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蕴答道:“约在三日之后,规矩尚未定下。 ”
忽听一女子喊道:“师姐?师姐!”
白雪儿一转眼,见一衣衫精巧的美貌少女快步跑来,她认出来人,喜道:“桃琴儿?”
桃琴儿身后,另有一少女般的元灵,头长三根鹿角,正是宝鹿,在宝鹿之后,则是一俊雅沉稳,神色喜悦的公子,他正是离落国国主利歌。
白雪儿、桃琴儿、宝鹿三人抱在一块儿,齐声欢笑,惹得众人侧目。袁蕴斥道:“三个小的,在这儿规矩一些,莫要大惊小怪!”
白雪儿忙“嘘”了一声,走到一旁,道:“你们怎地来了?”
桃琴儿道:“咱们来的你还早呢,是坐云孔雀飞来的。”
宝鹿道:“咱们国主也是来争这少侠剑仙称号的。国主哥哥不想,但举国下呼声极高,咱们也想来这万仙山脉瞧瞧,他实在拗不过咱们。”
原来此次武,筛选不严,除了六位清高仙长之外,其余武者需付十两翡翠,即可出战。如今岛欲出场之人少说也有两千人。这两万翡翠轻轻松松便被万仙盟纳入囊。
白雪儿暗暗惊叹:“若是有恶人混进来为非作歹,那该如何是好?”但转念一想,此地鸿钧逝水的灵气之强,只怕不逊于当年的阎安,妖邪之徒不敢前来,否则那除灵大阵绝非易与。
利歌与孟建丽、郝铁律等也都认识,他虽是国主,也曾拜形骸为师,因此以同门相称,互相行礼,甚是亲热。白雪儿道:“利歌师弟,若武时咱俩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利歌神色疲倦,叹道:“我绝不是师姐的对手。”
白雪儿嗔道:“少来啦,你身的平剑功夫,师父可没教过我。”
利歌挠头道:“我这两年来功夫疏忽,没进没退,师姐大可放心。”
正说话间,又听一人冷冷说道:“师姐师弟,叫的倒也亲热,你与以往一样,还是见到小白脸走不动路。”
白雪儿心怒道:“谁敢嘲讽本姑娘?”见到两个锦衣玉袍的少年剑客站在不远处,她记得这两人是帝江派的岳明辉与杨明柳。当年这岳明辉极度自傲,误以为白雪儿对他情有独钟,后来两人吵翻,彼此之间仇怨不小。
白雪儿冷笑道:“本姑娘眼光高,见到你这丑八怪,肯定是不敢靠近的。”
岳明辉怒道:“你说我丑?本公子若丑,世哪儿还有美男子?”
白雪儿哈哈大笑,道:“当真大放厥词,荒谬绝伦,你怎地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岳明辉咬牙切齿,道:“贱货!你与你那师父才是荒谬绝伦,狼狈为奸,你定然早被他搞烂了!”他对白雪儿由爱生恨,认定白雪儿与形骸之间偷偷摸摸,见不得人,这会儿怒到极点,于是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白雪儿勃然大怒,孟建丽等也恼怒无,铿锵声,都拔出长剑,摆出架势。白雪儿道:“畜生!当初我师徒俩救你性命,你居然说出这等猪狗不如的话来?”
岳明辉道:“谁见到了?哪有此事?你空口无凭,根本是强词夺理!”
白雪儿道:“那你也是空口无凭,胡说八道!你辱我师父,我今天跟你拼了!”
袁蕴往前一站,挡在两人之间,道:“雪儿,行海他是怎么教你的?咱们修道人士,岂能被轻易激怒?”
白雪儿急道:“但他侮辱咱们青虹派,侮辱我和师父!”
袁蕴摇摇头,走向岳明辉,岳明辉不认得袁蕴,自恃这两年神功有成,面带冷笑,道:“你这老瞎子是谁?”
白雪儿怒道:“你连我师公都不认识?当真有眼无珠...”
袁蕴一摆手,白雪儿登时声音全消,难以言语。她又踏一步,离岳明辉已然不过三尺,岳明辉全神贯注,手按剑柄。杨明柳在旁劝道:“师兄,师父说了,要咱们不可胡乱得罪人。”
岳明辉恨恨一笑,道:“我不得罪这老瞎子,但老瞎子若先动手,我这长剑可不饶人!”
蓦然间,袁蕴笑道:“好个年轻气盛的小子,居然喜欢这调调。”
岳明辉心一凛,道:“你说什么?”
袁蕴手在岳明辉脑袋一拨一转,只听轰隆轰隆,他头顶出现一金轮,金轮越转越快,不久显露画面,乃是这岳明辉赤身露体,与一无衣的干瘪老妇抱在一块儿,两人正在做那羞耻之事。岳明辉神魂颠倒,甚是卖力,但看清那老妇嘴脸,却又惨叫起来。此情此景是为岳明辉昔日与白雪儿、形骸等人追查青阳邪教的仇人时,误妖妇障眼法,从而被她所骗做下的丑事。
而这观测命运之法,正是迷雾师最高深的星象金,袁蕴功力远岳明辉深湛,而岳明辉遇白雪儿,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落在她手的把柄,心虚之下,记忆浮在灵魂表面,又如何能逃得脱袁蕴观察?
群雄见状哄笑,杨明柳吓得脸色惨白,岳明辉大惊失色,羞愤交加,他怒道:“老妖婆,你编造幻觉,污蔑于我!”
袁蕴摇头道:“我可没这制幻的本事,那不过是你的过往。”
岳明辉大恨,一道剑光刺向袁蕴额头,袁蕴手拿一根红鞭,轻轻点了点,岳明辉闷哼一声,穴道被封,直挺挺摔在一旁。杨明柳颜面无光,赶忙将岳明辉扛着逃走了。
白雪儿捧腹笑道:“痛快,痛快!师公好本事。若不是师公揭露,我几乎都把这事给忘啦!”
袁蕴收敛笑容,道:“记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遇惹事之徒,纵然要动手,也需提防是否另有阴谋陷阱。尔等太过心浮气躁,若行走江湖,仍易于着道。”
众人已对袁蕴心服口服,一齐躬身道:“是,多谢师公指点。”
袁蕴又“望向”利歌,道:“小子,你倒是沉得住气。”
利歌忙道:“师公有所不知,我在离落国主事,处理无数纷争,故而师姐他们更能忍耐。”
袁蕴微觉古怪,潜运功力,试图看穿利歌命运,但过了片刻,却收效甚微,令她想起当年细查形骸、沉折时的状况。忽听得空有鸣钟之声,咚咚铛铛,清脆洪亮,钟声响起三下,袁蕴知道是在召集所有清高仙长,交给白雪儿一百两翡翠,道:“你先带他们去登录名册,申报武。”
白雪儿忙道:“师公,怎能花您的钱财?”
袁蕴笑道:“我找到行海,他不敢不还我。”说罢沿街道走向高处,不久已消失在远处。
....
形骸在这天地岛转悠不久,找到一处酒楼,外观甚是朴拙,但似是世外人家,出尘非凡,不知为何,其竟有浪涛之声。形骸走入其,见一头发灰白的老者,另有一甚是秀丽的侍女。
那两人见形骸到来,并不招呼。但形骸听侍女对老者轻声说道:“是个龙火贵族。”
形骸道:“掌柜的,你们这儿有什么酒?”
老者懒洋洋地说道:“只有一种,叫白水掺酒。”
形骸皱眉道:“这酒多少钱一斤?”
老者也不抬眼,道:“一两翡翠一斤。”
形骸心想:“此地真乃黑店,黑暗仙神更黑。一两翡翠足在可以开家小店了。”摸出一两翡翠,道:“打一斤尝尝。”
老者道:“屋后有勺子,你自己去舀一斤。”
形骸来到屋后,见一个青缸,缸里有酒,他用勺子灌满一个坛子,喝了一口,当真是白水掺酒,索然无味。
形骸心想:“一等价钱一等货,难得来到仙山,这等价钱买这等酒,我实可算是赚了,毕竟地方要紧,酒好不好倒是其次。”于是找一桌子坐下,小口小口品酒,愈发觉得此地特:虽在闹市之,但屋外似与海天相接。
过了一会儿,又走入一秃头汉子来,这汉子双目如火,肌肉强壮,额头另有一眼,穿一身黑枣色短衫。
那美貌侍女又道:“这位是天神仙。”
老者问道:“法力如何?”
美貌侍女道:“高深至极!”
老者当即和颜悦色,脸生出意外的光彩来,似乎每一根皱纹皆喜悦无,光荣至极,他笑道:“这位大仙,光临本店,当真令此地蓬荜生辉!”
那侍女挑一座位,用抹布擦了几下,刹那间,那座位窗外阳光明媚,海水碧蓝,新风徐来,清波荡漾。那侍女身衣衫也变了,原先甚是粗鄙,眼下却风情万种。
形骸不禁笑出声来,暗忖:“好极,仙神岛屿,果然不同凡响,我也跟着沾光。”
那秃头汉子点了点头,恰好坐在形骸对面,他冷冷望形骸一眼,看出他并非同类,不屑一顾,道:”此地有什么酒?“
侍女道:“名堂可多啦,如有战神无敌酒,有月神清光酒,有海神碧水酒,有火神祝融酒,无论哪方神灵,定然喝了满意,难以忘怀。”
秃头汉子笑道:“这可了,价钱多少?”
侍女道:“不敢多要,一两银子一斤。若大仙喝的满意了,还请天,替我家掌柜宣扬宣扬。”
秃头汉子又笑道:“我乃南方战神,你替我拿战神无敌酒来!”
形骸心想:“南方战神?那也非同小可。”见那侍女拿来个酒坛,酒坛色泽血红,画着豪迈勇士,形骸暗暗喝彩,待那侍女揭开坛子,登时满屋清凉,却又令人不由激扬。
秃头汉子大笑起来,喝了一大口,道:“果然好酒!”
侍女微微一笑,道:“大仙盛赞,我等荣幸无极。”
形骸道:“姑娘,这酒给我也拿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