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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录双目无神，呆立内厅边缘，透过晶钻玻璃窗户，望着外界的永恒虚空。</p>
“方成阁下，不是五步？是六步？”阳录低声念叨，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p>
这，怎么可能？</p>
不朽境，分明只有五步，这是亘古流传下来的真理概念！</p>
仿若在一颗普通星球——</p>
一个普通生灵也无法相信‘光可以燃烧’、‘风可以凝固’的概念，那是超越想象极限的匪夷所思之事。</p>
“阳录。”</p>
象右缓步走了过来，脸色仍有一丝余悸：“若是你以后再起抢夺的念头，我们还是风流云散、各走各路吧。”</p>
阳录脸色一僵，苦涩浓烈。</p>
他哪里想得到。</p>
随便盯的一个所谓‘幸运儿’，居然是闻所未闻的不朽六步，而且更是令半步君主、呈帝，为之俯首躬身。</p>
阳录脸皮一抖，颤颤巍巍地吐出哀然话语：“我再也不敢了。”</p>
“你知道好！”</p>
象右仍有后怕，也仍有些惴惴不安。</p>
内厅另一侧。</p>
“那可是我的偶像啊！怎么，怎么对一个不朽行礼？他，他已经是半步君主了啊！”</p>
象吉兵眼眸闪烁着莫名复杂的滋味：“那可是我们疆域的骄傲啊！为什么会这样？”</p>
不朽无敌？</p>
孤独寂寞？</p>
早前的狂热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p>
象吉兵等青年修行者，还只是单纯的以为，呈帝是在估计方成的神秘背景势力。</p>
他们却想不到。</p>
呈帝全力出手，却被方成随手一刀斩的粉碎，这才是呈帝俯首的真正原因。</p>
——</p>
三个月后、空涅宇宙之外。</p>
伫立永恒虚空的方成，目光湛耀纯白，遥遥望向前方，目光隐涵一丝好。</p>
“恩？”</p>
遥远至极的前方。</p>
方成能感应得到，有一座庞伟浩瀚形态的物事，给予他心神灵魂的压迫。</p>
那应该是永恒宇宙、空涅宇宙。</p>
沉吟片刻。</p>
“这里，是次薪火榜的空间法阵！”方成再次回首瞥了眼，紧接着看向呈帝：“空涅宇宙还有多远？”</p>
呈帝挥了挥金袍，应道：“大约还有数百虚空流年。”</p>
“这么远？”</p>
方成一怔，暗暗咂舌。</p>
在其他宇宙，空间法阵与宇宙外壁的直线距离很近，最多也是半个虚空流年。</p>
距离数百虚空流年？</p>
为何不能再近一些？</p>
方成正在疑惑，一旁的呈帝却是更加迷惑：“方成阁下，这些只是基本常识，你不清楚？”</p>
方成摇了摇头。</p>
薪火榜之后，一直在频繁奔波，哪有时间了解什么空涅宇宙的常识？</p>
再者说了。</p>
他的师兄们都是永恒祇、法座，平时闲聊，也都是一些修行道理、注意事项。</p>
呈帝露出一丝愕然之色，有些无语，紧接着道：“方成阁下，我们先往前走着，我再跟你详细道来。”</p>
“好。”</p>
方成颔首。</p>
嘭！哐！</p>
一道纯白光芒，与一缕莫测金风，疾驰虚空，向着空涅宇宙不断前行。</p>
在路。</p>
通过呈帝的讲述，方成也明白过来。</p>
永恒宇宙，并非天然形成。</p>
苍茫永恒虚空内的宇宙，可以天然自主形成的最高级别，是高位宇宙，而永恒宇宙则是无的手笔。</p>
先有无，后有恒域，正是这个道理。</p>
方成眼眸微转。</p>
念头转动，理清思绪。</p>
“许师是空间属无，所以空涅恒域，是由空间法则、夹杂空间神则，凝聚压缩而成。”</p>
“因为空间法则太过汇聚——”</p>
“所以导致影响紊乱周边虚空的空间法阵！所以空涅宇宙的传送法阵，才设置这么远！”</p>
方成盯着前方虚空。</p>
数百虚空流年，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数百刹那的时间罢了，若非照顾缓慢万分的呈帝，他早已抵达。</p>
空涅宇宙，是什么样子？</p>
方成心头骤然升腾一丝期待憧憬，在他的心神感知内，压迫力越发厚重浩瀚！</p>
仿佛——</p>
前方的空涅宇宙，乃是高位宇宙成千万倍的规模！</p>
呈帝在一旁苦笑道：“方成阁下，你真的……没来过空涅宇宙？不会吧？”</p>
方成瞥了眼呈帝，悠然道：“当然。”</p>
“…”</p>
呈帝面庞僵滞，周身金风都在晃动，仿若遭到了猛烈打击。</p>
方成！</p>
他乃不可能之事！</p>
若是不曾来过空涅宇宙，岂不是证明——方成实则只靠着自己摸索前行，铸成不可能之事！</p>
“嘶！”</p>
“方成阁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是无许，日日夜夜为他亲自指点修行？？”</p>
呈帝悄然猜想。</p>
想到方成乃是无亲传，他心里舒服了很多。若是有无，进行源源不断的传授，倒是可以接受。</p>
“咳咳，方成，难道你的师尊，不曾跟你讲过这些？”呈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p>
方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师尊只给了两本秘法，其他修行自然全靠己身。”</p>
“至于这些常识——”</p>
方成颇为无语道：“拜师之后，我一直在奥隆疆域担任总御。别说空涅宇宙，其他疆域也不曾去过。”</p>
呈帝顿时了然。</p>
既然如此，那不清楚空涅宇宙的概念，也实属正常。</p>
“可是，单靠自己修行？”呈帝嘴角扯动，根本难以想象，空涅宇宙的优渥丰厚修行环境，都未曾出现不可能之事。</p>
而方成自己独自修行，竟能铸成？</p>
简直不可能之事，更为不可能！</p>
恍惚之间。</p>
方成与呈帝，也终于来到了空涅宇宙。</p>
前方。</p>
一座呈现椭圆模样的宇宙，横亘虚空，镇压万古。</p>
“可是？”</p>
“这，这是永恒宇宙？是哪里错了？还是我的感知错了？”方成望着前方‘浩瀚厚重’的空涅宇宙，登时惊呆了。</p>
所谓的永恒宇宙——</p>
居然只有一个星系的规模！可望见顶端，下可察觉底部，简直小的离谱！</p>
位面宇宙，都得眼前的空涅宇宙庞大，且遑论之的宇宙！</p>
“这真的是空涅宇宙？”方成忍不住问出疑虑。</p>
“当然。”</p>
呈帝嘿然一乐，仿佛终于找到了平衡，向前飞驰：“方成阁下，聚集期限还有三天，我们先进去吧。”</p>
“好。”方成跟了去。</p>
只是。</p>
目光仍然游移不定。</p>
心神依旧恍惚不已。</p>
方成曾设想过永恒宇宙的规模形态，想必定是极为庞然巍峨浩瀚的，可却想不到，居然这么点！</p>
离古怪！</p>
须知——</p>
区区一个星系规模的宇宙，质量轻薄，单单是虚空清风，足可将其吹刮的到处飘动！</p>
岂能存在？</p>
“许师捏塑制造？”</p>
方成抿了抿嘴角，望着近在咫尺的空涅宇宙外壁，其流转着神妙玄奥的空间神芒。</p>
离得越近，感知探查的越清楚。</p>
清晰可见的是，外壁薄膜之，有炫彩纹路闪现，有斑斓图案频生，有瑰丽虚影昭耀。</p>
隐约晦涩的是，外壁薄膜之内，有凝缩至极、升华亿万的空间法则韵味，彰显浩瀚。</p>
“哦，原来如此。”</p>
方成顿时明白了。</p>
汇聚压缩而成的空涅宇宙，看似渺小脆弱，但实际其内由空间法则弥漫架构，层级高深，质量厚重！</p>
所谓永恒宇宙——</p>
正是以空间法则、乃至空间神则为基础，以无力量作能源，永恒不坏亘古仍存！</p>
也正是因此。</p>
远远遥遥感知，才有着心神灵魂的压迫。</p>
而方成前方，正是一栋流光溢彩、隐涵莫测伟力的巨门。</p>
异的是——</p>
巨门边框的纹理图案，赫然彰显极度深奥的空间韵味，即使方成的空间法则领悟度已至宇宙级，也完全看不懂。</p>
“方成阁下，这道巨门由无亲自施加秘法，可探查一切星族、狱族。即使有星族、狱族潜藏至此，也无所遁形！”呈帝指了指巨门，轻笑道。</p>
“这里！”</p>
“是我们的修行圣地！也是我们智慧生灵的重要根源之一！”呈帝声音透露着一抹骄傲。</p>
方成抓住关键问题：“我如何进去？是否需要验证？”</p>
呈帝哈哈笑道：“方成阁下，你有所不知。凡是五步不朽以的修行者，只要是智慧生灵，可以进来！”</p>
“无需验证！”</p>
“不用付出任何代价！”</p>
方成眼睛一瞪：“为什么？”</p>
须知！</p>
即使在寰宇阁，也只能短暂性的享受优越资源环境，得到与付出是成正的！</p>
绝不可能如此宽松！</p>
而空涅宇宙，单单看着外壁薄膜，方成已是能猜到，其内所蕴涵的庞然数目强者，以及优渥充沛的修行环境！</p>
其价值，远超寰宇阁不知凡几！</p>
“为什么？”呈帝低声重复了一遍，脸庞渐渐显现仿似神圣、仿似崇高的风芒：</p>
“因为，我们都是智慧生灵。”</p>
随后。</p>
呈帝虚引、微微躬身：“方成阁下，请！”</p>
“我们都是智慧生灵？”</p>
方成轻轻呢喃，直视前方的巨门，脚步向前踏出，走进空涅宇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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