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找人来送我们回去的吗?”
“骗你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李然把这句话牢牢地刻在了心里,在又一次坐上了高狸开的低配版飞机后,李然下定决心,打死都不再坐高狸开的车。
谢斌没想到,大晚上十一点多,他还能看见这两个小祖宗像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地进了他的房间。要案组在这个城市没有个固定的居所,只能在外面租旅店,好在周建说过可以报销,他们也挺开心的。
高狸的爷爷奶奶在这边,她还可以回家看看老两口。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回家就是给他们添麻烦,不如不回去。谢斌强睁开眼睛,听他们把话说完,本来强打起来精神听他们说话,听完以后彻底清醒了。
“这事闹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理解归理解,谢斌听了高狸说的话,心里也有些不满。但是周建是他的前辈,高朋还是高狸的父亲,他谁也埋怨不了。“之前的调查组真是人才济济,没想到就因为一个反水的胡远,满盘皆输。”
之前的调查组才真的是顶配,对比起来,他们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们现在除了等着明天的消息,现在基本上做不了什么。”谢斌还陷在对调查组的崇敬中无法自拔,高狸和李然已经准备回去休息了。
“我们走了,你慢慢消化吧。”
谢斌完全没有搭理他们两个,一睁眼就直接到了天亮。
司徒静这几天陪着赵慧清,心情十分压抑。随着时间的推进,赵慧清越来越念着张平的好,心里对他的恨意着实消散了不少。他们俩的孩子这段时间因为七号组织的事根本没法上学。侯德亮每天陪着孩子,一是为了保护孩子的安全,二是关注他的心理健康。
徐辛的事例不能重现,一定要保护好相关的人员。反正这孩子也不喜欢读书,刚好在家里放假,他还挺开心的。
谢斌这几天在张平那边,见识到了有钱的大佬到底有多变态。除了成天没完没了地磨磨唧唧,对下属的态度极其恶劣以外。谢斌还在张平的住所看见了那个女秘书,也不知道他是惜命还是不要命,这时候还有心思考虑这么多。
要案组里唯一比较有威慑力的就是高狸,她真的是张平的救命恩人,落水的时候一次,后来狙击手的那次也是高狸出手,才保全了张平的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高狸真的够狠,吓唬过一次,张平就长了记性,这个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原来因为高狸长的漂亮,张平还有些旖旎的想法,现在这些龌龊的念头都被他掐死在萌芽里了。
林淼淼也跟着谢斌在张平那边,谢斌负责安抚张平的情绪,林淼淼负责安抚谢斌的情绪。必要的时刻把高狸找过来吓唬张平一下,这日子过得也算舒服。可是最令要案组烦恼的是,对方并没有如约定的那样给出一个答案,反而两天没有一丝消息。
这两天高狸把通话录音翻了好几遍,因为对方一直带着变音器,虽然听他的措辞能听出来说话的是同一个人,但是完全没有办法通过声音识别对方的身份。电话号码都是虚拟号码,拨过去就是空号,也查不到来源地。
现在连罪犯的定位都没办法确定。这两天,张鼓元和孙维,还有李鑫和陆华主要盯着安检那部分,合化没有机场,只有一个车站,火车和高铁都从这里过,汽车站也在附近。出去的路也比较单一。
因为罪犯没有按时给出答复,张鼓元和孙维当天就回了合化,主要盯着往外走的人。李鑫和陆华留在了这里,看着往里进的人,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已经想好了,就等着到地方再打电话通知,同时向张平发难,再打个猝不及防。
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案组的人越来越紧张,生怕他们真的要面临一场硬仗。下毒这样的事情还比较好防范,之前的狙击手可是专业的,而且算是他们的前辈,和人家硬拼实在是有点自不量力。
这几年的积蓄足够“七号组织”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了,他们很难继续在地下蛰伏,所以李然倒不怕他们像四年前那样,突然销声匿迹,总归还是有迹可循的。他这两天主要就是翻找以前的卷宗,每天泡在档案室里。
除了这些事,他还在周建的帮助下,拿到了现在合化所有无业游民的名单,这些人没有工作,但是现在是不是还在家里就未必了。像冯永那样的说不定就和七号有一些联系。李然准备一家一家地拜访。
这两天他的收获不小,先是找了几家比较特别的。例如冯永,他之前的工作可以说很稳定,而且个人能力比较强,附和七号组织的要求。这样的人居无定所,成了无业游民是很让人费解的,只不过之前一直在调查的盲区里,没人在意。现在李然有心挖掘,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人叫刘广立,著名高校计算机专业的本科生,毕业以后沉迷电子游戏,不去工作。后来他爸妈在车祸中丧生,他把自己家的房子卖了,然后人就不知道去哪了。”李然拿着厚厚的资料,在酒店里给所有人看这两天的成果。
“这人从小就是个混子,叫叶明。平常走街串巷习惯了,大家看不到他还有些不习惯呢,所以消失的时间特别明确,就是三个月以前。去家里找也没有人,但是大家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没人报警。他从小跟着一个泥腿郎中混着,学了一些中医的知识,不知道是个什么水平,但是听说普通的病症还能治的挺好的。”
李然看着叶明的照片,有些恍惚。“这人长得像我同学,但只是像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的之前是个小姐,在夜总会工作。”李然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尴尬,谢斌看见只觉得好笑,“如果是小姐的话,接触的人应该特别复杂,说不定还服务过我们现在服务的这个大佬。”其他人想到张平那个难伺候的样,也都会心一笑。
“她的确掌握了很多消息,可以算是个包打听的角色,但是我去查的时候他们说的消息也都没什么正经的。”李然的声音越来越小,看上去的确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