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的升起,开启了新的轮回。
徐安年早早的来到陈胖子的家中,敲了敲门
咣咣咣
随着声响,陈胖子那张油腻的大胖脸映入了眼帘
“稀客稀客啊,这么早就来了?你放爷还没睡醒呢。”
陈胖子看着陈安年来了,忙要来一个熊抱,只见他穿着一个肥大的蓝色大裤衩子,挺着鼓鼓的肚子,胳膊看起来很精壮,糟乱的头发配上那绿豆一样大小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及其不协调。
“哎我说胖子,你能不能注重一下自己的形象,就你这样,就适合去岛国那种地方在那些爱情动作电影里演个猥琐大叔啥的,肯定大卖,你本色出演!“
徐安年边说边用力推来胖子的拥抱,接着甩手蹭了蹭裤子,下意识觉得手上是格外的油腻。
陈放摇头尾巴晃的笑着
“你懂个屁,你这种低俗的人怎么能懂得了我,我这叫气质,从里往外散发的气质!你的境界还得提啊!”
“对,你是气质,是挺气人,需要人来治治了!”
徐安年也笑了起来。
也许男人的友谊女人是理解不来的,比如说现在。
进了屋,徐安年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拿起没开封的饮料,直接打开喝了起来
“对了,胖子,你要去离人村淘啥啊!让你这么动心!”
徐安年昨天晚上就开始好奇这个东西,因为按照徐胖子的眼光,一般的小东西他真是看不上的。
徐胖子拍了拍肚子
“你胖爷看上的东西还能有差的,我这边听说,这次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汉末的青铜器, 好像是一个青铜马,消息绝对可靠,如果真是汉末的东西,告诉你,最少十万打顶,如果是品相好的,哈哈,那价格就不可估量了,你胖爷从此就发家致富了!”
“汉末?”
徐安年震惊了,那可真是宝贝,如果按各个朝代的划分,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越往前的价钱越贵,乖乖,这汉末的东西那可以说是相当的值钱,更何况是青铜器这种宝贝。
看着徐安年震惊的表情,陈胖子更得意了,得意洋洋的笑到
“哎,瞧你没出息的样子,一个汉末的青铜器就给你震住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后胖爷我还怎么带你闯天下!”
徐安年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接着眉头紧锁疑惑的问到
“你在哪弄到的消息啊,那这种宝贝绝对百年不遇的,那这种好事还能轮到你这种新瓜蛋子头上,等咱们去了早没了!”
胖子听到这,突然讪讪的挠了挠不知多少天没洗的已经成绺的头发,也没答话,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安年看着胖子的模样,心里更加觉得不对劲,忙着急的催促道
“咋回事,赶紧说啊,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一样!”
陈胖子看不回答徐安年肯定不会罢休,好像下了很大决心的说到
“那个,我跟你说了你别告诉别人啊,其实,哎,还是不说了!”
徐安年看着马上说出来的话又被胖子吞了回去,气的差点拿起旁边的烟灰缸砸过去。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其实,这个消息是从我二叔嘴里说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全家都是搞古董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的消息,一般向我们如果得到这种消息肯定不能坐视不管的,虽然离人村邪门,可干我们这行的,也不怕这个,接着他就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去了。”
看着陈胖子说到这,又不说话了,
徐安年忙催促道
“然后呢,你这说话说半截的毛病跟谁学的?”
陈胖子看了看徐安年,突然表情认真的说到
“半个月后,我二叔回来了,不过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回来后就疯了,天天什么也不干,谁和他说话也不理,嘴里就是不停的嘀咕着几个字,青铜马上簪,魂守离人间! ”
说完,咽了咽口水
疯了?
徐安年听到这,也吓出一身冷汗,一股寒意从脚底冲到头顶。
俩个人沉默了大约五分钟
陈胖子先开口了
“兄弟,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和你说实话吧,第一,如果这东西真是青铜器,咱们肯定能大赚一笔,还有第二,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大叔去世的早,我二叔又没有孩子,他一直把我当他的儿子一样对待,什么好的东西都给我,我看着他突然就疯了,我心疼又着急,我想去看看到底我二叔在那里发生了什么,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将他治好,看着他现在这个模样,我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就你这么一个信得过的兄弟,发生这种事我也想不到还有谁能陪我了!我知道这事是挺邪门的,你要不愿意你就回去,我自己去那地方就是了!”
说完,陈胖子露出小怨妇一般的眼神,配上他胖胖的身体,比他二叔疯了的模样还渗人
“回去个屁,买票!”
徐安年仿佛被陈胖子恶心着一样,忙把头转到一边,
“哈哈,我就说嘛,我安年哥那是多么有义气的人啊,怎么会看见兄弟有难不帮忙呢!我都把票买好了,就等你点头了。哈哈哈哈”
陈胖子嘴咧到了耳朵根上,眉开眼笑的大笑着
徐安年也好气的笑骂道,
“那你问个屁,给我整这么一出,虚伪!”
俩个人接下来简单的商量了下出行的相关事宜,收拾了点随身携带的用品 ,简单的吃了个饭,便向了火车站赶去。
火车站还是一如以往的人来人涌,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徐安年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人群,大多数时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陈胖子因为提前就订好了票,所以早早的就一个人取票去了,留下徐安年等待。
他选了一个人少又有太阳的角落,在一个低矮的铁栏杆上坐了下来,随手拧开了一瓶水,边喝边四处回望着,这是他刚才随手买的,他一瓶,给胖子买了一瓶。
就在这时,他看到就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一个老人家惬意的靠在墙角处,随身的衣服很破旧,但是却很干净,没有那种乞讨者的肮脏和怜卑。只见他带着一个老式的圆框墨镜,左手拿了一个破旧的烟袋,右手一晃一晃的打着节奏,好像在小声的唱着什么,翘着二郎腿,说不出的怡然自得,不过嘴边那干燥的已经破皮的嘴唇证明他的生活是很拮据的。
徐安年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看着很有眼缘,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大爷,渴了吧,我这多买了一瓶水,您喝了吧!”
这位老大爷好似理都没理他一下,继续有着节奏的哼哼着。
徐安年也没觉得什么,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怪人很多,只要自己保持善良就好了,其他的他也不在乎,
就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老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眼睛竟然一亮,随口而出
“血滴虫?”
徐安年听到老者竟然说出奇怪的三个字,又因为自己的病情,对血这种字特别敏感,马上转身回问道
“老人家,您是跟我说话呢么?什么血滴虫?”
老人坐起了身子,将那个老式墨镜拿了下来,露出了一丝自己认为的笑脸,可见老人很不爱笑,所以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接着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徐安年,一双锐利的眼神好像已经把他看穿了。
“小伙子,你已增殖,失控、分化凋亡受阻于骨髓和血虫中大量增殖累积,并浸润器官。出血、感染发热和骨骼疼痛让你受了不少苦吧。”
徐安年全身一震,虽然听不懂这个老人在说什么,可后面说的症状就是他现在有的,也是让他最痛苦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他很虚心的给老人鞠了一躬,因为这位老人好像知道什么,一个看了他一眼的人就能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一定是一位高人,虽然徐安年早就对自己不报以希望,可面对生,哪个人不渴望。
“老人家,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请您赐教。”
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徐安年,这位老人好像很满意,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你患了血滴虫,病已入膏肓,无法再医好了!”
徐安年听到来人回答,心随之一沉,虽然他知道自己这病是不治之症,心里也早有准备,可刚冒出点的希望一下就破灭,也让他十分沮丧,他向老人抱了一下拳,
“谢老人家指教,天意不强求,我早已认命了!”
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不过,”
老人话中有话
徐安年忙问道
“不过什么,老人家请一并说完。”
看着徐安年焦急的神色,老人正色的说到
“你此番去行,会有个大机缘,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福,你可以体愈福来,祸,便是你命丧他乡!”
听到老人家的话,徐安年突然心里不安,满脸疑惑,十分不解
“还请老先生具体赐教,您这话我不懂?”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
“天机不可说,你离去前送你一段话,人非人,物非物,眼见不为实,耳听方为真,遇水不过,遇山不登,遇人不语,遇庙为生!”
说完,带上眼镜接着躺了下来,哼哼起不知名的小曲,不在理会任何人。
“人非人,物非物,眼见不为实,耳听方为真,遇水不过,遇山不登,遇人不语,遇庙为生!”
徐安年心里默默念着这奇怪的话,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告诉自己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此时,陈胖子也找了过来,双手举着票,在不远处喊道
“年哥,走了,票取出来了!”
看着远方陈胖子的催促,徐安年也放下疑惑,又向老人鞠了躬
“那我就走了,谢谢老人家赠话!”
说完,便向着陈胖子跑了过去,不在想这些想不明白的话,只是他隐隐觉得,老人的目光正透过墨镜目视着自己离开,他心里也突然觉得,好像此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随着徐安年和陈胖子的离开,这位神秘的老人缓缓站了起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