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剑阁,主峰后山。(书=-屋*0小-}说-+网)
说是后山,其实只是一座低矮的土丘。
而在土丘之上,则坐落了一尊残破的大殿。
殿外荒草萋萋,时常能看见几只野兔在草丛之中略过,远方一块巨石之上,则站着一头孤狼,在细雨中扬起头颅,发出长长的狼嚎之声。
凄凉,寂静。
那座孤单的宫殿在这里,反倒更像是一座坟墓,死气沉沉!
踏――踏――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只正在吃草的野兔机警的掉头而逃,钻入茂盛的草丛之中。
一个身穿白袍,背负长剑的老者踩着杂草,朝那座大殿走去。
空寂了数百年的土丘,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吱呀――
大门发出刺耳的响声,有簌簌灰尘落下。
光线照亮了黑暗的大殿,一个白袍破烂,披头散发,趴坐在地上的老者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门外的老人。
两个老人的目光就在这一瞬间交汇。
“还在怪我么?”门口的老人叹息一声:“恒剑,两千年了,你对我的怨气还未曾消散么?”
离山剑阁有四大真人,也是离山最顶级的四个高手。
其中,玄剑真人半疯半癫,于数千年前一剑将主峰劈成两半,创立了第九峰。
玉剑真人,也就是门口的这个白衣老人,则是离山剑阁当代宗主。
而灵剑真人,则为离山剑阁太上长老,负责协助玄剑真人掌管宗门。
至于最后一个,恒剑真人,离山剑阁的老一辈弟子们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至于新一辈的弟子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谁也想不到,那与其他三大真人并列的恒剑真人,居然就待在这残破的大殿之中,一待便是整整两千年!
数千年未曾说话,导致恒剑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还有脸来见我?玉剑,两千年前,汝何愧?两千年前!汝何愧!”
“我何愧之有?”
玉剑迈入大殿中,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当年若不是我,你早便死在那孤城幻境之中了!两千年了啊,恒剑,难道你就不想出来看看,如今的离山剑阁,是何等辉煌!”
“贪生怕死之辈!汝心中可曾愧疚?”恒剑咬着牙说道:“剑冢之中,残剑林立,却唯独少了虚剑前辈的佩剑,若是汝当年未曾贪生怕死,虚剑前辈又何能在那幻境之中,再多忍受两千年的痛苦?”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唉......”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从玉剑真人口中发出,他轻声说道:“第九峰有个了新弟子,名为叶青。入离山之时,一人一剑,破尽三十六道剑阵。七日之前,于上古剑冢之中,一夜看尽满山碑!”
饶是两千年前的沉淀,恒剑却依然神色一滞,语气带着些急促:“他如今是何境界?”
“先天之境!”玉剑沉声说道。
“好!好!好!”
恒剑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却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下:“虚剑前辈!我等后人不孝,徒留您老在孤城幻境之中――两千年了,两千年了啊!”
他转头,看着玉剑,甚至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哀求:“师兄――你告诉他,一定要带着虚剑前辈......回家!”
“这也是我的夙愿!”玉剑重重的点头。
.........
客房之中。
所有人都沉默着。
良久之后,一个皇子打破了平静:“这......李辉虽然尚且年幼,但是他的天赋在王朝之中绝对能够排进前二十,若不是一直以来父皇令他刻意压制,早就突破至玄境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些古怪:“这......这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连一个扫地的仆人都打不过?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古怪!”
其他几个皇子脸上亦是相同的神色。
李天尺皱了皱眉头:“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输了便是输了......既然李辉自己都说了,对方年纪与他相差不大,而且也是先天之境,公平切磋之下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皇叔......”一个皇子神色焦急:“咱们圣龙王朝的脸面......”
“哼,脸面?”李天尺瞪了他一眼:“怎么,让我去帮他报仇,以大欺小就能找回脸面了?”
他看了几个年轻人一眼,语气缓和了些许:“今日只是接风洗尘,明日才算是真正的拜访与交流。若是想要脸面,明日自己光明正大的去挑战人家,找回来便是!”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之中。
李辉静静地躺在床上,宛若死尸。
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屋檐,嘴巴不停地张合。
若是凑近了,便能够听到他一直在反复念叨着几句话。
“父皇......皇兄......你们都错了,东荒的人不是蛮子,而是妖孽啊!”
“咱们以前都是井底之蛙......一个仆人便能够有如此天赋,那么,那些所谓的天才......”
“东荒......太可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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