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叶辰又升了，棒梗鸡飞蛋打！

　　叶辰走后，杨厂长也没耽搁，借着午休的时间召开会议。

　　兹事体大，九级炊事员转二十三级行政，跨度不小。

　　厂里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毕竟叶辰的工龄和年龄都摆在这，如果是以前，就算李怀德不反对，难保其他人不会眼红。

　　杨厂长提议一出，会议立马陷入僵局。

　　“提叶辰当食堂副主任？不行，我不同意，他叶辰进厂才几年？你就算是厂长，也得守厂里的规矩吧？一个刚转正的九级炊事员，还是厂里破格提上来的，食堂的工作不是小事，关乎厂里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这么个愣头青哪里管得好，他有什么资格当这个食堂副主任？”

　　李怀德带头反对杨厂长的提议。

　　本来打算年后找这家伙算总账，哪能让这好事落到叶辰的头上。

　　虽然副主任只是轧钢厂级别最低的行政干部，但工资也不少。

　　叶辰才多大？

　　二十岁不到的干部，每月五十多块的工资，整个四九城有几个像他这么大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福利待遇？

　　厂部领导班子也都面面相觑。

　　这事叶辰没跟他们交底，应该是临时跟杨厂长商议后决定的。

　　确实草率了些，毕竟资历尚浅，就算惜才有心提拔，最好也要等上几年，不过也没人站出来反对。

　　知道李怀德不会甘心，杨厂长冷笑道：“李副厂长，你提刘海中上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谈厂里的规矩？”

　　李怀德语塞。

　　一棍直接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刘海中背着处分。

　　能给他顺利提干，也是因为有叶辰当选劳模的东风，杨厂长理亏没有多说什么。

　　厂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在想办法发展自己的势力。

　　“杨厂长，按理说以叶师傅在食堂的声望，提他当这个副主任无可厚非，但年关到了，过两天您也要上去述职，关键时刻，还是谨慎些好，我的建议是，先提叶师傅当代理食堂副主任，等年后回来，再让他转正，到时候工人转行政，基层变领导，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仕途太顺也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被有心人做文章，这个年怕是都难过。

　　杨厂长点了点头。

　　“钱科长这话有道理，的确是我想得不够周到，既然大家都没异议，那就照钱科长的意思办，让叶辰暂代食堂副主任一职，福利待遇不变，等年后酌情考虑转正的问题。”

　　李副厂长自然不想让叶辰捡便宜，但这场会议还真没他说话的份。

　　“小于，拟一份通告出来。”

　　宣传科科长刚回来，便迫不及待叫来了于海棠。

　　“科长，什么通告？”

　　“厂里要提叶辰当代理食堂副主任，记得写明，每月多发五块钱的补贴，其他福利待遇暂时不变，下班前贴出来。”

　　“提叶师傅当代理食堂副主任？”

　　于海棠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才多大？

　　十九？还是二十？

　　上个月才刚当上劳模，这就要转行政当领导了？

　　于海棠虽然进厂时间不长，也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别看现在还是代理副主任，转正是早晚的事，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副主任在轧钢厂是什么待遇？

　　于海棠酸了。

　　“别多想，小于，你的条件不错，沉下心好好干，过几年也有转行政的机会，行了，去忙吧。”

　　同人不同命。

　　怕是兢兢业业干上十年，也难做到叶辰现在这步。

　　临下班，通报就被宣传科张贴在通告栏。

　　平时急着赶回家的工人今天却一反常态。

　　“叶辰暂代食堂副主任一职”

　　轧钢厂员工对这类消息已经麻木了。

　　就是直接把叶辰提上去当厂长，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只是二十岁的副主任，还是太夸张了。

　　“让开让开，让我看看。”

　　听着众人的议论，刘海中一脸便秘的表情。

　　看见通告上厂里行政给盖的印章，顿时妒火中烧。

　　自己搭上大半个身家，兢兢业业几十年才有的地位，他叶辰凭什么？

　　“呵，不就仗着有杨厂长在后面撑腰么，才三个月，就从学徒工升到副主任，我们每天为了厂里的生产任务兢兢业业，比不过他在领导后面溜须拍马，这股歪风邪气就是从叶辰这生起来的。”

　　刘海中开始阴阳怪气了。

　　不过这话在理，周围的员工也颇有微词。

　　只是这年头职位高的，有几个没有后台？

　　李副厂长，刘海中，哪个是通过正规途径升上来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通告上写的很清楚，只是代理副主任，不享受副主任的待遇和福利，只是每月多发五块钱的副主任补贴。”

　　“没区别，这位置早晚是他的，我觉得刘副主任说的不错，要都像他这样，那还有谁愿意认真干好本职工作？厂里的规矩不能破！”

　　“人叶师傅的本职工作做得挺好的啊，倒是刘副主任，您这位置是怎么来的啊？我记得前不久您才背了个处分吧？构陷厂长，造谣生事，这要是我，早被赶到桥洞底下喝西北风去了，谁都有资格质疑厂里的决定，就您没有！”

　　叶辰当不当这个副主任，跟厂里员工没关系。

　　眼红的说两句，没人愿意真把事情闹大。

　　刘海中煽动厂里员工，自然没安好心。

　　不过也没谁是傻子，甘愿被他当枪使。

　　刘海中气急，但这副主任的位置也是李副厂长力排众议给他求来的。

　　真要说起来，确实上不了台面。

　　厂里工人急着下班买年货，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大茂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欢天喜地往家赶。

　　以刘海中如今的身份，提自己当院里的叁大爷十拿九稳。

　　收破烂怎么了？

　　有了叁大爷的身份，院里谁敢看不起自己？

　　“你说院里传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叶辰真当领导了？”

　　“假不了，老易也说了，厂部签发的文件，代理食堂副主任，以后转正，就是二十三级行政，每月能有五十多块的工资，翻了将近一倍！”

　　“什么翻了将近一倍？贰大爷，您刚才这话什么意思？”

　　许大茂刚进院子，就听见阎埠贵和叁大妈说起了刚听到的消息。

　　“叶辰又升了，工人转行政，现在是代理食堂副主任！”

　　“别闹，您拿我逗闷子呢？”

　　这消息对许大茂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自己费这么大劲，搭上一块手表，才从刘海中这求到了叁大爷的身份。

　　结果叶辰不声不响的就当上领导了？

　　这到哪说理去？

　　见阎埠贵不说话，他也知道这事多半是真的。

　　对比自己的凄惨遭遇，许大茂红了眼。

　　“不可能，他才刚转正，一个九级炊事员，工龄三年不到，凭什么能转行政？”

　　许大茂瞪大了眼珠子，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我也糊涂啊，不过劳模都能落到他的身上，一个副主任，还是代理的”

　　“那能一样么？劳模就是一个标签，没什么实际意义，当了副主任，这孙子每个月能多拿二十多块的工钱！”

　　自己在废品收购站每月累死累活，也就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叶辰倒好，啥也不干，就在厨房做几顿饭，以后每个月能拿五十多块钱。

　　许大茂酸了。

　　气急败坏地找上了刘海中。

　　“刘主任，刘主任。”

　　“嚷嚷什么啊？”

　　听见动静，刘海中一脸不耐烦地把门打开。

　　“许大茂，注意自己的身份，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许大茂急道：“刘主任，听说叶辰当上副主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海中正为这事郁闷。

　　“屁，代理副主任而已，每月也就多五块钱的补贴。”

　　“那不是一样么，杨厂长这么做肯定是在给他铺路，转正是早晚的事啊，这明摆着给他开了后门，李副厂长就没点表示？”

　　刘海中脸色一沉。

　　他现在的位置也是李副厂长开后门要回来的。

　　许大茂说这话，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李副厂长怎么做，需要你一个被厂里开除的外人教？许大茂，有些话不说出来是给你留脸面，多想想你现在的身份。”

　　明着警告。

　　一穷收破烂的，怎么敢用这种质问的口吻跟自己说话？

　　不过拿了好处，刘海中到底给他留了点脸面。

　　许大茂心里一个激灵。

　　刘海中这副主任同样来路不正，自己说这话，算是连他一块得罪了。

　　赶忙换了张脸。

　　“刘主任，我这也是替您不值啊，这孙子什么都没干，就做了几顿饭，结果呢，仨月不到，居然跟您平起平坐。”

　　“我都没意见，你操这个心干嘛？做人得大度一点，向前看，再说了，他现在只是代理副主任，比我还矮了一头，行了，你去把院里人叫出来吧。”

　　期待了一天，眼瞅着自己就要坐上叁大爷的位置。

　　结果叶辰升任厂里的领导，许大茂那股兴奋劲也被这消息冲得七零八落。

　　很快，院里住户便被叫来了前院。

　　秦淮茹领着棒梗刚从医院检查回来。

　　其他倒没什么大事，营养不良，身上一点挫伤。

　　只是二弟好像出了点问题。

　　一问才知，棒梗在少管所没少被同寝室的捉弄。

　　都是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无非是弹指一挥间，鸡飞蛋打度日如年。

　　秦淮茹气急，好在医生说了，积极治疗，绝户的可能性不大。

　　这事她没敢跟贾张氏说。

　　事情如果闹大，全院都会跟着看笑话。

　　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刘海中站了起来。

　　“这次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许大茂和棒梗相继出狱，傻柱在里面表现也不错，批准减刑，年前就能回来，虽说是院里的壹大爷，但我不敢居功，也是靠着大家的努力，院里的风气这才有了向好的趋势。”

　　以退为进，刘海中上来就给自己邀功。

　　得意就写在脸上。

　　也就易中海不在，不然这会脸肯定已经黑了。

　　明摆着是在嘲讽他以前的管理不行。

　　院里的住户也懒得拆穿他。

　　自己差点进局子，还好意思说院里的风气有了向好的趋势。

　　见没人搭话，许大茂赶忙站了出来。

　　“瞧您这话说的，院里要没您管着，指不定出什么大乱子。”

　　刘海中笑着点了点头。

　　“这年关也快到了，院里的大事小情比较多，我和贰大爷两个人忙不过来，叁大爷的位置一直空着也不是办法，院里有谁对这个位置有想法，现在可以站出来。”

　　四周很快响起议论声。

　　大院的破事这段时间就没断过。

　　为人民服务的口号不是放到嘴边喊喊就行的。

　　看易中海就知道。

　　吃力不讨好，为大院费尽心力，结果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现在从位置上退了下来，每天上下班，院里的事也不去过问，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没人愿意接手这个职位，许大茂心里一喜。

　　见刘海中点头，赶忙站出来表态。

　　“壹大爷，我愿意为大院分忧。”

　　“许大茂？开什么玩笑？”

　　都是一个院的住户，也没把话说绝。

　　但意思都知道。

　　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流氓犯，做的还是收破烂的行当。

　　让他当院里的叁大爷，这事传出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他们。

　　刘海中脸色不变，沉声道：“王国梁，既然你反对，那叁大爷的位置就你来坐吧。”

　　“诶，别介，当我这话没说，你们爱怎么闹腾怎么闹腾，这事我不管了。”

　　明摆着通过气的。

　　说完这话，人便拿上板凳回家去了。

　　反正大院的脸面已经丢干净了，他们愿意胡闹，自己也管不着。

　　阎埠贵一直没表态。

　　意见一致，他说了算，意见不一致，刘海中说了算。

　　这就是大院的现状。

　　他一个老师，说话没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