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水月儿有些动情的扑入叶天的怀抱,轻声哽咽着,“真是太好了,天哥,月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轻轻拍打着水月儿的玉背,此时叶天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明悟,那些被深深藏进心里的记忆与感伤,此刻仿佛潮水一般,纷纷涌入脑海。
“月儿!”随着叶天的顿顿出声,周围的一切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处于一处草原之中。
“月儿,你怎么?”
听着叶天的发问,水月儿这才稍稍止住哭泣,起身,拉着叶天的双手,一五一十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梗概了一遍。
“我,父亲他”
“伯父没事,当时只是有些气血攻心,陷入昏迷,伯父他还是很疼你的呢!”
“哦。”叶天看似不经意的问起,实则心里却有些担心,想要再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天哥,跟我回去吧。”水月儿望着陷入沉思的叶天,不禁开口恳求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仿佛有些苦涩的声音缓缓响起。
“月儿,”叶天轻轻握了握手中的玉手,轻轻说道“这里难道不好吗?没有尘世的喧嚣,红尘的尔虞吾诈,有妈妈,有父亲,有你,有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就此一生,想一想就是多么幸福啊!”
水月儿抽回自己的玉手,缓缓抬起头,与叶天对峙着,一字一字的说道:“可是,这些平淡真的是你真正想要的吗?这里毕竟是梦境,天哥你难道忘记了伯母最后临走时所有的嘱托吗?”
“我没有忘!怎么可能忘记!”
只见叶天的双手渐渐握拳,喝道,“可是,”缓缓松开握紧的双拳,“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没有灵根,没有修为,自己永远没法在这个世界站起来!”
水月儿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灵”字玉牌,呈现在叶天面前,痴痴的笑着:“天哥,不管未来如何,月儿始终坚信着,那个少年,将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月儿也不奢求什么,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只见水月儿口中念念有词,食指上的红线缓缓浮现了出来,就在其刚打算解开红绳,永远沉浸梦境的时候,一只大手将那只拴着红线的手紧紧握住。
“月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见叶天仰天长啸,“月儿,我就是一个懦夫,不值得”
水月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叶天的话语:“月儿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喜欢了,就做了,仅此而已。无论天哥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在月儿心里,天哥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说着便再次拥入叶天的怀中,滋润着那颗脆弱的心灵。
就在这时,只见叶石两人凭空出现。
“娘,爹”叶天几乎是动情的喊着。
“孩子,我知道我们两个只不过是你的一份执念,但我还是有话要讲。”只见唐柳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叶天的脑袋,温柔道:“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在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娘真的很开心,是鱼,总要尝试跃跃龙门,是鹰,终归要翱翔天际,孩子,你要记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之后,必有大任,回去吧,回到你真正属于的地方,那里,也有着很多人牵挂着你。”说完,便左右将叶天,水月儿搂在怀里,有些泣不成声。
“是啊,回去吧,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舞台,我们都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叶石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水,几步上前,将三人抱在怀里。
“爹,娘”叶天不断哽咽着。
就在这时,只见叶天的体内多了一丝黑色的浊气,不断地在体内游走,不一会的功夫,叶石两人便已消失不见,随着叶天两人的缓缓倒地,周围的草地不一会便已被尽数侵蚀,不断冒着黑色的火焰
与此同时,在洞外护法的雪仙子仿佛感受到了危机,突然睁开双眼,直接推门而入。
“糟糕!果然是古幽魔气在捣鬼!”望着被黑色火焰包围的两人,雪仙子暗叫不好,慌忙的从怀中取出玉珠,“好在狂老神机妙算,给了我这枚玉珠以防万一,如若不然”
只见雪仙子将玉珠放在面前,随后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玉珠缓缓升到高空,金色的光辉直接将被黑气包围的两人笼罩开来,丝丝黑气犹如丝线一般,缓缓被玉珠吞噬着。
看了看已经燃尽半柱的香,雪仙子也不禁为两人捏了一把汗,望了望水月儿,又复杂的瞥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叶天,紧咬香唇,缓缓闭上了双眼。
随着金光的射入,围绕着两人身上的黑色浊气越来越少,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叶天体内的黑气驱逐殆尽。
缓缓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叶天几乎是下一秒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感受了一下在身体里慢慢殆尽的黑气,沉思了片刻,又望了望躺在旁边徜徉的水月儿,眼神慢慢坚定;“放心吧,爹,娘,孩儿不会让您们失望的,灵界之行便是孩儿的起点,我一定会让这个世界慢慢记住我的名字!”说完,便拿起水月儿手中的玉牌,嘴角缓缓倾斜起来。
透过丝丝缝隙,当水月儿再次看到那抹自信微笑的时候,此时她的心灵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其实水月儿早就醒了,只不过一直等待着叶天的最终抉择。
“月儿,不要在装睡喽,我们回去吧!”突然,叶天缓缓转过头,微微一笑道。
“呃,呃,好!”水月儿睁开双眼,朝着叶天嘟了嘟嘴,起身按照雪仙子之前的交代,将红绳系成一个蝴蝶结,两人双手合一,将蝴蝶结合与手掌之间,随后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的功夫,红绳仿佛被施了魔力一般,带着两人缓缓飞向高空。
“天,天哥,你把眼睛闭,闭上!”突然,水月儿仿佛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叮嘱道。
“怎么了?难道”还未等叶天说完,两人便纷纷失去了意识。
“终于成功了!好险!”雪仙子看着即将燃烧殆尽的香,又望了望不断变长的红绳,默默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叶天,“我究竟还在期盼着什么,他已经走了,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是他!!!”雪仙子慢慢向洞口挪着步子,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一处洞穴之中,形态各异的石柱,石笋数以千计,错落林立,一汪泉水之上,几片芭蕉摇曳着身子,滴答滴答的谱写着属于它的篇章,在泉水的不远处,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在阴暗处一动不动,好似生机全无。
就在这时,只见泉水之中泛起丝丝涟漪,只听“哗”的一声,一只巨大的乌龟浮出水面,仰天长啸起来。
“雷老,你也感觉到了,是吗?”只见盘膝而坐的黑影渐渐站起身,“嘎嘣”的几声,活动了一下筋骨,渐渐从阴暗走出。
巨龟闻声缩进龟壳,随后缓缓飞向高空,随着一道金光的照射,慢慢停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十年寒洞修生死,一朝入局了天机。”黑衣人掐指一算,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终于轮到我莫天机出场了!”
“雷老,整整十年了,今日可以告诉我的身世了吧。”只见黑衣人从袖中取出一纸折扇,缓缓摊在了巨龟面前。
“唉,既然这是天意,我就告诉你一些吧。”巨龟金光一闪,缓缓化作一位白发须须的老人,盘膝与黑衣人对立而坐,手中多了一支白色墨笔。
只见他近似颤抖着在纸扇上书写着,几乎每一笔,老人身上的光芒与气息就弱了几分,直至笔杆破碎,白须老人扑在地上,不断地穿着粗气,“天,天机,这三个字,是老夫毕生所学,它,它会指引你找,找到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雷老,您怎么会这样?”黑衣人慌忙的站起身,搀着白须老人,声音有些哽咽。
“少,少主,不要悲伤,老奴早就已经进入天人五衰,如今苟延残喘了几年,够本了,倒是少主你,以后的路要自己走,”白须老道说着便颤抖着将纸扇塞到黑衣人的手里“少主,你是家族的希望,带着这纸九阴九阳乾坤扇,记住,当你足够强大之后,就会知,知道,你,的身,世及家,仇!”白须老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主人,我终于完成任务,可以去见你了。”白须老人嘴角渐渐微笑起来,走的很安详。
“雷老!”整个洞府,仅剩下黑衣人那一声声剧烈的哀嚎,当然,那纸折扇也缓缓摊在了地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天”字此时却是异常醒目
与此同时,仙道宗的一处密室,一支袅袅青烟的香已经燃烧殆尽,玉床之上,两位赤身的身体坦诚相对着。
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下一刻,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内室,好在隔音效果还不错,否则以这个音贝,估计直接能引来众多仙道宗强者。
只见水月儿慌忙的拿着散落在周围的衣物上下遮掩着玉体,两腿交错,面色绯红,嗔怪道:“天哥,你,你怎么还看啊!”
“呃。那个,那个“叶天听到那声尖叫才明白过来,挠着头,想要解释一下,但一向善于言谈的他却找不到理由了,赶忙闭上眼睛,用行动了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天,天哥,你“
“我发誓,这回,我真的,绝对没偷看!”叶天抬起右手,对着天,义愤填膺的发着誓。
“可,可是,你,你拿我的内衣干嘛!”水月儿轻咬着红唇,呢喃道。
“呃,”叶天猛然睁开眼,看了看左手,果然,一块洁白,上面貌似还绣着鸳鸯的裹胸内衣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轻轻瞥了一眼有些扭捏的后者,赶忙再次闭上眼睛。
“对,对不起,手快,手快。真不是故意的!”叶天作势打了两下自己的左手,冲着水月儿憨憨一笑。
“嗯,快,快穿衣服吧!”水月儿接过还带着些许余温的内衣,赶忙穿起来,生怕一会儿又有什么羞羞的东西落在叶天手上。
不过说真的,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叶天还真是有点委屈,虽说他和同龄的男孩子一样,到了早熟的年纪,也知道了多多少少的男女那点事,可是这回他真的是没多想,这发生的种种全是偶然,虽说有些跳进黄河洗不清吧
“你,要去灵界?”一处庄园之内,只见雪仙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瞥了一眼身旁的二人,继续灌溉着面前的紫丁花。
“嗯,我的事,月儿已经都告诉我了,多谢雪仙子救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叶天向着雪仙子进行着三拜之礼。
“灵界的种种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九死一生,能够活下来的人万中无一!你可要想好了!”相比于别的,叶天去灵界这件事更为让雪仙子关心。
叶天则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果想要从废物中脱胎换骨,那就要成为这万中无一的人,倘若能够活着回来,我会让这个世界慢慢认识我!”
望着眼前这位年纪虽小,但却异常坚毅的少年,雪仙子也不好在说什么,提着壶向着屋内走去。
“既然你要去送死,我就不拦你了!”身后传来雪仙子冷漠的声音,“灵界三个月后开启,在灵界开启之前的这三个月,做好死的觉悟吧。”
“太好了,天哥,雪姐姐她答应了呢!”
“多谢!”听着雪仙子的最后的这句话,叶天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看着在身旁不断雀跃的痴情少女,不禁宠溺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已身首异处,如果没有她,堂堂仙道宗的长老怎么可能试炼自己,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从远处望着不断嬉笑的两人,雪仙子乔装的冷漠才缓缓褪去,呢喃道:“和他一样,都是嫌自己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