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花的不是钱,是你的命呢?
除了这头梦魇,这房子里可能还有其他的邪祟。
这点永田和一不得不重视,立刻喊停了漆戸勇人的絮叨:“你现在能动吗?”
“可以!”
“带我在你家里走一圈!”
漆戸勇人不愧是成功的商人,贼精,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啊……不会是我家还有妖怪吧?”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恐怕是的!”
永田和一虽然能看见常人甚至普通阴阳师都看不见的东西,但是终究是有条件的。
一是必须对方在施术,或者持续散发诡异气息的物体、邪祟或者人。
二就是必须在视线范围之内,不能有其他实体的阻隔。
之前永田和一认为是梦魇的存在,才导致漆戸勇人身上沾染这墨绿色不明气息。
可现在梦魇已死,那些诡异的阴邪气息却没有消失。
则说明必然有另一个东西或邪祟,依然潜伏在这所房子里。
漆戸勇人吓得激灵一下子蹦起来:“和一桑,请跟我来!”
事关身家性命,纵使身体并没完全恢复也不敢怠慢。
趿拉上拖鞋就带着永田和一一间间的搜索自己的房子。
过程中,永田和一也不得不承认艺术家的审美的确强过许多人,点点细节都彰显这漆戸勇人不羁的性格和豪气的资产。
最后,二人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前。
“如果之前都没有什么发现的话,那可能存在的邪祟就在这里了。”漆戸勇人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个……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这些年珍藏下来的,如果真的邪祟的话,能不能尽量不要再这里……”
永田和一明白他的意思,这储藏间的东西都是值钱货,你小心点。
于是很理解的问道:“你要钱还是要命?”
“……要命!”漆戸勇人不敢再说什么,匆忙打开房门。
豁然开朗。
这件储物室面积是所有房间里最大的,足有近一百平米,堆摆着一列列整整齐齐的货架,瓷瓶、印台、鸟笼、小鼎各式各样的物品有序码放。
四周的墙上还挂着各种名人字画,即使是对书画一窍不通的永田和一,也能看得出这些东西艺术性很高,价值不菲。
永田和一进得房间,大致扫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漆戸勇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生怕突然蹦出个东西,至于是怕自己的珍藏品受损还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就不得而知了。
“和一桑,有没有发现?”
一圈走下来,永田和一有些失望的微微摇头。
看来自己的除灵手段还是太少了,尽管知道这里还存在邪祟,但如果它完全藏起来,自己还是有些乏力。
漆戸勇人却忽然松了一口气,对方的行为至少证明邪祟不在这个房间里,那就好办了。
他并没有将钱存银行的习惯,认为只有不断的捣腾才能换取财富。
而自己所有的珍藏品都在这个房间里,那可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万一真在这里出现邪祟,不说自己会不会受伤,至少这些东西就很难保住。
走回门口,永田和一忽然眼角瞥见角落的一个大个保险箱。
“那里是什么?”
漆戸勇人顺着永田和一的手指望去:“是保险箱。”
“漆戸先生,请不要开玩笑。”永田和一翻了个白眼。
“啊……那里面装的是我之前从拍卖会买回来的一卷古画,说是距今有500多年的历史,可花了我不少钱,是这间屋子里最珍贵的藏品!”
永田和一忽然福至心灵:“就是两周前的那场拍卖会吗?你刚才说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做噩梦!”
漆戸勇人也仿佛突然纳过闷来:“对啊……是这样没错!难道我这些天的经历都和那副画有关!”
“请打开保险箱吧!”
漆戸勇人有些犹豫,但在永田和一鼓励的眼神下,还是掏出了钥匙走过去,插入钥匙,扣动密码锁。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木制长条状盒子。
漆戸勇人打开保险箱后就躲到永田和一后面,探出脑袋瞧着。
“和一桑,有没有问题?”
永田和一没回答,伸手取出盒子,打开。
这是一个样式古朴的画卷卷轴,刚刚拿到手,就有一种莫名的沧桑厚重感。
应该是古董没错。
画轴貌似采用某种名贵的木头所制,画卷本身摸着像绢素,又有些像普通的熟宣纸。
这涉及到永田和一的知识盲区,但只要知道这幅画保存的非常好就够了。
关键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异常。
“帮我一起展开它。”
永田和一端着卷轴的两端,示意漆戸勇人帮忙。
后者没有犹豫,二人合力将这副古画徐徐展开,挂在墙上。
一副美妙的山水绘卷缓缓浮现在二人眼里。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依旧颜,几笔勾勒似云锦,山遥水远遗墨间,彼岸花开意连连,行笔走墨书流年。
然而所有的山水都是点缀,视野最中央,却是一美人立于树下,青丝如瀑花鸟环绕,一袭彩色华服之下却有白腻肌肤弱音若言,一张无可挑剔的容颜竟似集合所有男人的幻想,点点樱唇莹莹眼波。
乍一看去,这女人的身段如轻云蔽月若流风回雪,呼之欲出美不胜收。
隐隐的,永田和一仿佛听到画中美人繁花坠露般的笑声若隐若现,再一晃神,自己竟然即将走入画中与这女子嬉戏玩耍!
“嘭!”
几乎在出现幻觉的瞬间,永田和一体内灵力翻涌,似在他耳边炸响一个惊雷,这才回到现实。
永田和一目露凝重:“这……是幻境?”
怀着警惕的心里再看画,山是山水是水,女子也就是正常的画中美人,刚才那种心神全部陷进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十成十是这副画成精了!
要是这幻境再强上几十倍,或许自己也得中招!
邪祟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啊!
永田和一额头冒汗,在心里郑重的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对邪祟掉以轻心!
转头看向身后的漆戸勇人,只见那年近40的中年男人就这么痴痴的望着画中女子,目光呆滞,满脸傻笑,口水从嘴角留下,一副猪哥样。
“漆戸先生!”
永田和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反应。
想了想后,扬起手掌。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唤回了漆戸勇人的神智。
“啊……怎么了?什么情况?”
漆戸勇人慌慌张张的摸着自己被抽的通红的脸,如梦初醒。
“这幅画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漆戸勇人有些迷离的说着:“但和一桑不觉得为了她花多少钱都值得吗?”
“花钱是值得,如果花你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