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新年仪式感
等一阵风吹过,彼此相贴的脸庞感受到寒意,才发现两个人已经在外面站了好久。
两个恋爱中的小傻子,松开彼此,看看,一块笑出声来。
“好啦,进去吧,别冷到了。”
莫问揉揉她的发顶,送她进去,心里还是不舍得的,什么时候他们能一起回家,回一个家呀。
但是这些是不能说的,单是今天这样聊天她就羞成这样,再做别的,怕她羞得不理自己,只能这样心里想想。
难舍难分的两个小傻子终于说完话,一个回寝室一个回家。
大抵刚刚进入热恋期的情侣都是这样,每天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够彼此,也总是时时刻刻想要呆在一起,哪怕只是抱在一起不说话。
晚上,躺在床上的林晚想到今天的莫问,莫名觉得脸热。
那种从小腹涌起来的热力和莫名的难耐第一回让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开始产生望,会想要抱着对方,亲吻,还有别的事。
那些从前困扰莫问的幻梦,今夜也来打扰林晚的睡眠。
像是在海上的一叶浮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温柔缱绻的海水带着温暖的温度轻轻拍打在身上,漫天的星河随着身下的浪潮一起高高低低。
醒过来的时候,冬日的暖阳已经顺着窗户照进来,从来早起的林晚头一回起晚了。
洗漱的时候,镜子里映出一张还带着粉霞的芙蓉面,她看看镜子,想到昨晚的幻梦,梦里的温度和热力彷佛还在眼前,脸上的粉霞颜色更深。
双手捧起一捧清水拍拍发烧的脸庞“呼,别胡思乱想啦!”
说完彷佛一切都无事发生,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脸上的热力压下去。
临近年关,大家忙忙碌碌的开始准备过年要用的东西。
大红的窗花对联,爆竹烟花,孩子们盼了一年,终于家里添上几斤糖果瓜子,会过日子的妈妈们总会提前藏好这些,以免家里的小屁孩儿们早早的把过年吃的糖和瓜子霍霍完。
吴秋梅和林晚母女两个虽然人少但也是热热闹闹,二十三祭灶,二十四扫房子,家里的好吃的不用防着贪嘴的小孩,就这么摆在客厅的柜子上。
那些彩色的糖果让人觉得人觉得心里满满的。
等到了年三十这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吴秋梅在林晚开口说今天的第一句话之前先往她的嘴里塞上一口甜甜的苹果。
“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吴秋梅塞完就去忙今天的年夜饭。
工序繁杂的家常年夜饭总是需要早早准备,炒菜要用的高汤昨晚就已经在炉子上文火炖着。
这样热热闹闹的为自己活,买的东西都是吃到自己肚子里的生活让吴秋梅充满干劲儿。
林晚坐在床沿上刚睡醒还有点懵,等脑袋缓慢回神,她一边嚼着嘴里甜甜的苹果,一边看着灶上忙碌的吴秋梅,无声的笑出来。
这样的生活呀,可真好!
灶上的汤咕嘟咕嘟,到了中午,母女俩没吃正餐,一碗满满的排骨汤简单解决午饭,吴秋梅把之前买的对联窗花拿出来。
“来,咱们贴门对。”
炖了十几个小时的浓汤暂时挪到旁边,蜂窝炉上摆好小锅,清水和面粉在锅里慢慢变成浓稠的浆糊,用这个贴对联比后世的胶水胶带好用,贴上一整年风吹雨打也不会掉。
“从前都是男人们贴对联,到咱们家终于也轮上我们。”
说到这里吴秋梅感叹一声,手下继续均匀有力的搅拌锅里的浆糊,等锅里完全没有了面疙瘩和夹生的面粉,浆糊就好了。
拿上小刷子,提上小锅,她带着林晚像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巡视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
虽然是老楼,但是收拾的窗明几净,房东除了立下不能自己装修的规矩,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屋子里已经完完全全是吴秋梅的风格。
两个人一个人刷浆糊一个人贴。
林晚个子又高一些,站在门口贴对联,吴秋梅在身后看着正不正。
一下一下的刷上浆糊,一点点贴好家里的每个角落,像是某种仪式感一样。
“妈,我们以后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吧。”
林晚看着吴秋梅对家里的上心,不由自主地提出来这个话,实际上,她们两个现在一个人是学校的清洁工,一个是还没入职的博士,都是低收入。
哪里能买的了房呢?
没料到,吴秋梅还真的专门去了解过这个“这个我问了,就咱们住的这个房子,两万七,七十多平,要是买新房,只要不大,价格都在五万以内。”
林晚显然也没料到吴秋梅真的去了解过,听她说起来附近的房价,就着这个话题往下又聊了聊。
现在还不像后来可以贷款,而且卖家也没那么容易接受贷款,都是一把清,在这个万元户都是稀奇人物的时代,要一下拿出好几万,可真是太难了。
京城大,居不易呀。
要是小地方,哪怕是年,买房也就一两万。
两个人贴完对联聊着未来的房子,转眼就到下午年夜饭的时候。
说是年夜饭,但其实不是很晚的时候,按吴秋梅老家习俗其实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一对年保鱼象征年年有余,这个是不能吃的,只是摆着做个象征,要放到正月十五才能吃。
一盘青菜豆腐,这是象征清清白白的家风。
一道南方习惯的炸圆子。
一盘浓油重酱的红烧肉配上几盘小炒,这就是母女两个人的年夜饭。
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林晚看到心里知道这是留给那个“林晚”的。
这边林晚和吴秋梅吃着年夜饭,另一边莫问也在和奶奶吃年夜饭,饭桌上不同于林家的朴实,有着更多讲究的菜式。
莫奶奶吃着饭突然眼中片刻清明,抬起头来问“小问呀,什么时候把咱家的孙媳妇带回来一块吃年夜饭。”
说着话,大橘猫汤圆也在桌子底下绕着莫问的腿脚磨蹭,似乎它听懂了,也在问上回的女孩什么时候再来。
莫问端着碗筷,看看对面的奶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