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蜿蜒而下,张寒和眼镜男都愣在了原地。
突然,陈总又站了起来,直接掐住了眼镜男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下,眼镜男很想反抗,但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他妈算是哪根葱,也敢来打我,我调戏我自己的秘书犯法了吗?多管闲事!看老子不掐死你!”
张寒本来就已经够慌张的了,看到这里,吓得泪流满面,直接从公司里跑了出去。
就这样,陈总从一个大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变成了通缉犯,到今天为止,警方也没有把他给抓住,而眼镜男因为没有得到任何帮助,直接被他活活掐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最早到他办公室里的人,才发现这一幕。
“要是张寒当时有出手相助的话,又或者我跟他一起去公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后来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就主动辞职离开了这里,可是我心里还是无法释怀,就在他死的当天,还在跟我商量着我们婚礼的事宜,我还以为我们一定能够在一起一辈子的,没想到人生无常…”她哭着说。
虽然他这个人是挺讨厌的,但是听到他死的这么冤,我也有些难过。
“不跟你多说了,马上要打卡上班了,我现在要管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也要先走了。”我说。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在一家宠物店,那里除了养宠物之外,还有兼做心理咨询,现在不都流行多元化发展吗?”我说。
“怪不得刚才你说宠物店什么的…听得我半懂半不懂的,对了,说我在你们那里的洗手间?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没…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精神病,我还是嘴巴闭严一些的好,我想。
跟她告别之后,我独自一个人走下了楼,正是失魂落魄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张寒,她还在打电话。
“不好意思啊,这件事情是我搞错了,对不起…我一定会把报表重新打过的,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她一脸真诚的对着电话里的那个人说道。
挂上电话之后,她看见我又在出神的看着她,很自然的对我打了个招呼说道:“你这是打算要走了吗?”
“张寒,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说。
“你有病吧?”张寒睁大了眼睛说道。
“别否认了,刚才我上去找了眼镜男的女朋友,她全都告诉我了,不过我猜她肯定是因为不知道你辞职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还没有得知你已经死了,张寒,既然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就应该好好的接受这个现实才对,这样你才可以尽早去投胎。”我说。
如果真像眼镜男的女友所说的,她是在办理辞职手续之后离开了公司的话,那他怎么又会继续呆在总台里面呢?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经突发意外死去了。
“你……”她怔怔地看了我半天,然后长叹一声,用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唉…真是个可怜人啊…”
她居然觉得我可怜?呵呵,算了,跟这种执着心太强的鬼魂没什么话好说,反正今天我已经把钱全部如数还给她了,我也是时候走了。
“张寒,那份报表已经重新打印好了吗?”眼镜男匆匆跑到总台问道。
“哪有这么快啊,我才刚刚开始打印呢。”张寒说。
“可是我们都等着用啊,等到报表出来之后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大哥,麻烦你再多给我十分钟好不好,而且你继续站在这里打断我的话,我恐怕还要更迟才能交,对了…方明…”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我听见一样。
“哎呀,我早跟你说了,要少跟他说话,你就是不信我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了吧。”眼镜男倒是一点都没有顾及我有没有在偷听。
我真为他们感到悲哀,他们分明都已经死了,还不愿意相信,我好心跟他们说吧,他们反而还说起我的坏话了。
我走出了门口,从旁边驶过一辆的士,我挥挥手,想要叫他停下,他慢慢的停了下来,摇下了车窗。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就是刚才载着我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司机,不对…不是她,而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什么东西我的直觉告诉我,真正的眼镜男的女朋友就是呆在公司里的这一个。
“师傅,送我回那个宠物店去,价钱应该也跟刚才是一样的吧?”我说。
他看着我,好像看着什么怪物一样,喊了一声“你别过来!你还是去找别的司机吧,我求你了。”
说完,他油门一轰,又走了。
不是吧,我以前的同事把我当成异类也就算了,连一个开的士的司机都这样看待我,我到底是怎么招惹他们了?
难道…刚刚我在车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而我自己却不知道吗?
想到这儿,我觉得我还是再打一个电话给这个司机确认一下比较好。
“喂?师傅,你这样躲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到现在都没搞懂,我要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以直说。”
“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那你能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刚才我在车上的时候到底怎么了?不然我一直打电话给你,干扰你做生意也不是个事儿啊。”
“好吧…那我就跟你说了,刚才…你在宠物店的门口把我拦下来,我还以为你跟其他的乘客没什么不同,可你一上车就开始对你旁边的空位自言自语,还一副相当着急的样子,我试图跟你讲话,可你却不理我,还一直喊我要快一些,然后继续跟你旁边的那团空气说话,都说不干净的东西,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没,现在正是烈日当头,阳气最旺的时候,居然也会让我碰到这种事情,把我吓了个半死,只好用最快速度把你送到那里,后来你再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敢接,你呀,一定是撞邪了,赶紧请个懂得这方面事情的人看一看吧,不然你迟早会出大事的,我话也就说到这里,你好自为之。”他说。
看来我猜的没错,那个“人”确实是伪装出来的,而且还专门只针对我一个人。
阳光从上空缓缓的洒落,平铺了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是一副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