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你去母后房里请安吧,朕和驸马还有话要说。”武帝支走了临安公主,向小魏公公使了个眼色。
小魏公公离开了,一会,左朴射王谏跟着小魏公公走了进来。
“老臣王谏祝我皇万岁万万岁!”王大人见到武帝,五体投地,行跪拜大礼。
“王大人起来吧!”武帝示意,小魏公公连忙扶起王谏。
王谏来到李炟向前,双手相捧,也要行礼。
“王大人使不得!”李炟说着拉住王谏,没让他行礼。
李炟把王谏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大人,你给驸马说说咱们的计划,好让他早有准备!”
“是皇上。”王谏转过身来,面向李炟整了整衣衫,说道:
“最近几年,北魏在尔朱荣的掌控下,内治处扩,国力日渐强盛,并不时骚扰我大梁边境,侵吞我土地,掠夺我边民。皇上多次派兵打击,但都是无功而返,边境守将虽拼死抵抗,但由于魏兵强悍,往往不抵,河南、淮北已有十余县被北魏侵占。”
“再这样下去,北魏小儿真的要饮马长江了!这些,皇上可能已与驸马说起过。”王大人叹口气。
“驸马这次率军北上,明义上攻打徐州,围魏救赵,救助河南、淮北吃紧的局势,本身就是一着好棋,外人看不出里边有诈。但这看似非常好的一步棋,其实并不是皇上的真实目的,只是协助驸马打入北魏的一种手段。”
王大人缓一缓后,接着说:
“徐州守将尔朱世隆,是你的老对手,上次元颢归北时,被白袍军大败。这个人没什么脑子,但却深得尔朱荣的赏识,是尔朱荣的堂弟,既是北魏的车骑将军,也是尔朱家族的得力干将。”
“徐州现有北魏守军七万人,你带三万人去攻打徐州,虽然没有对方强,应该说还算势均力敌。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具体由你把握,最终你要败给尔朱世隆,成为他的俘虏,由他把你送往洛阳。”
“三万人怎么办,难道也要全部投降北魏?”李炟问?
“三万人是你归顺北魏的嫁衣,如果做得好,他们也会成为你初入北魏时值得依赖的力量。当然,必要时牺牲这三万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武帝接口说。
李炟一怔,皇上这语气,让李炟难以接受,这三万人都是大梁精锐战力,而且是三万鲜活的生命,李炟不会让一个人白白牺牲的。当初陈庆之北伐时,武帝只派出了区区七千人,如果是三万人,最终可能不是哪样的结果。想到这,李炟不免为七千白袍军难过,他们几乎全部在蒿高遇难。
看到李炟情绪低落,王谏以为李炟是对将要潜入北魏担忧,心中没底。
“这个计划,我和皇上已反复推演过多次,虽然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但不论胜算有多大,驸马的安全应该能保障。”
李炟笑笑,说“王大人,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我只是替三万将士不平。”
“大丈夫如果要做大事,就不能在小事上斤斤计较。而且,这三万人虽然是你进入北魏的辅助,或者叫道具。但具体怎么用,权利在你手里,朕只要结果,并不管过程,所以驸马不必担心。”武帝知道李炟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给予了李炟很大的自主权。
“李炟明白了!”
王大人接着说:“这三万人,虽然并没有真得准备与尔朱世隆开战,但也是我大梁的精锐,其中一万人是还是永兴候陈庆之亲自挑选的,他们都是跟随永兴候在淮北前线长年与魏军作战的将士,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
“是啊,庆之听说你要北伐徐州,在自己战场吃紧的情况下,还是抽调了一万人送给你,看来右卫将军对你这个小神仙寄予厚望。只是他不知道,我们的整个计划,他的好意恐怕要打水漂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他解释吧。”武帝插话。
李炟向着陈庆之所在的淮北鞠躬,“谢陈将军厚爱!”虽然陈庆之听不到,但李炟也是由衷地感谢这位忘年之交,生死兄弟。
王大人对着门口叫一声:“你们进来吧!”
这时,两个差役抬着一口樟木箱子进来。
“这里面有徐州和大部分北魏地区的地形图,有尔朱荣军力部署图,还有北魏朝野近年来的变化分析,可能对驸马将来进入北魏有所帮助。”王谏说道。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旨意,老臣就退下了。还有许多事要做,驸马出征的粮草、枪械、被服等,在下要去准备。”
“去吧,有事再宣你,李炟,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王大人。”
王谏躬身退出了大殿。
见王谏离开,武帝拿起一张纸,让小魏公公交给李炟。
“这是神火坛担任此次任务的十名长史的名单,他们都是我神火坛内顶尖的高手,而大部分文武双全。这十人分成了两组,一组已提前到达北魏,为你以后的行动做准备,另一组五人被安插在这次三万北伐军中。记住,不论什么情况,他们都要跟随你去北魏,有他们在,你的安全就有保证。否则临安会闹死朕的。”
“谢皇上!”李炟向武帝致谢。
“还叫皇上,应该跟着临安叫父皇!”
“是父皇。”
“小神仙,你刚刚新婚,就让你打入北魏,朕也于心不忍。但在这战乱之秋,只能牺牲个人,才能保全国家,希望你能理解。我已同意临安,让你们团聚几个月,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给临安她们留下更多的美好记忆,将来你离开了,她们也不会太难过,因为有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陪着她们。”
武帝说到动情处,竟有些唏嘘。
武帝擦把脸,说:“人老了,就容易伤感,李炟不要笑话朕啊。”
“皇上也是为李炟好,怎能笑话。”
“你这次打入北魏,朕建议你带着王家小组。一来有人照顾你的生活,二来王重阳虽然已经离职,但仍生活在洛阳,对你将来在北魏行走会有所帮助,三是还可以让他们父女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武帝提到了一个生活上的问题。
“是,听从皇上安排。只是临安公主要去怎么办?”李炟有些担心,如果大家都不去倒也没什么,只让王君君去,就那临安公主的性格,怕是难以搞定。
“临安,我给她谈,她会明白的!”武帝信心满满的说。
“好好陪陪你父母,过两天带进宫来,我们亲家也见见,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让户部他们办,给朕说也行!”
“谢皇上!”李炟准备告辞。
武帝没有直接允许李炟离开,有什么话好像又不好说,欲言又止。
“皇上,你又想让李炟陪你下棋是吧,人家刚刚大婚,父母和新娘子都还等着呢。来,小的陪你下。”
小魏公公总算办了件有眼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