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俞再次xiū liàn起来,
霎时间陆守俞神色变得狰狞,不安和痛苦扭曲了脸容,时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脸色肉眼可见的真气在他脸上游走,那布衣鼓胀,一头野兽似乎想要从他瘦弱的体内冲了出来那里,陆守俞咬牙切齿,拼命地想要留住这股心悸的法力,“嘣”的一声,他终于还是失败了,忍不住一道血红便是吐了出来,他似乎也早有准备,马上吞入手里的一粒朱红丹药,慢慢的这竹林平静了下来,东方曙白,那闭合了整夜的双目才睁开看见了自己光着上身,旁边也散着数缕血红的破布苦笑道:
“又败了,如今看来也只能用这洗髓丹与师兄换那“固本培元丹”了。”
“不过奇怪的很,和师兄明明约好了。”
陆守俞认识的师兄是门峰藏书阁一普通外门弟子,虽然修为不高不过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听说上山前还是凡人城市的一名秀才,三年前入门,年纪也比陆守俞还大几岁,陆守俞四处张望了一番,那里有半点人影,心中思量着,于是还是先回杂舍,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后,才往门峰藏书阁去。
“师兄是随玄虚长老下山了?”陆守俞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一年前自从陆守俞拜入炼血宗后,便是对这位玄虚长老有所耳闻,陆守俞圆滑处事,做事谨慎,常为外门弟子做事,便时不时从老弟子处打听了门中的事,这位玄虚长老身为藏书阁的第三长老,那是一位看起来行将就木,病怏怏的老人,然而脾气乖张,性格阴冷,行事反常,不过这玄虚长老很看重固本培元丹便是玄虚长老赐给。
陆守俞出了藏书阁,心中想着也是时辰要处理门中安排的工作,也便顺着门峰南门下山了,走了两里路,不远处已传来一声又一声沉重的砍柴声,一身穿粗布má yī的外门弟子手执着厚钝的木斧,涨红了脸,执住木斧的双手微现了数缕青筋,又喘了几口气,在他身下叠放着三担柴木,陆守俞门中人缘好,不过这外门弟子性子倔也沉默寡言,也是从师弟那边听说这外门弟子名为林牛,半年前才入门,听他说祖上三代都是昆仑山下的小村里杀猪的,虽然只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也不高壮,力气却很大,xiū liàn也刻苦,这外门弟子平日便是砍十担柴,后便可自个xiū liàn。
陆守俞服下洗髓丹,修为进入武道八重,半响后便砍好了这十担柴,陆守俞于是又回了剑阁,剑阁只有三位长老,大长老是常年闭关xiū liàn的无上存在,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听闻数十年前修为已是炼神化境,一身道行远在宗门众人之上,即便是掌教元宵真人也很敬重这位剑阁的存在,一位是叫黄石的长老,这黄石长老长年于外xiū liàn,入门一年的陆守俞也尚未见过这黄石长老真容一面,第三位便是陆守俞日日夜夜也想巴结的陇寒山长老。
陇寒山,听闻昔年亦为一普通外门弟子,而毕生尽数付于炼血宗,虽修为浅弱也被命为剑阁第三长老,负责传授剑阁外门弟子的道法。
“陆守俞前来拜见陇长老。”陆守俞于剑阁门前作揖拜道,陆守俞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来拜见这位陇寒山长老。
“进来。”陆守俞有点意外,平日来这位陇长老都是问自己的杂活的事,然后都是要自己勤加xiū liàn。
“莫非真有事要我去处理?”陆守俞心中暗暗想到,
陆守俞推开了房门,房里摆放着几张紫檀椅,墙前挂着一草书道卷,道台上那陇长老一身深衣道服盘腿而坐,
“好浓郁的灵气?”,“这灵气温和,莫非是天地灵药?”这时陆守俞看到画卷下的一紫金香炉正冒着一道又一道淡淡芷香白烟,他心中一惊,想到这里便不自觉地深深吸了几口灵气,陆守俞发觉身体隐隐有点发热,更加惊喜的是因为陆守俞的根基很差,以往天地灵力摧枯拉朽,陆守俞想要用这“洗髓丹”换“固本培元丹”便是这固本培元丹可淬炼九道经脉,
修道第一境界炼体境便是以天地灵力冲破桎梏,肉体沟通天地,只有沟通了天地,进入灵寂,便有了法力,才算是一名修道之人。
“若然有足够的灵药,我也可以冲破肉身桎梏。”入门后陆守俞一直脸色平常,不过以他的心性也不禁又多看了那紫金香炉一眼心中大为感叹道。
这位陇长老似乎如老僧入定般背对着陆守俞,陆守俞垂手而立,
“我自小家里一贫如洗,家中还有一小弟,后来机缘巧合下拜入炼血宗,修道数十载,本应凡心了绝,可昨日家里忽然有人来了急信,信上写着是家族有难,这我也不能不管,只不过近几天我修道有了天地感悟,恐怕道心不稳,所以也只得派一弟子赶赴凡人家族。”
“未知信中是否提及过是何事?竟然令长老的族亲如此烦扰?”听到这陇寒山话后,陆守俞自然知道自己便是陇寒山心目中那个要派出处理的人,
陆守俞心中盘算,
这样这位陇长老也算欠自己一个人情,想来以后自己在剑阁的日子便是如鱼得水,若然这事有性命危险,陆守俞自然要好生思量才能下决定。
“我的二弟世俗武功也算一流,仗着我的威名,在凡人城市立了一唤为“金刀派”的武派,只不过前些日子,这凡人城市又兴了一唤为“血剑门”武门,听闻这血剑门门主血枯老人武功方突破了更高境界,血枯老人一口咬定我早已百年身化,一心吞吃我二弟的金刀派势力,若不是此时是我闭关xiū liàn的重要时刻,我定要出山将他斩于剑下,受尽折磨而死。”
“武夫莽撞,好一句百年身化,莫非以为修道之法如武学草芥之流吗?”陇寒山声音越来越冷,忽然嗤笑一声道。
陆守俞脸色如常,心中思量一番,若然只不过是普通的武者,这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他终于还是点头道:“听从陇长老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