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文玉与武玉
每个孩子的起跑线是相同的,这句话若在鹿野大陆说出,必定被人笑死。且不说家世,只一个与生俱来的天赋便让许多孩童连踏上起跑线的资格都没有。鹿野每个孩子周岁之时都要进行一次决定未来的仪式,称为探玉。所谓玉,是指孩子周岁时在身体内自动形成异于凡人的血气走向,可通过脉象来辨认。气走头首的是文玉,读书过目不忘,心思七窍玲珑,或可成为王佐国士。气走身躯的是武玉,可练出九牛二虎之神力,沙场冲阵,万夫莫敌,或可成为无双猛将!
玉的品质和数量决定着一个家族甚至帝国未来的兴衰,但有玉的孩子万中无一,必定是世家大族全力培养的继承人,也有豪族权贵不惜千金从贫苦人家买来有玉的孩子抚养,也有为此强取豪夺,制造血案的。有文武双玉的神童,那更是万国眼红的璞玉良才,以国家之力培养的无双国士,传说天下剑就必定出至双玉甚至双玉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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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拜见王上,愿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伏地,磕头朝拜,整齐的声音穿过明亮的朝殿,飘荡在恢弘的王城广场上,连同站岗的侍卫都连忙敬畏伏拜。刘章每每听来都如同仙音,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此掌握中,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刘章觉得自己不但能活五年,还能再活更多个五年,但这并不表示一些事他就不做了。
众臣起身后,宦官尖声道:“群臣有事请奏!”
丞相周子阳颤巍巍的出列,躬身道:“禀告王上,臣年岁已高,老朽昏聩,杂病缠身,臣请乞骸骨,告老还乡!”
众臣没有意外,这已经是周子阳几日内第四次请辞告老了,众人都明白周子阳这是明哲保身,想保全家族了。刘章这一年来以各种名义诛杀流放了一批官员,狡兔死,走狗烹的意图昭然若揭。但周子阳年岁高了,可以舍得高官权势,其他官员却没这么豁达,大部分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不会轮到我呢?
刘章肃穆的道:“丞相与寡人相识于微末,运筹帷幄,不绝粮道,安抚百姓,助我建立这木德国,可谓是第一功臣!如今我木德如初生之子,百废待兴,丞相岂能弃子而去?”
刘章这评价已经是高的不能再高了,将周子阳都比作了国父,周子阳更加的惶恐,跪地磕头道:“王上!丞相乃百官之首,总理国事,担此任者除了才智能力外,也需充沛的精力,臣如今昏聩智迟,更不堪重负,再居此位必定误国误民!臣顿首百拜,请王上准臣告老!”
刘章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既然丞相这般说,寡人再不答应就不近人情了,但丞相年岁已高,还是在彩云郡颐养天年吧,而且寡人若有国事不明还要请教丞相!”
周子阳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这是刘章的底线,离开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感激的道:“臣谢主隆恩!”
刘章继续道:“丞相之职就由孙逊接任,胡庸升九卿之首!望二人都能以周丞相为楷模,尽心国事!”
孙逊和胡庸连忙跪地谢恩,众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都集中在胡庸身上,这个出洋相的新晋官员如今是红得发紫,多少资历老的官员都被他轻松超过,将来也必定是孙逊的接替者了。但胡庸为人谦逊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处事公正,善于调和处理各种关系,确实有为官的天赋。
刘章意味不明的又看了眼武官第一位的剑阿,暗道:“好兄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若能像周子阳一样聪明,我们君臣就能善始善终!”
朝议结束,众臣轻松的向王城外走去,大部分官员都集中在胡庸的周围,趁热打铁的拉拢关系。
周子阳风轻云淡的与剑氏几兄弟走在一起,卸下重任后仿佛年轻了几岁,笑容满面的道:“剑君之子的周岁礼是今天对吧?老父也不回家了,直接上你们那去,正好借着机会和你们这些老朋友大醉一场!”
剑君喜道:“那可太好了!如今周老哥无权一身轻,不必再顾忌什么,可以纵情自我了!”
剑泉也道:“丞相你往日总不登我家门,今日可不能轻易放过你!”
周子阳淡然又认真的提醒道:“我如今不是丞相了,切不可再这么喊我了!”
剑阿目光凌厉的瞥了剑泉一眼,剑泉缩了缩脑袋,又不理解其中有何忌讳的,心里有几分委屈和不悦。剑泉扭头看到胡庸,顿时又来了精神,这位后起之秀可不能落下,虽无雪中送炭之情,锦上添花也不能!
周子阳又对剑君道:“听说你儿子周岁那天又突发高烧,太医也束手无策,可第二天又神奇的好了?如今人们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更有愚妇说你儿子是火神祝融降世呢!”
剑君脸色剧变,脚步不禁一顿,惶恐不知所措。剑阿拉住剑君的手往前走,沉声道:“周老哥跟你说笑呢,若居心叵测的人问你这话,你这反应就要被治罪了!”
剑君强自镇定下来,朝周子阳拱手致谢,周子阳意味深长的道:“既然太医都束手无策,若再发病就别再让他们劳累了。”
剑君默默点头,只祈求儿子明年别再发这怪病,否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