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之音戛然而止。
那队率被方痕一脚给踢出七八米远。
要不是方痕要留着这个家伙的命让他吃更多的苦头,这个队率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周围的官兵与捕快纷纷将武器对准了这边,同时远处的正规军也开始移动,而那些平民百姓们则惊慌的开始后退。
李夕只觉得头皮发麻,开始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撇清关系,但当他带着几分绝望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金婷时,却发现这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嘴角有一个淡淡的弧度。
那是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事情放在眼中的态度。
李夕一下子又充满了底气,既然已经赌了那就只能赌下去了,此时再想撇清关系不过是两头不讨好。
打定主意之后李夕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举动其实一直被金婷观察在眼中,对于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商人心中又高看了几分,也许以后可以和他合作一下?
“你敢对我出手?你找死!”那队率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是被踢飞出去七八米远,但因为方痕用的是柔力所以他根本没有真正的受伤,这让这队率再一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队率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冲了上来,手中的钢刀捏得咯吱作响,高举起来就要往方痕身上砍,但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一空,自己的钢刀就已经落到了方痕的手中。
啪!
方痕反手给了队率一个巴掌,道:“索要贿赂我可以忍你,但你却想要得寸进尺伤害家妹,这我就不能忍你了,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那我就用你这样的白痴唯一能听懂的方式劝你!”
啪啪啪啪!
一阵密集如炒豆子一般的耳光声接连响起,那队率就那么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生受着耳光。
周围几个城卫兵想要冲上来帮忙,但却刚踏出一步就心悸发慌,直觉让他们觉得自己再向前一步就会直面死亡似的,这让他们全都停了下来。
方痕耳光不停,噼里啪啦的抽掉了那个队率所有的牙,而且他手法特殊,把对方牙全都抽碎之后居然没让对方的脸肿起来多少――这不是手下留情,这是为了抽得更狠。
正规军的军官带着一支五十人的队伍赶来了,架弓布阵,刀盾齐出。
“住手!”军官高声叫道。
方痕抬眼看向那个军官,看其装扮应该是一个百夫长。
这可不是城卫军那种样子货,也不是禁卫军那种只负责皇宫安全的部队,这是真正的正规军,其身上装束和旗帜是陌生的,但只从这些军人的气度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精锐士兵。
那喊话的百夫长是武人境巅峰,随时都有可能一脚踏入到修行者的世界,但只看这人眼神与气度方痕就可以肯定除了百炼宗以外,一般宗门培育出来的通灵境一重天弟子都不可能是这个百夫长的对手。
方痕停下了抽打队率的手,把双手摊开身侧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
“你是什么人?”赶来的百夫长手握刀柄做出警惕的动作,但却并没有上来就立刻动手,他很清楚那个队率是什么货色,只是出于职务他管不了这个家伙,而他更清楚的一点是像方痕这样大大方方搞事的人绝对不是小角色。
方痕对这个有实力,有气度还有谨慎心态的百夫长再提了一级评价,于是他的脸上也露出微笑来,道:“这位长官,我只是一个前来京城做生意的小商人而已。”
“小商人?”百夫长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小商人就敢殴打城卫兵?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方痕收手而立,语调虽轻却可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道:“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商人,但也懂得礼义廉耻亲情厚爱,这个城卫兵队率对在下家妹动了邪念,在下好言相劝他却要诬赖在下是乱党?”
顿了一下,方痕以更大的声音道:“乱党之事在下区区平民不作任何评价,但兵丁捕快都知乱党正在往城外跑,这个队率拦住我们这些进城之人又是何意?若是想收些陋规常例,看在诸位兵卒大哥保家卫国守护治安的辛劳之上,在下有些浮财倒也便予了,但这位队率却得寸进尺想要对家妹动手,那在下就不可忍了,正所谓匹夫一怒在下虽然是一个小商人,但保护家妹却也不留余力的!”
百夫长的脸色微变,他本以为方痕以真元扩音的方式开口是想显示实力从而让自己一方投鼠忌器,毕竟他们在这里的主要任务是封锁人离开京城,而不是阻止人进去。
严格来说一旦事情闹大,上峰可不会因为他们拦下了一个会家子的商人而高兴,反而会大发雷霆。
但等到百夫长听完方痕的话,就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严肃的男人其实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诡辩家,对方极为擅长煽动旁人的情绪。
百夫长刚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等他开口方痕又接了下去,道:“诸位乡亲,你们过往这路口关隘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但哪一个没被这个可恶的队率敲诈勒索?哪一个姑娘没有被这可恶之人动手动脚?我们平日忍耐那是配合官家,因为我们都是安善良民,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但若官家出了害群之马败坏官家的名声又欺压我们百姓,想害我们家破人亡,我们为何不可以奋起一击?”
“在场有老少爷们儿,你们扪心自问一句,若是你们的母亲,女儿,姐妹,受到侮辱,你们会忍气吞声吗?凭什么我们本本分分听从官家安排,却要受到如此对待?”
这些来往于京城的百姓早就对这个贪婪暴虐的队率相当不满了,但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又如何与城卫军斗?然而不斗不等于不满,只不过是把不满给积累起来藏在心里而已。
现在方痕做的就是把这一把怒火给点燃罢了。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人群之中就这么突兀的爆发出呐喊声。
“凭什么?凭什么?”
“打死他,打死他!”
方痕看着百夫长,道:“现在长官知道在下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