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院子的主人及时出现,制止了恶犬行凶,也算救了郝帅一命。
郝帅裤子被扯成布条状,鲜血淋漓,不知道有没有某一块肉进了恶犬的腹中。
“你他么的……”郝帅半躺在地上,无力的指了指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瘦小男人。
男人一看就好欺负,只是他家里的狗不太好说话。
听到恶犬被圈禁,门外陈虎两人开始砸门。
“你他么的还不开门?当老子是小偷?”郝帅虽然混,还真不是偷偷摸摸的人,在他的概念里,出来混的人,能抢也不能偷,那样显得多没面子。
瘦男人彻底慌了,他不清楚眼前的不速之客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敢靠近郝帅,更不敢去开门,用怯懦的口气质问,来者何人。
这时,砸不开门的陈虎两个也急了,绿毛跳过墙头把门打开。
陈虎迈着八字步耀武扬威的进来,身后,绿毛顺手把门带上。
半躺在地上的郝帅惊的下巴差点脱臼,刚才那是谁说不会爬墙来着?
“你他么的给我等着。”刚才还恨养恶犬的主人,此刻一股子火气全都落在绿毛头上。
陈虎可不是善茬,一瞪眼像哼哈将,上去对着瘦小的主人就是一巴掌:“你他么的,看我兄弟被咬的,赔啊!”
陈虎进来当然不是为了讹人,他还没忘自己的目的,他是为追寻那个司机而来的。
“问你个事……”
在陈虎的一番逼问之下,院子的主人唯唯诺诺的也说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海旺村共有一百多户,算一个不大的村子。整个村子会开车的就那么几个,开大货的就更少了,一共两个,还是亲兄弟俩。
问清兄弟俩的住处,陈虎还不忘顺手讹院子主人一把,逼着院子的主人掏出两千块钱给郝帅打狂犬针。
陈虎带着绿毛大步流星离开,至于郝帅,能走就走,走不了等着他忙完了再说。
陈虎觉得,他对郝帅已经仁至义尽了。
自己跳进去被狗咬了,只能说明运气差,替他要了两千块钱,够仗义。
“麻蛋,车明安排什么像狗一样听话。草!”陈虎咒骂一句。
他对郝帅怎么样,绝对仗义啊,可郝帅呢,哪个老大的好处都想占着,以为自己是谁?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鸿兵亲自到了海旺村,并安排人带走了一对兄弟。
村民淳朴,不喜欢大晚上的看热闹,没人知道这对兄弟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
“他爹,大湖小湖被人绑着拖走的。要不要替他们报警?”
一个妇女从墙头上偷摸的下来,猫着腰,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院子里,老汉砸吧这旱烟袋:“管那闲事,别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们要是……”
“要是什么,死了最好。”老汉狠狠的磕了磕烟袋锅子:“小湖那块口粮地挨着咱家,他要不种,我就把界石往那边挪几米……”
海旺村的人,就是很淳朴,嗯,很淳朴。
医院里,病床上的徐正被绑的像个木乃伊,医生手艺不错,五官都露在外面,只是鼻梁上有一道擦伤。
全身骨头断了十二处……
孙刚已经回去睡了,怀着忐忑的心情,不过,终于是松了口气,没进icu问题就不大。
袁蓉肿着眼泡,小心翼翼的拉着徐正的一根手指。
徐凤珠也没睡,让袁蓉回去休息,他来照顾。
“姑,你回去吧。”
经过这件事,袁蓉与徐凤珠的关系一下拉得更近了,仿佛已是一家人了。
看到徐正未来的媳妇对他这么好,徐正却躺在床上,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铃声响起,袁蓉陡然一惊,拿出手机先按了下静音,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喂……人找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不想活了!”袁蓉的话很平静,却让一旁经过的小护士浑身凉飕飕的。
“把人找出来。”
对这些叔叔伯伯,袁蓉向来不怎么客气,但打心底是尊敬的。
“蓉蓉,这边的事就叫我我们就行了,你爸也在回来的路上。”
袁蓉嗯了声,随即挂了电话。
一回头,看到徐凤珠正倚在门上看着自己。
“姑,没事了。”袁蓉心里发酸,但眼泪早已哭干,这句没事,不知是劝自己还是安慰徐凤珠。
“是有人故意的?”看袁蓉的表情徐凤珠就能才出一个大概。
袁蓉说:“只是个意外。”
…………
徐正是下午醒来的,按照医生的说法,能醒过来就说明脱离危险没事了。
刚醒来徐正就嚷嚷着疼。
能不疼吗,浑身都要散架了,就像一台机器,所有螺丝都送了,好在没丢零件。
徐正一动不动,肋骨断了,每呼吸一次都是一次折磨。
“你一直在这?”徐正又看向站在一边泪眼模糊关切的盯着自己的徐凤珠:“姑……”
徐凤珠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意外也好,恩怨情仇也罢,徐凤珠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袁蓉不说,徐正也不会说。但作为长辈,他只是希望自己的亲人平安。
想劝徐正想挣钱也要去挣安全的钱,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太合适,还是等徐正好点再说吧。
“姑,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
袁蓉拉住徐凤珠的手。
徐凤珠也知道,经历过生死,徐正与袁蓉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行,明天在上我再来,给你们带饭。”
等徐凤珠离开,袁蓉冷下脸,质问说:“你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徐正有气没力的说:“也吓死我自己了,当时我就觉得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是真实的感受,当那辆车撞来时,徐正的大脑一片空白,还记得最后骂了一句,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自己的每一个亲人。
或许,人站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思念亲人。
有一点徐正没说,在失去意识之前,徐正最后想到的是父母。
知道徐正说话困难,袁蓉就把出事后的情景大概给徐正简单的说了一遍。
“你这事,不简单,到现在没查出来是谁干的。”袁蓉心疼的拿着湿巾给徐正擦拭脸上干枯的血迹。
“不用查了。”徐正尽量用最简练的词语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既然对方做了,一定有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找到幕后主使。
可即便找不到,徐正也能猜到是谁在设计陷害自己。
这他么的是杀人灭口。
从这个计划开始的那一刻,所有的恩怨已然升级,彻底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