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羊角驿的风沙停歇。外出的捕奴团也回来了。
捕奴团是骑着一支由魔驼组成的驼队回来的,个个一身黄衣,总数有五十余人。他们多数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修为在仙师级至仙宗级不等,每个人都是一身的彪悍之气。
其中领头的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壮汉,脸上有两道刀疤,古铜皮肤,铜铃大眼,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头魔野牛一般的全身充满了彪悍之气,就是捕奴团团上雷天鹏,高级仙宗修为的强者。
正是有了他这样的强者坐镇,捕奴团及这片羊角驿才得以在这茫茫鬼方沙漠之中,存在至今。
在这队人之中,还拉了几具板车,车上躺着五个人的尸体,血迹斑斑,上面都蒙着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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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你可回来了。”何掌柜早早地收到了口信,等候在驿站外面,见状赶紧上前招呼着。不过,他马上就看到了板车上的尸体,不由得惊道,“他们......”
“死在门晦古塔的机关上了。”雷天鹏闷声闷地说道,“赶紧准备酒饭吧,这么些天来,兄弟们就没吃上一口合口的!”
“是!是!酒饭早就备下了。”何掌柜赶紧在前引路。
整个羊角驿,因为捕奴团的回归而显现出不一样的热闹。
“捕奴团的人回来了。”坐在窗口晒太阳的晋凌说道。
小黎只瞄了外面一眼,见到雷天鹏的模样,不由得身子一缩,面上出现惊惧之色。
“怎么了丫头?”晋凌问。
“那个,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就是,就是当年将我从南离大陆掳走,贩卖到北晋王国的捕奴团团长。大家都叫他雷团长。”小黎心有余悸地说。
“就是他啊。”晋凌说道,“他们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穷凶极恶。这些年过去了,想必他也认不出你来。我们现在处于厄境,后面若是与他碰面,你尽量先不要招惹他。”
“少主放心,我晓得的。”小黎说道。
捕奴团的五十多条汉子,个个灰头土脸地涌入了羊角客栈一楼的饭厅,马上就呼来喝去了,盛酒吃肉,喧闹不已。
这客栈本来就小,他们的呼叫声又大,因此在房间里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们吃肉喝酒的声音传到晋凌的耳朵里,让他肚子咕咕响了起来,而且酒瘾上来,口中馋唾大生。
“这老板也太势力了。”他恨声道,“光顾着招待这些捕奴团的人吃喝,浑然忘记了楼上还有两个人客人饥肠辘辘!”
“少主,我们不是还有干粮。”小黎说。
“不行!凭什么听着他们吃肉喝酒,我们却在啃干粮?”晋凌说着,一拉她的手臂,“我们也到一楼饭厅里去,也要吃肉喝酒!”
小黎拧不过他,只得随着他一路下去。
二人下楼之后,只见一楼已经被捕奴团成员们给坐满了,有些人还没有坐位,直接坐到了地上,四下里酒气扑鼻,吃喝划拳之声不绝,一片混乱。
以张世为首的留守的护卫队,也在其中,吆五喝六的。
“老板,我们也要酒肉。”晋凌向着在楼梯口侍立的何掌柜说。
“二位可不要开玩笑,这里的酒肉何其难得,而且多数是团里寄存的,不售予于外人。”何掌柜赶紧摆手。
他们二人的下来,很快就引起了捕奴团的注意。在这茫茫沙漠之中,除了他们之外,来往的客人极少,何况还是两个少年男女。
所以,在注意到二人之后,捕奴团成员们的喧闹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大家的眼睛都盯在少年男女的身上。
“老何,他们是什么人?”雷天鹏问。
“回团长,他们是两个过路的,因为这些天遇见风沙,所以住在这里。他们这就准备离开了。”何掌柜说。
“过路的?”雷天鹏的眼睛盯在了小黎的脸上。他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
“团长大人,你认错人了,我可从未见过你。”其实走近来,小黎已经确定,面前这个雷团长,就是当年将她从族群里掳走的捕奴团团长。不过为了避免招惹麻烦,还是压着恨意,假装不识。
“喔?”雷天鹏直接围着她转了一圈,“二位是从哪里来啊?”
“北面。”晋凌模糊地回答。
“北面?北面数百里,都是茫茫沙漠,二位看上去实力低微,还受了伤,是怎么过来的?”雷天鹏追问。
“这位团长,我们只是住店的,从哪里过来,如何过来,似乎没有向你细说的必要。”晋凌淡淡地说道。其实他打定主意下来,并不是不怕惹事,而是要看看,这个当年将小黎从部族里掳走的捕奴团团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北面,除了沙漠,再往北可就是三蛮之地了。”雷天鹏自顾地说,“你们的长相服色,又与蛮人迥异。难不成,你们是北晋,或是孤竹、燕赵等国的人?”
见他如此说法,晋凌也不藏着掖着藏头露尾了,便直说道:“阁下所说不错,我们是从北晋而来。因为有仇家追杀,所以一路向南,不敢回头。”
“这就是了。”雷天鹏笑了笑,“我看你们的模样,便猜了个八成。”
他一指何掌柜,“远来是客,怎能如此怠慢?我们给他们二人腾张桌子出来,你把一些酒肉拿出来,给他们上一些。”
“是,团长。”对于他的话,何掌柜不敢违背。
简单问了几句后,雷天鹏就对二人仿佛失去了兴趣,回到自己原来的桌子边,与下属们吃喝起来。
何掌柜带着二人到了一张腾出的桌椅上,很快也给他们上了热菜酒肉。
“在鬼方沙漠中能吃到这样的东西,不容易啊。”晋凌笑眯眯地说。
“你们可都是沾了雷团长的光。”何掌柜说。
过了一会儿。
“团长,这门晦古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害了我们五名兄弟的性命?”护卫队长张世一边吃喝,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