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梦里不知卿是客最新章节!李绾面露苦笑,“苏姑娘,你折煞我了。”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如今案子已经结束,那以前发生的好与不好的事情,全部都已经化作云烟散去了。”
“真的可以么?”
苏长生莞尔:“自然可以,不知李姐姐,你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如今陈府已经被充公,我们没有地方去,便打算回娘家,老爷最疼爱小姐,肯定会收留我们的。”丫鬟插话道。
“会的,毕竟血浓于水。”
苏长生说罢,递给李绾一个精致的锦盒。
李绾伸手接过后问:“苏姑娘,这是?”
“你待会儿打开就知晓了,时候不早了,你们继续走吧,日落还能回到家。”
“苏姑娘,多谢!”
李绾有些哽咽,虽不知晓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但仅凭只有她一人来为自己送行,这就足以让自己感激。
苏长生微微颔首,道了声珍重后便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上马后骑马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双儿禁不住赞叹:“小姐,苏姑娘真是心善之人呢。”
李绾重重的点头:“是啊,苏姑娘她好人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那小姐,我们走吧?”
李绾轻嗯了一声,双儿让马夫继续赶路后便放下了帘子。
等到马车继续朝前行驶,李绾也打开了苏长生交给她的锦盒。
最上面摆放了一块布,那布因叠起来所以她并看不到是什么,只是依稀看着像是红色染料写的字。
她疑惑之余,拿起打开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上面写道:
绾绾,当你瞧见这封血信时,我应当不在了。
请原谅我没有更早些向你坦白身份,不过做出这些事情,我并不后悔。
你在雪山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你的,如今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
这和离书是我在陈靖还清醒之前让他签下的,只要你也签上名字,纵使他不在了,也仍然有效。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望你一生无虞。
焦戎,绝笔。
看完血书最后一个字,李绾又将视线转移到锦盒,发现血书下面果然还躺着一封和离书,她哭的更加凶了。
一旁的双儿因不识字,所以并不知晓那血书上写了什么内容。
但瞧见李绾哭的很伤心,不禁着急起来:“小姐,好端端的您哭什么?还有,苏小姐怎么用染料给您写字,不对,这怎么像是用血写出来的啊?”
李绾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血书,喃喃自语道:“何必,何必这么傻呢?”
其实对于焦戎,李绾并无太深印象。
只记得那是大约在二十年前,她十四岁时同父亲回乡,途中误入雪山。
瞧见有狼群攻击一个少年,她让家丁驱赶后,那少年已经奄奄一息。
但心善的她不忍看着他就这么死了,便央求了父亲带他一同上路。
再加上她自幼体弱,出门马车里也会备有各种药,而她也因久病成医,亲自动手帮他清理伤口并且上药包扎。
他苏醒后得知自己被救,感恩之余告诉了她自己的姓名,并且告诉她,等他忙完事情一定上门去报恩。
她当时只点头附和,并未放在心上,便匆匆与他分开同父亲继续赶路回乡。
之后再见面,应当是她与陈靖成婚那日。
当时她被盖着红盖头,看的并不是很真切,只是惊鸿一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而昨夜她昏睡之间好像也曾见到过焦戎,那时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不曾想他在现实中已经死了。
回忆至此,李绾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焦大哥,谢谢你!”
……
另一边,白绾绾同苏长生往回赶,她有些不解的问:“苏姑娘,方才在大理寺,咱们分明先狱卒一步发现焦戎死了,而且还发现了他怀里藏着的和离书,这些为何您要隐瞒闻人大人?”
“那是因这东西对于案子并无关联。”
白绾绾轻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那我们带着这两样东西追过来,就只是简单的帮焦戎转交东西?”
“那你觉得我还有别的目的?”苏长生不答反问道。
白绾绾讪讪的笑着没敢回答,在她记忆里,苏长生应当不会管这种闲事才对。
苏长生挑眉,的确,若是换做平常,她是不会管这种事,但这次却下意识的帮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还存有私心。
李绾的咳病本就不是死病,当初她之所以说李绾严重,无非是想借机接近李绾罢了。
而且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在她找到陈靖之前,焦戎就以自己一半的灵魂与镜神成了契约,以此来让李绾康复。
更何况,她在李绾身上并未发现妖气,那镜子一事,她应当不会想必是焦戎死前与镜神契约达成了。
至于管家,想必也早被焦戎杀了吧。
思及此,苏长生又问:“对了,有关于那镜神的事情,你当真一点都不知晓?”
白绾绾摇头:“不知。”
“也罢,左右已经被打碎了,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吃好吃的。”
随后二人就加快了速度回去,等二人回到芙蓉醉,方叔恰好带着张厨子刚烧好的菜赶到。
他瞧见二人从马上下来,立即迎了过来。
“苏姑娘,这些都是少爷让我吩咐张厨子做的,现在给您提进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把食盒交给我们俩,我们自己提进去即可,方叔替我回去谢谢你家少爷。”
管家颔首,将食盒递给她同白绾绾后便告辞了。
“苏姑娘,这菜真香!”
苏长生勾唇:“那是,听说张厨子的师傅曾是宫中御厨,他的菜自然很好吃。”
说罢,她便同白绾绾提着食盒朝后门口走去。
只是来她们开门的人,不是荼荼,而是一个白衣男子。
白绾绾第一直觉还以为是白泽,但下一瞬看清楚他的容貌后才知晓自己猜错了。
“梼公子,您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苏长生瞧见是梼杌,嘴角的笑容一僵。
梼杌摇晃着手里的扇子道:“生生,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
苏长生愣了愣,猛地想起之前梼杌让她去红楼赴约一事。
只可惜当时因为要查案,所以忘记了。
只是这生生二字,这人叫的这么顺口,一点都不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