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可是教会普遍存在的神奇物品。
夏洛特简直怀疑,圣水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超凡药剂。
圣水,能用于驱魔战斗、治疗疾病、抚慰灵魂等等场合,现在还可以辅助转化,简直和前世的板蓝根一样万能。
假如没有效果
那毫无疑问,是你信仰不够虔诚,应该反思忏悔!
“果然是伪信者的后代!”恩特纳主教心中愤怒,看着夏洛特冷声道:“你是在亵渎神明吗?”
“不。”夏洛特摇摇头,笑着说:“只是合理怀疑。”
黑袍们松了口气。
被教会实力压制是一回事,但是连嘴炮都不是教会对手,实在让人感到憋屈泄气。
凯沃尔子爵脸上多了些笑容,心中暗自叹息,如果德里克-沃顿的听话和夏洛特的能力结合在一起,那就完美了。
恩特纳就主教脸色难看。
暗夜女神教会,曾经真的存在过狂信派,主张依靠虔诚信仰,不借助任何外物,甚至一度成为教会主流。
只是后来,在进阶过程中,狂信派死干净了,自然没人再提起。
狂信派的存在,是教会一直努力隐藏的黑历史。
恩特纳主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夏洛特纠缠,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我记得,几十年前,王都教区的那位都主教,就宣称不借助任何外物,包括圣水、仪式和咒语,就可以获得神明恩赐的。“凯沃尔子爵之前在暗夜女神教会手上吃了大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故作疑问道:“难道那位都主教是错的吗?”
当然是错的!
后来那位都主教死的很惨,在进阶过程中,肉体和灵魂双重崩溃。
恩特纳主教脸上笑容勉强,强硬道:“神明恩赐的方式和步骤,来自神谕!”
距离神迹时代还不遥远,凯沃尔子爵也不敢正面质疑神明的权威。
“那么,夏洛特”凯沃尔子爵这时候才越发感觉,夏洛特的存在是多么重要,笑着问:“你认为转化是怎样一个过程?”
夏洛特轻笑了一声。
在这个世界,除了要发展信徒的教会,没有人重视理论研究。
教会能传承千百年,经过无数人杰的修正,至少教义是逻辑自洽、没有漏洞的。
即便有些小漏洞,教会也可以借助神谕的名义进行修正。
如果有人敢质疑神谕那就是亵渎神明!
教会将不惜代价,将其从这个世界抹去。
有句话说,没有人能在我的bgm里打败我。
同样,没有人能在神学范围内,在理论上击溃教会。
“其实很简单”夏洛特并不需要知道本质,只需要一套符合常人认知、逻辑自洽的解释:“转化,就是重建秩序”
德里克-沃顿看着夏洛特,有些后悔。
之前,夏洛特和老马利克讨论那些晦涩难懂理论的时候,自己不该嘲笑,至少应该去听一听。
那样的话,现在出风头的就是自己了。
“我对巫师体系了解不多”凯沃尔很感兴趣的模样,继续问:“能详细说一下吗?”
“当然”夏洛特闲着也是闲着,把和老马利克曾经讨论过的大概说了一遍,看着乔治说:“因此,现在乔治的身体和灵魂,都在被重建。如果成功,新的秩序就能适应超凡规则。如果失败,旧秩序已经被破坏,新秩序没有出现,身体和灵魂都会彻底崩溃”
在场的巫师们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说,这一番解释,听起来似乎比高深莫测的神明恩赐更靠谱些。
恩特纳主教看着夏洛特,眼神危险。
果然是伪信者的后代,天生就具有反抗教会的潜质吗?
“咳咳”格伦出身国王学院,是贵族血统论的推崇者,对包括骑士路线在内的所有超凡者,都不抱有好感,出声问:“那么按照你的理论,乔治的转化,能成功吗?”
夏洛特哑然失笑。
“格伦!”凯沃尔子爵自己就是超凡者,皱眉:“这是两回事!”
恩特纳主教有些高兴。
对超凡者缺乏了解的外行,一个冒失的问题,就让夏洛特之前塑造的理论权威形象,打了折扣。
格伦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就是两回事了?
分明是夏洛特的理论,被自己找到了漏洞!
其实很简单,夏洛特就像是一个底层架构师,为程序运行设计了一套通用规则。
但是,格伦想要的,是让夏洛特在不确定编程语言、不了解内部逻辑、不知道输入参数的情况,推测出一段程序的执行结果。
这是外行自认合理、实际上荒唐的要求。
有了格伦的打断,理论探讨就进行不下去了。
转化仪式,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
乔治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颤动,关节违反常规的扭曲,非常符合传说中恶魔附身的情况。
皮肤下方,似乎有活物在快速蠕动。
声带已经彻底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转化,到了关键时刻。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转化过程,不免有几分心悸。
乔治的手臂,如同海草般挥舞。
啪!
一截棍状物落在光滑的地板上,还带着血迹。
是乔治的一根手指!
在场的人脸色微变。
乔治的身体,正在崩溃!
然后,第二根、第三根
很快,乔治的双手十根手指全都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在滴落血迹。
乔治的头发开始脱落,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干瘪下去。
转化失败!
乔治已经对痛苦麻木,本能的睁开布满眼白的眼睛,沙哑着呢喃:“救救我”
夏洛特深深的看了乔治一眼,轻声说:“给他留些体面吧。”
格林汉姆骑士长看向凯沃尔子爵,看他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抽出长剑,砍断了乔治的脖子。
即便已经解脱死亡,肉体崩溃的进程,是无法中断的。
很快,“乔治”的肌肉,如同泥浆一样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摊恶心的混合物。
骨骼还被绳子束缚,依旧依靠在柱子上。
只剩下一具无头的血色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