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莫远山惊得大叫了一声。
老者却冷冷道:“你如果真的爱她,便跳下去!”
莫远山大怒,挥拳便向老者打来。
可莫远山这奋力一拳明明向前,却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莫远山疼得眼冒金星,便有些迷糊。
老者大笑道:“闰月,你向往光明,而我钟情于黑暗,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光明与黑暗交替了三次,可谁又能改变谁?既然你沉醉于光明的虚幻,那我便去光明里和你一起沉醉一回!”
老者说着,一闪下了巨石,信步向前,眨眼间便向着山那边的光明之境而去。
每向着光明前进一步,老者的须发瞬间渐渐变白,眨眼间成了佝偻的老人。
越行越远间,老者被光明吞噬,消失了。
莫远山惊魂未定,暗道:“难道每穿越一次光明与黑暗,时光便会如他所说的,瞬间流逝十年!”
光明渐渐向这边靠近。
莫远山看着巨石下昏暗的悬崖,纵身跳了下去。
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莫远山人便已经着地。
只觉得脚下软软的,竟是一片沙子。
原来这悬崖并不是很高,只是过于昏暗,又被那老者一吓,心里产生了错觉而已。
莫远山急忙爬了起来,便摸索着向前,可才往前走了不到两米,
突然,莫远山脚下一滑,只觉得脚下的沙子如水,莫远山人便摔倒,随着沙子稀里哗啦的滑了下去。
莫远山大惊,伸手乱抓,可除了一把沙子外,什么都没抓到。
大概十多分钟后,莫远山才重重的摔了下来。
下面依然是沙子,惊魂未定的莫远山刚欲爬起来,身后却有人大叫道:“财奴,你怎么才下来,那疯子呢?”
莫远山转身,只见林笑笑打着手电,一柱强光正好射在了莫远山的脸上。
莫远山急忙用手拦住光道:“别让我见光,我怕死!”
“见光死!你当你是什么?”
林笑笑走了过来,踢了莫远山的屁股一脚道:“我还以为………”
林笑笑欲言又止,却红着脸。
莫远山顿时笑道:“你还以为什么?我为了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为你殉情,你怎么也不感动得痛哭流涕,起码也得上来拉我一把,怎么还老是喜欢踢我的屁股,我的屁屁又不是练武的沙包。”
林笑笑红着脸呸了一声道:“别把你自己说得跟情圣似的,我可没答应你什么,你这是自作多情!我不嫌弃你烦就算好的了。”
莫远山伸出了手,意思是叫林笑笑拉自己一把。
可林笑笑却笑着反而躲开了,红着脸道:“你可别想故技重施,我才不上你的当,你最好给我快点起来,想想这鬼地方是哪里,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该拜堂拜堂,该入洞房入洞房,虽然我是头一次,没什么经验,可这里也没人,‘不死之地’的星空当被子,这望不到边的软沙子当大床,舒服!谁还笑话咱们不成。”
莫远山早被林笑笑抓起一把沙子扔了满脸的沙。
林笑笑怒道:“你以前虽然说是二皮脸,可也还有脸,怎么现在变得脸都不要了。”
莫远山笑道:“你看这里,四周除了沙子,还有什么,说不定又是一个沙漠,咱们如何走得出去,不如临死前想想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情要做!可这里除了咱们两个孤男寡女,又是亡命鸳鸯,你说除了拜堂入洞房,了却彼此心愿,还有什么好做的。”
林笑笑气得暴跳,转身就走。
莫远山急忙爬了起来,追上林笑笑道:“我和你说笑呢,别这么小气,看在我为了你跳下来的份上,笑一个。”
林笑笑站住道:“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让人见了,便想狠狠搧几巴掌的那种。”
林笑笑说着,拿手电往四周照了照,问道:“怎么办?”
莫远山接过手电,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只见脚下全是沙子,电筒的光线所及,全是几乎垂直的绝壁,而且,最要命的是,绝壁上毫无着力点,高得见不着顶,而那两人摔下来的地方,虽然是个沙谷缺口,但谷底的沙地离谷口有十余米高的距离,下面的石壁垂直,刀削斧劈一般,没有攀岩工具,绝难上去,且那沙谷成四十五度角,也难站人,如果下面不是沙子,两人早被摔个臭死。
莫远山神色凝重起来,走到两人掉下来的沙谷缺口处看了半晌,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得道:“这里看着竟像是个天坑,只是这些沙子是哪里来的?”
林笑笑道:“且不管这么多,咱们围着这天坑走一圈,说不定出口在别的地方也未定。”
莫远山点点头,两人只得转身朝前,沿着石壁走去。
林笑笑不禁问道:“不知上面那疯子哪儿去了,你是不是也被他给推下来的?却满嘴胡说是自愿。”
莫远山顿时举起手发誓道:“我绝对是自愿的,为了你!”
林笑笑红了脸骂道:“你这混蛋,也不知你哪句话是真!只是那老者十分奇怪,说了许多胡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莫远山叹道:“他是个情痴!只怕已经寿终正寝了。”
“这话怎么说,难道你宰了他?”
“我都说他是寿终正寝,我怎么宰得了他!你看我的左脸。”
莫远山说着,便拿手电照了照自己的脸,只见半边脸肿着,有些淤血,明显是挨了拳头。
林笑笑惊道:“难道真是他把你打下来的?我看你的身手原本不错,还说自己是个练家子,怎么对付不了他!”
莫远山苦笑道:“对付他?谈何容易,这一拳是我自己打的,若是再用些力,只怕便成白痴了。”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自己打自己一拳,还这么用力。”
“可不是疯了,想你想的!我那一拳明明是挥向了他,却落在自己脸上,我也没弄明白。”
林笑笑骂道:“活该!可他怎么就寿终正寝了?”
“他可能是个科学疯子,也是个情痴,我亲眼见他向着那光明之境走去,被那光一照,瞬间变老,几乎就苍老得死了,佝偻着身子,消失在光明里。”
“竟有这样的事?他不是说这里是‘不死之地’么!”
“一切还是未知,但我亲眼所见,那光明到了这悬崖附近,好像便停了。你可还记得,他说过,黑暗和光明在这里每交替一次,便是俗世间的十年。而他是你父亲的同学,三十几年前便来到了这里,想必年龄不小,再加上十岁,岂不是活到了尽头。”
林笑笑惊疑道:“难道这里的时间和空间竟和外面有如此大的差异,我说那些‘拜月族’的野人怎么只追到了山脚,看到了山顶出现微许亮光便停了下来,原来他们是惧怕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使他们瞬间变老死去!”
“这也许是最好的解释了。可这‘不死之地’也是自欺欺人,他表面上看着没老,和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可他的胡子和头发都长了,而且在穿越黑暗与光明时瞬间老去,这说明他实际的年龄还是在增长的。”
“如果永远呆在黑暗里,不进入光明呢?是不是便永远不会老去?”
“这是个谜,只有找到你的父亲,也许他能解答一切疑问。”
两人一路说着,却又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顿时都两眼愣愣,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