，方启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动手。
考虑到这一点，方启只能尽量避着。
最近还有一件挺郁闷的事情――
他跑去见了一面徐清月的家长，发现对方家里根本没有族谱，也没有老人的照片，连前三代人的名字都记不清！
真可真的是……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华国人连祖宗都忘了！
不过到了这个世界，国籍的概念早就模糊了。
人族若非是一个整体，可能早就灭亡了。
虽然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但方启还是有点心里不舒服。
种种不顺心的事情，让方启心情越发烦躁。
【我会尽力帮你的，帮完之后，我们两清。】
“我当初干嘛说这话！”方启又闷了一口橙汁，心里恨不得抽过去的自己两嘴巴。
便在这时，方启听到了脚步声。
扭头一看，方启看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
苗老师看到他，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在办公室里、尤其是在椅子上坐太久，身体是容易出问题的。
苗老师虽然是灵者，但也不敢一直坐着不动，尤其今天她的课比较少。
然而，如同寻常一样散步，她却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人。
方启，光复百年来第一位男性教师！
为什么偏偏碰上他！
苗老师大脑一片空白，大腿没在发抖，是因为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方启的注视中，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的笑容都慢慢僵硬了起来。
在苗老师的注视中，方启很快收回了目光，似乎对她毫无兴趣。
苗老师喜出望外，没有多想，连忙逃回了办公室。
关上门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她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男性恐惧症……”瞄了一眼她转瞬即逝的背影，方启有点哭笑不得。
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让他不禁感叹了起来。
为了避免再遇到其他人，方启拿着橙汁就回到了活动室。
他的活动室，在偏僻建筑的偏僻角落。
方启走了有一段时间，才走到了活动室。
等他到位置，放学的铃声也响了。
“今天会来几个呢？”方启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
第一天来学校，碍于他男性的身份，很多学生即便是好奇，也不敢过来。
毕竟更多的学生在盯着。
除了两个被学校和上头安排过来的学生，多余的一个也没有。
但是，那两个号称最优秀的学生，方启却不是很满意，
平心而论，她们在这所学校，已经算是很优秀的了。
但问题在于，方启要找的那个人，光是普通的优秀可不够。
很快，赵妍宁和徐清月都出现在了眼前。
“我没想到，你们两个都来了。”
“你什么意思！”赵妍宁当场就发火了。
讲真的，两个人中如果有一个不来的话，那个人肯定是赵妍宁。
“你们当时看上去很不习惯，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过来？”方启好奇地问道。
再次来到这里，意味着她们要接触她们不曾接触的世界。
那是一个一旦战败，连屠城都会发生的世界。
这些年轻人，第一次认识到世界有这样的一面，方启本以为她们会被吓住。
不如说，当年他刚刚从地球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崩溃了一段时间的。
“能说说理由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你还敢问！”赵妍宁狠狠瞪着他，“我要夺回我的护族灵士徽章！”
“那可没那么容易。”方启扫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
“你呢？”
“作为徐家的子女，面对困境绝没有退缩的道理！”徐清月坚定地说道。
“这样啊……”方启不可置否地答应了一句，便从两个人之间穿过，走出了这间小房间。
“虚拟机消耗太大，一个月只能用一次。”方启转过头，“今天教你们一点别的。”
说完，方启甩出别在腰间的葫芦，摆出了一个手势。
“大。”
一瞬间，酒葫芦凭空扩大了好几倍，看上去有两个人高，五个人长！
方启在上面贴了一张驾驶符，随后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上去。
“过来。”
赵妍宁和徐清月对视一眼。
周围，放学没有第一时间回家的学生们，则是诧异地围观着。
“愣着干吗？”看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方启催促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跳了上去，随后惊疑地发现，站在上面竟然很稳。
“起！”
方启催动术法，葫芦为微微晃动着，就这么升上了天空。
赵妍宁一开始还有点惊慌，等发现甩不下去之后，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赵妍宁抓着方启的衣服，“今天是要教这个吗？”
“不是。”
“诶？可我想学这个！”
“你们还没到学这个的时候。”方启不为所动。
“清月，你看他这人多讨厌！”赵妍宁顿时就不高兴了。
“……”
很快，赵妍宁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清月，怎么了？”赵妍宁关切地问道。
徐清月脸色苍白，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快停下来停下来！”赵妍宁大声喊道，“你害着清月了！”
“她只是恐高……”
“怎么可能？清月你怎么可能……”赵妍宁扭过头来，发现徐清月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没事，真的就是恐高而已。”说着，徐清月还死死抓着赵妍宁的肩膀，生怕掉下去。
赵妍宁被她的恐惧传染，心中莫名也有点慌张起来。
“你这个不会掉下去吧？”赵妍宁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个时候，周围快速闪过的景色，已经不能吸引她了。
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景色，赵妍宁慢慢也恐惧了起来。
“不会。”方启简短地答道。
“可我不信！”赵妍宁怀疑地看着他。
“没关系。”方启回答道。
“这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赵妍宁快崩溃了。
“我们已经到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