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被看穿了。”
司马师惊恐的发现自己在蔡文昭面前犹如赤身**一般,完全没有一丝秘密可言。
大脑高速的转动,不断的下达命令,司马师不断的做出改变。
只是大魏军队所到之处,总会有埋伏掩藏的匈奴士兵守在最为关键的节点之。
“可恶!又被针对了。”
司马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排兵布阵完全被对方看透,就像是对方安插了无数的尖细在自己的大军之中。
兵力不断的减少,虽然偶有斩获,但是相比于蔡文昭,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胜利的天平不断地倾斜,终于,第一次,司马师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情绪,烦躁
司马师突然有一种面对自己的父亲镇国侯司马懿的错觉。
“咚咚咚!”
战鼓声中,终于两支军队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龙城!
唯一不同的是,一次司马师三路合围,携吞天之势,兵临城下,而这一次则是像提线木偶,一路前行完全是被对方诱导。
龙城之下,这一次司马师建功的地方,也是他积攒下最后一份军功,冲击神将的地方。
这里本来应该是他的福地,只是再一次兵临龙城之下,司马师却笑不出来了。
显然,从一开始蔡文昭就选定了这里作为最终的决战场地。
司马师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最新的统计,如今虽然他依旧统帅三路兵马,但是士兵总数却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万。
蔡文昭自然也是有所伤亡,只是相比而言损失少了不少。
龙城之出现了蔡文昭的身影,只是此刻蔡文昭却是诡异的坐在城楼之,他的身前放着一只桌案,面既没有琴,也没有地图,空无一物。
“咚咚咚!”
蔡文昭的大军擂起了决战的鼓点。
司马师陈兵与龙城之下,此刻却是有了一种莫名的犹豫。
他第一次有种看不透城楼之的那个小子。
司马师从来没有想过这洛阳城中,同辈人中有人能够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而且是这种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小子。
“来吧。”
蔡文昭望着城楼之下的那个领兵将领,那个剥夺了自己修炼资格的男人。
无数的数据,无数的影像,无数的军令从蔡文昭的脑海之中闪过,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豪情万丈。
天算之下,经历了韩信沙盘的疯狂修练,尽得郭嘉真传的蔡文昭此刻身俨然升起了一股唯有领兵数十年的将领统帅才有的霸道。
后殿之中,武帝的脸色微微一变,而郭嘉则是眯了眯眼睛,然后摸了摸下巴,呵呵一笑。
若是说司马师尽得司马懿真传,那么此刻蔡文昭站在那里,就像是又一个郭奉孝。
武帝当年评论曹魏谋士,说过只要有郭奉孝一天,那么便是能够压制司马懿一天。
所以这一刻即便司马师十数年统兵经验加身,哪怕镇国侯司马懿附体,但是在郭奉孝二世面前,一切皆是浮云。
踏踏!
短暂的沉寂之后,龙城之下万马奔腾,箭镞,长枪,无数的大魏士兵终于开始冲锋。
司马师自有他的骄傲,他无法容忍别人对他的挑衅,尤其是此刻站在面前的无名小卒。
大地颤动之中,司马师全军出击。
咚咚咚!
于此同时,匈奴大军亦是裹挟着无边威势,争锋相对。
如同是两道狂潮一般,无数的兵马冲杀到了一起。
龙城之下,相同的地点,决战再次演。
只是这一次,究竟谁胜?
所有人此刻都是闭息凝神,死死的盯着沙盘之的军阵,尤其是左贤王,此刻呼吸都是有些急促,若是统帅三军的是他,他能否如蔡文昭这般做的如此无懈可击。
金铁交加,万马齐喑。
两支庞大的军队厮杀在了一起,龙城之下,完全成了一个绞肉机一般。
如此大规模的决战,更是对统帅的指挥能力有着极高要求。
蔡文昭统下队伍或进或退,或分或合,有条不紊,细细看去蕴含着某种韵律。
而司马师亦是不断的变幻战阵,倾尽平生所学,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个人都是体会到了对方的强大。
龙城下,两个统帅皆是目露精光。
大魏士兵和匈奴的将士一片一片的倒下,当真是杀到日月无光,血流成河。一时间,便是连龙城之下的土壤都是被染成了血色,杀戮持续了许久。
决战终于结束。
大殿之内,宗正,御史,中丞,皆是面色凝重,起身而立。
“蔡文昭,你输了。”
沙盘之侧,司马师心神归位,睁开眼睛冷冷的看向了蔡文昭,嘴角带着一丝轻蔑。
“是么?”蔡文昭也是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司马师。
“蔡文昭,我承认你确实天赋异禀,我的三十万大军近乎被你消耗一空,但是你莫要忘了,这方世界除了军队,还有一样叫做个人实力。所以,以你剩下的兵力,如何阻我?”
司马师冷笑一声,强绝的武力便是他最后的凭借,虽说会消耗些时间,甚至免不了受点重伤,但是以蔡文昭剩下的兵力,已经无法阻拦与他。
“蔡文昭,可惜你晚生了几年,不然今日我还真是奈何不得你。在我眼里,如今的你不过是只随意捏死的蝼蚁。”司马师伸出一根手指,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蔡文昭。
“哦,是么。”蔡文昭轻轻的叹了口气,看都没有看司马师一眼,只是同样深处了一根手指,手指所指方向正是司马师大军营地,以及身后的雄关险隘。
“哎。”
大殿之后,传出来一道淡淡的叹息。
然后便是两道人影悄然离去。
于此同时,御史三人也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这……”司马师一脸茫然。
“哎。”
蔡文昭亦是叹息了一声,不知何时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方盒子,然后从里面打开取出了一物:“司马师,今日我便教你一招战术!”
“嗯?”
司马师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大营,投向了身后的关隘。
“哈哈哈哈。”蔡文昭放肆的笑声响起。
看到大营之中那代表匈奴的旗帜,以及关隘之匈奴的大旗时,司马师脸色苍白如雪。
就像是被人在心头扎了一箭一般,司马师踉跄后退。
“这不可能!”
司马师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蔡文昭何时攻占了他的大营,又是何时连身后的关隘都拿下了。
“哼。”蔡文昭将手中方盒子丢弃,然后手中赫然便是一只蠢萌的青蛙,大手一挥,这只青蛙被狠狠的砸在了司马师的脸。
“所谓用兵之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司马师我对你洞若观火,但你却对我一无所知,这次推演,从你发布第一道军令开始,你便已经注定了败亡。战略,战术,兵法,你差我太远,今日我就叫你一个新的战术:蛙跳战术!”
“呱呱!”
蠢萌的青蛙从司马师的脸跳下,然后落在了沙盘之,一跳一跳。
司马师瞪大了眼睛,此刻他还如何不明白。
正常的行军都是一线平推,谁会想到用一只千夫长组成的超级精锐机动的部队,跳跃前进,避开自己的防御要点,直取战略纵深中的薄弱点,最终长驱直入。
司马师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自己的战略网中宗总有种迟滞不畅之感,原来一开始他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年轻代第一人?不过尔尔。”蔡文昭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司马师听到这句话,脸色愈发苍白,他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
“呱呱!”
蠢萌的青蛙再次跳动。
“噗!”
司马师终于忍不住了,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他的面色惨白如纸箔,他司马师竟然败了,败给了这么一个凡胎境的小子。
耻辱,奇耻大辱!
司马师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在三位大人,最重要的是在那位的眼皮子地下,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明明自己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这只蚂蚁,但是今日这只蚂蚁却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一个永不磨灭的伤口。
出道以来,司马师一向以高贵完美著称,可是今日在这沙盘之下,一切烟消云散,被这个贱种狠狠的踩踏。
“世子……”
王基一旁心疼的看着司马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此刻他更是有一种惶恐,竟然连司马师都败了。
身后,左贤王,此刻亦是站了起来,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