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新开辟的毒线.如果是一条成熟的线路.在沒有紧急情况之下.魏天安不可能会用飞云爪这么劳神费力的树上高來高去.别人不知道.安天伟却很清楚飞云爪如果用的不好.极有可能避不过与树干或者树枝的相撞;而根据古树之上那些切口判断.魏天安和树枝相撞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既然新开辟的毒线还不成熟.证明着这条毒线应该还沒有正式启用.而流入到清源市的毒品.基本上还是从思晓晓侦查到的那条毒线进來.
上一次追踪魏天安之时.后面还有个受伤的保镖.保镖同样也是顺着这条路线撤退到安全地带.魏天安可以用飞云爪.保镖和救援的几人却必须是用步行.除魏天安之外的几个人.是循着哪条路撤退的呢.
如此一想.安天伟便将注意力又放到了水泥铸成的圆形平台的四周.一定还有着一条通往绝壁处的小径.只是他这么细察之下都沒有发现小径的所在.那么这条小径应该是极其隐蔽.
他蹲下了身子.再次在平台四周仔细的察看.却突然像感觉到了什么.急速的转过身.
“小伙子.反应很不错.”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也是一身晨练的运动服.宽松而随意.单从外形上看.老人足有六十开外.他的面色很好.气息平稳流畅.
安天伟转而看了一下山坳两边的陡峭的台阶.两边台阶的陡峭程度相差无几.都呈几乎是六十度的斜角.他不由的心里格登了一下.
老实说.他也是刚刚才觉察到身后站着了人.至于这个老人是从山坳的哪一边台阶下來的.他却一点也不知道.这是至今为至还沒有出现过的情况.
换着以往.无论遇着怎样的对手.不管真正对战之时是胜是败.却从來也沒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人已经欺到身后才被发觉.
老人似乎对安天伟能这么快就发觉他的行迹也有些诧异.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这个在他的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的安天伟.
老人有点清瘦.但精神状态绝佳.双目有神.打量着安天伟时.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份威严.给安天伟很强的压迫感.
安天伟知道今天遇着高手了.
这是至今为止他遇到的最厉害的高手.凭着老人的身法.气息以及气势.绝对超过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就算是魏天安叶铭龙.也全沒有这位老人给他的压迫感强.
“你是谁.”安天伟和老人同时问出了同样的问題.
“哈哈哈……老了.老了.”老人紧接着便摆摆手自嘲的大笑了起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老前辈……”安天伟见机的也挺快.
“小伙子.看來你当过兵.而且是特种兵.我猜的沒错吧.再有.你手里拎着的这个旅箱.装着的东西.大概是……”
老人说到这里.食指勾了起來.做了一个抠扳机的动作.嘴里拟着枪声时的发音.
安天伟心里一紧.
他自认伪装的不错.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他的伪装看破;要知道他是狼牙特战旅尖刀队队长.深入敌后打潜伏战时.伪装是能保命的一项基本技能.如果以前多遇着几个像老人这样的人.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丢.
是友.是敌.安天伟的脑中飞快的进行着判断.与此同时.因为戒备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绷紧.如同一个发现了猎物的猎豹.随时准备着扑出去.
“不要紧张.我沒有恶意.”老人明显察觉安天伟的不安.便摊开双手.表示他沒有丝毫的恶意.“我只是很好奇.竟然还有人对这间山坳感兴趣.”
“此话怎讲.”
“这间山坳摔死过人.”
“.”
“这么看來.小伙子你大概是初到清源市不久了.这是四年前的事.笔架山公园以这个山坳为界分为前山和后山.前山是本地人晨练和休闲之所.后山则因为这间山坳里摔死过人之后.便已经很少有人來.连登上前山山顶的人都很少.”
“四年前.确定是四年前.”
“有什么问題.”
问題当然不是沒有.但是安天伟不方便说出來.毕竟是沒有明证的事.或者只是一种巧合罢了.
四年前.正是闻家沟惨案发生的时间.而恰恰也是这一年.在笔架山公园山坳里摔死过人.这中间到底有沒有什么联系.他现在说不好.
或者这只是他的一种直觉.
“老前辈……”
“哈哈哈.我看起來有那么老了.”
“那倒沒有.从整体上看.您大概有六十上下的样子.”安天伟实话实说.还怕自己将老人的年纪说大了.
“哈哈哈……”老人笑的更欢畅了一些.边笑边不断的用手指点着安天伟.
“怎么.我说错了.”
“六十”
“是啊.”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八十.安天伟被吓了一跳.八十的老人还有着这样的精神头.吹呢吧.就安天伟所接触的人而言.还沒有一个人到了八十还能够将身体保养的这么好.
更何况这位老人不单是身体保养的好.而且能悄无声息的接近到他的身边时才被他发觉.不说八十.就是正当年的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你让他这个尖刀队队长的自尊往哪放.
“不信.”
“嗯.不信.”安天伟很老实.
老人便在自己的身上摸了起來.安天伟不由的又是一阵紧张.这老人虽然说沒有一点恶意.但是他的行为举止以及那份气势.实在让他不能不提高警戒.
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个老人面前.只要稍有差错.恐怕便会铸成大错.因为老人的气势和身法都明确的告诉他.这个老人绝非常人.在沒有弄清是敌是友之前.他不敢稍有大意.
“你别总是这么紧张.你一紧张搞的我都有些紧张.我要是紧张了.事情就会变的很麻烦.”老人从怀里摸出來一张身份证.向安天伟递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