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前方这赤红色的星辰犹如妖兽巨口,纵然是青鸟主宰也不由忌惮非常。
青鸟主宰看着龙辰的背影,沉默许久。
最终还是沉声说道:“我还是随你一同进去吧……”
这样的回答让龙辰心中冷笑不已,可表面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他甚至流露出一丝感动之色,回道:“师兄愿意同往,我先在此谢过。”
言毕。
九叶帆船之上光芒大盛,向着那赤红星辰冲去。
星河古道。
这条路并非云家建立,而是自古便有。
实际上,这些天来他们走过的这星河古道,便是云家能够有如今地位的根源。
星光流转,二人与整个九叶帆船同时消失在了这星空之中。
星空古兽。
无尽的星空古兽。
漫天的巨兽周身闪烁刺目星光,每一头都散发着浩瀚的伟力。
吼!
巨大的吼声使得整个九叶帆船都开始震荡起来。
青鸟主宰和龙辰面色剧变,纷纷向后退去,与此同时九叶帆船不断向后驶去。
轰隆隆。
“既然来了,那便留在此地吧!”一声威严而又浑厚的声音自天穹传来。
紧接着是一道星光呼啸落下。
九叶帆船瞬间被切成两半,而后寸寸化作碾粉。
青鸟主宰轻叱一声,脸上的惊色已经化作了惊恐,只见他摇身一变竟然化作一头万丈青鸟。
青鸟铮鸣,挥翅之际竟然破空消失。
当他回头看去,龙辰却已经被数千头星空古兽湮没。
青鸟主宰,站在虚空之中,周身仙力浩荡抵御星河之内近乎撕扯的力量。
他整张脸如有冰霜,眼神之中却满是惊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前脚刚刚踏入后脚便已是万兽扑杀!
“只希望他能多坚持一些时间,这个棋子可不能死……”青鸟主宰冷喝一声,转身离去。
……
赤红色的空间中,无数星空古兽遍布。
这里便是云国口中所说能够寻得星空之魄的星辰之地。
一道火焰激射而出。
龙辰与异火兽自古兽大军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四周星空古兽纷纷退散,眼中并无一丝暴戾之意。
远方,一名身穿兽衣的老者缓步而来。
豆豆豆……
异火兽的啼叫着踏空而去,跑到了老者身边,身形一动便化作巴掌大小窜上了他的肩头。
不过那双小眼睛中,却没有一丝享受之色。
反倒有几分畏惧。
那种感觉便如同一个孩子见到了极为严苛的父亲一般。
龙辰看到这一幕,躬身拜道:“谢前辈相助,也谢前辈对豆豆的照顾。”
那老者深深看了龙辰一眼,淡淡道:“跟我来吧。”
龙辰跟在老者身后,在无数星空古兽坚硬的脊背甲胄上行走,仿佛踏足一条乱世嶙峋的古道。
九叶帆船进入之地是他故意调整的,破空之际直接进入了古星核心之地。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摆脱青鸟此人。
此人是超脱主宰寒虚子的眼线,他跟在身边龙辰心中始终不安。
而这个方法他也是前些时日与豆豆的交流之下,顺势为之。
自从进了这星空古路豆豆一直十分亢奋,
直到到了这古星豆豆才用他那半吊子人言与龙辰神念交流。
原来此地,便是他之前修行之地。
而从这异火兽口中龙辰倒是听出来了,这家伙恨不得一辈子不回来。
在了解了此地的一些情况之后,龙辰才选择了如此为之。
有异火兽在,他自然丝毫不惧。
可拿青鸟主宰,看到这般阵势恐怕纵然是通天境也要下的魂飞魄散。
跟在老者身后,龙辰来到了一处石山之前。
石山通体赤红,质地却似琉璃一般通透。
通透的山体不过堪堪十多米罢了,其上只有一个座椅孤零零的留在上面。
这个座椅似乎也是山体的一部分。
龙辰在看到这山体的刹那,眸子便陡然一缩,甚至连他手中圣兵都开始震颤起来。
此山之中,便是星空之魄!
老者坐在了那座椅之上,整个人似乎都与此山融为一体。
这一刻,纵然是龙辰也不由怔住,双目出现一缕精芒。
老者坐上这座椅的刹那,身后竟有万千星光汇聚,犹如飞流瀑布倒挂而下。
那是一座星光神像!
此人已无尽星空星芒为神像,受无数星空古兽的信仰造化,当真乃大魄力!
无数星空古兽匍匐而动,似在参拜一般。
“这星河古路我虽然留给了云家,可这么多年来,你却是第一个胆敢踏足此地之人。”老者双目盯着龙辰,右手则轻抚肩头的异火兽。
无尽星空向来都是十方天域修者的进去,但凡深入之人罕有活着出去的。
这星河古路却俨然是个例外之地。
看来云国与这老者也有某种协议。
龙辰看向老者,并没有在拐弯抹角,直言道:“在下今日前来,为的便是星空之魄……”
龙辰声音落下,周身瞬间感觉都犹如百座山岳齐肩落下。
以他如今的境界竟然也有一种要被生生碾碎的错觉。
这种威压并非来自于神念,而是单纯的力量压迫。
这老者是通天境的逆天强者!
豆豆,豆豆!
异火兽浑身毛发竖立,浑身火焰都化作长枪不断落向老者。
哼!
随着老者的一声怒喝,龙辰周身压力陡然消失,这才发现脊背竟然已经被冷汗打湿。
龙辰前世便达到了通天境修为,所以他清楚通天境是多么可怕的境界。
所以,他才在见到超脱主宰之后隐忍。
越级而战,在通天境面前简直就是笑话。
要杀通天,己必通天!
龙辰深吸一口寒气,再次抱拳向老者说道:“前辈今日赠我星空之魄,他日若有机会,此恩定然百倍还之!”
老者却仿佛没有听到龙辰的话语,反而一巴掌直接将异火兽捏在了手中,口中喝道:“你这个小畜生,还敢对我出手,你再敢吐口水我一巴掌把你们俩都捏死!”
噗噗噗。
异火兽依旧不断吐着口水,似乎在大声抗议着。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他。”
“不过是生是死却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若没有今日纵然冒上一些风险,我也要解除你与他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