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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城廓范围大约也就不到4平方公里,若是连南渊城周围影响力辐射之处算起来,也就是块6平方公里左右的地盘。
这地盘在当今禹州也只能算是一块小地盘。
根据一些典籍考据,南渊城历史上并没出现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甚至在几千年前南渊城还是一块荒芜之地,终年没什么人烟,也就是三千年前一个姓钟的修仙家族到来之后,才动用资源建起了南渊城的城池。
悲催的是,这南渊城似乎不是一块什么好风水的地方,南渊城建立之后,钟家并没能在南渊城开枝散叶撒播传承,反而是多灾多难的,深陷纷争,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钟家就迅速衰败,迅速从修仙界中除名了,只余下一些旁系支脉,在之后的一两百年时间里也因为失了传承,逐渐从修仙者退化成了凡人。
自此之后,南渊城的控制权更是几经易主,从未有什么辉煌。以至于那些世家大族根本就看不上南渊城,甚至有些经历较少见闻较浅的人都没有听说禹州南部还有这么一座小城。
不过在散修的世界里,南渊城倒是小有名气。因为世家大族看不上,南渊城逐渐发展成了散修的集散地。有些混得不太如意的散修,心灰意冷干脆跑到南渊城中安静度日,而有些颇有志气的散修同样也会跑来南渊城,利用南渊城的平静默默潜修。
这样一来,南渊城以及周边的人口也在散修的带动下逐渐提升,近百年来也出现了比较璀璨的状况,在南渊城中甚至形成了十多个小帮派似的散修联盟。
南渊盟最初就是这些散修联盟中的一个。
起初的南渊盟与其他散修联盟一样,并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跟其他联盟也是能处则处,不能处就克制矛盾,反正南渊城就这么点地方,也没有什么非死争不可的利益,闹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处。
如此这般,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一些年。
南渊盟盟主几经更换,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奇事,事实上散修联盟由散修组成,散修本就居无定所,为了修炼哪里有机缘就往哪里去,很难在固定的一个地方久居,再加上散修联盟受世家大族打压本身也没什么发展前景,所谓散修盟主,三天一小换,半年一大换,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南渊盟盟主换成了一位叫太岳的人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这太岳来历神秘,底细不明,成为南渊盟盟主之后又深居简出,很多人都只知道南渊盟又换了一位叫太岳的盟主,除此之外,对他就一无所知了。
散修嘛,基本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自己的事都一团糟呢,哪有功夫去理会别人的事,不了解就不了解,很少有人会较真去琢磨太岳的底细。
直到发现南渊盟这位叫太岳的盟主居然一待就是十年,简直就开创了南渊盟历史上盟主在任时间最长记录,甚至南渊城其他散修联盟的盟主都没做过这么长的时间的,这才开始对这位太岳盟主产生了好奇心,想要探探这个叫太岳的人的底细。
于是各种明察暗访。
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各散修联盟没能探出太岳的底细,派出去探太岳底细的高手又都莫名失踪了,这不免让人怀疑就是这位叫太岳的人下手了,于是就有了各种迁怒。
几乎在一夜之间,南渊城各散修联盟纷纷把矛头指向南渊盟,逼着太岳出来解释,本以为这位叫太岳的人应该会慑服于众散修联盟的力量,现身出来解释的。
没想到此举不仅没有威胁到南渊盟,反而把南渊盟激怒了。低调了许多年的南渊盟突然面对和平相处多年的众散修联盟亮出了獠牙,竟在极短的时间里,摧枯拉朽,把众散修联盟打得没了脾气,之后威逼利诱之下众散修联盟纷纷解散,转而投入到南渊盟中,这才促成了南渊城唯一散修联盟――南渊盟的形成。
南渊盟统一众散修联盟之后,索性又亮出了一些手段,一鼓作气把南渊城的控制权握在手中,随即利用手中的势力迅速把南渊城打造成了一座只属于南渊盟的围城。
自此,南渊盟盟主太岳的命令在南渊城中上行下效,宛如一国之帝王,近一两年来,甚至连南渊城周边盘踞的一些小势力都纷纷被其纳入掌控,形成了一支支护卫军,从各个方向拱卫着南渊城。
因此,南渊城除开太岳依旧深居简出之外,近八成的南渊盟散修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好像找到了组织,自信心爆棚了,连连喊出立国的口号。
苏夜带着摩行天、连飞羽二人走进南渊城时,对这种情况更是深有体会。各种关于立国的呼声随处可闻,到处都是对太岳的赞颂声,把太岳赞得跟大教主似的,甚至有一些狂热的散修也不知哪来的黑材料,反正在苏夜看来,就是胡编乱造但听起来似是而非,就说天渊大帝涅凡尘怎么怎么不行,太岳怎么怎么牛逼…
吹起来,群牛飞天。
目的就为了证明一件事的:太岳乃天生大帝,立国称帝乃众望所归,乃天命大势。
这时候也不是没有反对声音,但相比于那些狂呼立国的呼声,那些反对声音就跟八万里惊潮声中一朵小浪花的声音,顷刻就被淹没了,根本响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持有反对的声音的人,上一分钟刚在酒楼里抱怨了一下,下一分钟人就不见了,明摆着那就是被人给弄了,直接被人带到附近的巷子里一刀结果了,那是怎么都瞒不过苏夜那可怕的意识。
“还真是厉害啊…这个叫太岳的人,啧啧…”
坐在南渊城的一座酒楼里,听着噪杂的声音,苏夜撇起了嘴,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在佩服,更像是一种嘲讽。
摩行天小声嗤笑道:“这个叫太岳的人,造势手段很有一手呀,自己不出面,深居简出,摆出一副曲高和寡的样子,用神秘做威能,让人捉摸不透,底下却派人四处宣传,跟魔音洗脑似的,时间一久就算是心性修为再高的人也在所难免会被影响,潜移默化的认为太岳就是天生的千古一帝。等到时机成熟了,这个太岳再以一种真命之主的姿态站出来登高一呼,立国称帝。那威望可不是那种直接以强力立国的人可比的…”
苏夜哂笑道:“那当然了,世上有两种东西最可怕,一种是天道,居于高冥,众生难测,自然心生畏惧。一种是人心,人心多变,最难琢磨。那太岳显然就是看明白了这两点,一方面深居简出扮演着一种类似于天道让人难测的角色,一方面造势洗脑,便是要让这一方南渊城慑其威服其望,呵呵…志气不小啊!”
摩行天哈哈一笑:“可惜,我就看他没那个命…”
两人侃侃而谈,一点不在乎太岳的威名,品头论足。自然不可能瞒过有心之人。很快就被一些人给盯上了。但两人却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是一边喝着小酒,肆意谈论。
这可把连飞羽急坏了。
他现在已知苏夜就是南渊仙宗的宗主,可对苏夜的能力却依然没有足够的信心。即便在南渊仙宗内,亲眼见过苏夜弹指压迫陆飞星,而使得陆飞星毫无反抗之力,也依然无法乐观。
要知道在南渊仙宗内是苏夜的地盘,苏夜轻易镇压陆飞星那显然不是苏夜自身的修为力量,仰仗着的应该是南渊仙宗独具的一种神秘的禁制之力。
现在可并非在南渊仙宗内,那种压迫一切的力量肯定用不到呀,那不得低调点,先把南渊盟的底细弄得更清楚一些再做算计才对?
可苏夜倒好,不仅不做调查,连算计都不做了,一怒之下闯入南渊城,还这么旁若无人的对太岳品头论足,还说什么太岳没那个命…
我勒个去,难道你们聋了吗,没听到这南渊城内到处都是对太岳的赞颂声,连直呼其名都不敢,需要谈到太岳时都称上一声岳尊,你们这么彷若无人的诋毁,还一口一个太岳,这是想让人炸毛啊?
眼下,这酒楼里明显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竟然也不收敛着点,又是想怎样?
没错,酒楼里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硬角色,可南渊城才多大,一旦闹起来南渊盟真正的长生强者分分钟就能把南渊城围成铁桶,就他们三个人怎么可能冲出去?
“宗主,摩长老,咱能别说了吗…你们这是在玩火呀…”
连飞羽感觉心中实在是突突个不停,紧张得都快冒冷汗了,忍不住出声说道。
苏夜嘿嘿一笑:“行,不说了,咱们走吧…”
说完,苏夜就起了身。
连飞羽却丝毫没有半点高兴,相反,他整个心都沉了下去,就在苏夜起身的那一刻,酒楼里至少四五十个人随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