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晴看着顾琼依手里的试衣服,说:“这么烘什么时候能烘干,你稍等一会儿,我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一套衣服过来,l号的就可以吧?”
“嗯,谢谢。”顾琼依没有拒绝。
“别跟我客气,你是盛总的助理,帮你就等于帮盛总了。”
吕子晴笑起来甜甜的,看起来很无害。可她这句话,却是话里有话。
帮顾琼依并不是因为她好心,而是因为顾琼依是盛天佑的助理,沾了盛天佑的光而已。
顾琼依虽不愿意浪费唇舌,却也不想任由别人拜高踩低。
她学着吕子晴的样子甜甜地笑着,说:“那我就替盛总谢谢你了。”
吕子晴面色有些僵,替盛天佑谢她?
顾琼依又有什么资格替盛天佑?她以为她是谁?
想到盛天佑之前给明译发的那条信息,想让顾琼依陪盛天佑去参加宴会。吕子晴心想,难不成顾琼依跟盛天佑私底下真有什么交集?
可是,吕子晴为了接近盛天佑,将他三年之内身边所有女人的底细都仔细查过,从来没听说有叫顾琼依的。
心里只是这样想着,她也没有跟顾琼依多说,拿着手机给酒店的前台打了个电话。让那边拿套衣服和吹风机过来。
吩咐好之后,吕子晴挂了电话。
看着顾琼依此时身上只穿着内衣站在这里,脸上的神情却仍旧淡然,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吕子晴心中鄙夷,她是跟男人在一起脱衣服脱习惯了吧?
“顾特助,你和盛总什么时候认识的?”吕子晴终究捱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陪顾琼依等衣服的时候,开口随意聊着。
顾琼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并没有回答吕子晴的话。
“我就随口一问。”吕子晴讪然一笑。
吕子晴有些吃瘪,可顾琼依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服务生效率很快,不到五分钟,就给顾琼依送来了一套衣服,还有一个吹风机。
顾琼依气质姣好,普通样式的长裤加t恤,穿在她身上,仍旧好看。
吕子晴看着顾琼依放在旁边湿漉漉的衣服,讨巧地问:“这些衣服让他们帮你洗一下,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丢了吧。”顾琼依说得云淡风轻。
吕子晴有些惊讶,再次看向那堆湿漉漉的衣服。
虽说算不上奢侈品的牌子,可这一套下来,价钱也不低,她很有钱吗?或者说,很有家世?
“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顾琼依脸上神情淡然,说不出有多亲昵,却足够礼貌,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吕子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着顾琼依离开,她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吕子晴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顾琼依离开会所之后,整个人心情暴躁。
刚才当着吕子晴的面并没有爆发,此刻一个人开着车子,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
盛天佑这个混蛋,今天简直太过分了。竟然把她拉进水里,害她衣服全湿,手机也报废了。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想着以后还要跟他合作,顾琼依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回了自己所住的公寓,洗了个澡,将会所的那身衣服换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从浴室出来,顾琼依穿了一件粉色的绸缎吊带睡衣,半干的头发披在肩头。
脸上因为刚才浴室的热气而显得红扑扑的。跟人前那个高冷的顾琼依判若两人。
在客厅的沙发坐下,顾琼依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滴了几滴玫瑰纯露。端着杯子去了客厅,打开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上闪过来一条微信信息。
点开微信,对话框上方的备注写着‘神秘人’三个字。
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咋样?末了,还加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你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是正常人。消息一发出去,顾琼依又补充一句:不,应该说,他压根就不是人。我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没见过女人。
对方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又问:你什么时候去你舅舅家?
我昨天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一会儿我直接过去看看吧。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
祝你好运。
顾琼依又问:对付盛天佑,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等了许久,‘神秘人’都没有再回话。
他总是这样,顾琼依很少能主动找到他,每次聊天聊到一半就不见人了。
端起茶几上的水杯,顾琼依脑海中浮现出盛天佑那张讨人厌的脸。
她原本打算好好跟盛天佑聊一聊工作上的计划,可今天的事情让顾琼依知道,她不能把他当一个正常人对待。
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盛天佑这里走不通,就只能实施b计划了。
会所那边,盛天佑换好衣服,去了台球室。
见他进来,里面一个男人拿着球杆上前,笑着问:“来两盘?”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盛天佑迈步走到墙边,取下一根挂在墙上的台球杆。
“早过来了,看你在外面玩的开心,就没去打扰你的好兴致。”
这人是许氏集团公子哥,许向辰。家里有自己的公司,他却对公司的事情全无兴趣,整日跟各种香味打交道,最喜欢调制香水。
盛天佑白他一眼:“取笑我很好玩是吧?”
“没没没,不过,你上午说的那个新助理怎么样了?合你胃口吗?”
许向辰坐在台球桌边缘,看着盛天佑拿起球杆,躬身瞄准面前的白球,一杆开出,黑八进洞。
盛天佑拿起旁边巧粉方块,擦了擦球杆的头。
这才对许向辰说:“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啥?就是你五年前睡的那个?”
盛天佑抬眸瞪了许向辰一眼。
许向辰换了个说法,又问:“就是,治好你失眠,又让你这五年夜不能寐的那个?”
盛天佑没有回应,躬身弯腰将球台上最后一个白球一杆进洞。
许向辰嘟哝一句:“那我还调什么香啊,你直接搂着她睡不就行了?”
“说得轻巧。”
盛天佑收了杆,走到饮品柜那边,拿了两瓶饮料,丢给许向辰一瓶。
许向辰从台球桌下来,抬手将瓶子接住,问盛天佑:“她还记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