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杜邦哼哼了半天,嘴里终究是蹦不出那个“No”来。
当他艰难的点下了头,胡文海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说实话,五千名访问学者、五万个本科和研究生的留学生,这实在是开了一个******。在1987年之前,中国整个留学规模,或许还不及这个数字的一半。
至少就胡文海知道的,1986年访问学者的数量,大概应该是2800名左右。要求杜邦独自承担5000名访问学者的安排工作,杜邦公司除了内部消化,必然还要向其他社会机构分派。
除了关联企业的某些研究机构,想安排访问学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是自己带项目、带资金的访问学者,研究机构当然会举双手欢迎。
然而看胡文海的意思,显然这些访问学者不仅没有项目、没有资金,相反还是那种要“包教包会,本期不会下期免费”的“委培生”。
为了安排这五千人,杜邦公司说不定要特别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部门,支持支助若干委员会、基金会和NGo之类的组织,利用其社会社会关系在美国制造舆论和利益链,进而影响到那些公立或者相关研究部门的人员决策,通过多种不同的利益交换才能拿到这么一些访问学者的安排名额。
要说投入的资本,或许并不是很多,至少比那笔五十亿美元的专利收购费要便宜太多了。但麻烦在于这确实是一个大工程,涉及到的具体工作将会非常繁琐。
更不用说还有那五万名留学生的名额,如何说服美国大学给中国学生留出五万个名额,这个问题甚至要牵涉到教育部和国会教育委员会、外交委员会的工作,期间会牵扯到多少利益交换,更是一想就要让人头皮发麻。
然而这毕竟是胡文海划下来了一个路线,亨特杜邦非常清楚,在等着聚合物锂电池救命的自己,并没有说“不”的余地。
说到底,既然连五十亿的大头都出了,这些小钱最多就是麻烦的事情,亨特杜邦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反正真要发愁事情有多麻烦,最后麻烦的事情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好吧,这个事情我会和家族里的人沟通,相信会有一个让胡先生满意的答复。”
听到亨特杜邦的回答,胡文海点着头继续弯下了第三支手指头。
“第三个条件,中国区的专利归新科集团持有。其他地区的专利,可以先向杜邦公司授权五年,五年后只要五十亿美元支付完成,留学方面合作顺利,专利就是杜邦公司所有了。”
亨特杜邦连想都没想,这条便干脆利落的点下头来。中国市场虽然在快速增长,但和全球市场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够看的。将中国市场让给新科集团,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至于说五年以后才转移专利归属,这个他更不会担心。只要美国的国际地位没有动摇,在执行合同的基础上,新科集团一个中国公司,根本没有敢于不履行合同的立场。
“这三个条件,我想应该不会成为我们合作的障碍。”亨特杜邦松了口气,今天的工作总算是没有白来一趟,解决了他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
五十亿美元的要价似乎有些让人肉疼,但考虑到杜邦这次在黑色星期一股灾中的收获,最多就相当于没赚这笔钱而已。何况胡文海给的条件也算优惠,分五年期支付,压力立刻小了下来。
“那就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了。”
亨特杜邦用力的握住胡文海的手,开怀畅笑道:“当然,胡先生可以放心,这一定会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
送走了亨特杜邦之后,给胡文海在美国留下来的时间就不多了。
领事馆里再次与赵锡成这些人见过一面,这次这些美国华裔商人们看向胡文海的目光可是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看胡文海还有点城里人看乡下土暴发户亲戚的感觉,现在赵锡成这些人看胡文海,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不是哥斯拉那样光挨打不还手那样怪物中的**丝,而是仿佛连提起名字都要小心翼翼担心会被吵醒的克苏鲁一般。
华尔街里已经有传闻,据说胡文海在中国是睡在地下一百米的卧室里。他的卧室之中除了一张每天不重样睡十个全世界各地美女的大床,还有一个写着全世界所有上市公司的轮盘。他转到哪个公司,当天这个公司的股票就会成为下跌最严重的那只股票。
当然,谁都知道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华尔街上的美国精英们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样荒诞不经的流言呢?
不,正相反。很多人背后对传播这样的流言简直竭尽全力,否则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能如此准确的预言这次股灾。
对于超自然现象,反正是不可抗力,所以干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但如果有人说,胡文海是通过科学的、可重复性的、理性的手段制造了黑色星期一,很多人的世界观恐怕反而要崩溃了。
在黑色星期一之后很短的时间里,美国的经济部门、情报部门和众多的经济学家、商业机构,纷纷对这次股灾做出了总结。
从结论上,经济学家和投资者承认,美国股市确实有相当的泡沫存在。黑色星期一的发生,有其必然性。
但另一方面,黑色星期一的产生也有其偶然性。否则为什么是黑色星期一,而不是黑色星期二、黑色星期三,甚至为什么是十月爆发,而不是十一月、十二月?
现在看来,黑色星期一这个时间发生股灾,是一个相当偶然的结果。既然如此,胡文海又是怎么做到如此准确预言了它的发生时间,以至于他的准备工作竟然是卡着时间完成的?
这Tm在科学上根本解释不通,如果这一切是能够解释的,那就说明美国经济已经被人研究透了。掌握这个规律的人或者组织,能够轻而易举的对美国经济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光是想象一下有这种可能,华尔街的大亨们就感觉一阵阵的不寒而栗,并且本能的反对这种假设。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手中引以为傲的资本,就像沙滩上的沙堡,毫无意义。
与其如此,还不如相信胡文海真的有某种超自然能力呢――至少这说明,不是美国经济太脆弱,而是对手太强大,强大到无法解释了!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当做不存在吧。这样一来,脑袋插到沙子里,至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基本上,在华尔街看来,这世界上大概是有一种名叫“胡文海”的天灾。既然是天灾,当然是不需要计入考虑了。
胡文海在与赵锡成这些华商聚会的时候,稍微提了几个他有些印象未来走了下坡路的企业,结果就有人不得不冒着冷汗提前告退,甚至有人当场就掏出了速效救心丸来。
一场好好的华商联谊会,最后大家不得不心有戚戚焉的夹着尾巴各自逃散,算是让领事馆里的人近距离、感性的认识了胡文海如今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形象。
有了这个感性认识,胡文海在美国的时间可就真的是进入了倒计时。领事馆的工作人员,以忘我的热情和效率,投入到了送走胡文海这项工作中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既然天灾无法预测,那么会不会有“精神病特种兵小分队”干脆闯进领事馆来把他这个“人形自走天灾”给人道毁灭了……
就凭纽约领事馆这边的武装水平,说实话能不能挡住已经被吓毛了的华尔街资本家们的丧心病狂,是谁也不敢拿来赌的一件事情。
在黑色星期一爆发后的第四天,胡文海匆匆将美国这边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做了一个简单的布置,就在领事馆外交车辆和外交通道以及民航专机的接力护送下,离开了美国。
在紧张而漫长的飞跃太平洋之旅后,飞机竟然平安的降落在了帝都机场,这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惹祸精总算是回国了。
“回国了啊!”
当窗外熟悉的帝都机场新的航站楼映入眼帘,被一群人搞的自己也有些有些神经兮兮的胡文海,也不由的放下了心。
站在祖国的土地上,呼吸着祖国的空气,周围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这样的环境带来的是一种充实的安全感。
然而当他刚走下飞机,却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胡文海同志吗?我们是总参二部和国安局的,有些问题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
胡文海上下打量着这群人中带头的一个穿着军装、肥头大耳的人,沉吟着皱眉道:“这位同志看着眼熟,是不是……姓基?”
“哦?你认识我?”来人爽快的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我是姓基。”
胡文海顿时沉下了脸来,冷哼了一声:“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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