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千金被刺杀的事情,让整个城镇瞬间紧张起来,街头闹市上比平时多了更多巡逻的士兵,其目的不言而喻。
在将军府上,月息正在照顾惊吓过度而昏迷过去的千金小姐。不一会儿,千金小姐醒了过来,她一醒来,手脚乱踢,就抱着哭腔,说道:“不……不要杀我……”
月息制止了她,说道:“小姐,已经没事了,歹人已经被制裁了,你现在在自己家里,很安全。”
听到月息的声音,千金小姐才冷静下来,但是刚冷静下来,她又瞬间紧张起来,她有些关切的问道:“月息,那个……那个救我们的小乞丐怎样了?他……他还活着吗?”
原来,阳子冀挺身而出的身影,不光让月息打心眼里尊重他,也在这个千金小姐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象。
“小姐放心,他没事,只是受了些伤,过一段时间,他就好了。您还是多多休息吧,不然将军大人可是要怪罪我了。”月息没有将阳子冀重伤的消息告诉她家小姐,是怕她担心。
听到阳子冀没事,千金小姐只感觉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她躺了下来,说道:“月息,我明天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小姐,这不可以。明天尚书大人的公主子奇来陪你玩,过几天吧。”
“好吧!”
在地牢里,阳子冀依然不能动,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大石头碾压过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司马良早就被赶出去干活了,现在牢房里就只有阳子冀一人,他想要起身活动,就必须靠自己一个人。
阳子冀扶着墙,艰难地爬了起来,靠在墙上,他不是起身伸懒腰,而是思索自己之前和那三个黑衣人对决中自己的得失。
“如果只是一对一,凭借我之前的感悟,虽可能不一定能获胜,但是立于不败之地应该问题不大。可当他们三三两两一起上的时候,我纵然不敌,但如果学会一门身法或者其他武功,应该不至于如此快落败。”
一想到这里,阳子冀闭上双眼,脑子中飞快的重复着黑衣人攻过来的角度、时间以及方式,他不停地思考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闪避,如何致胜。
阳子冀原本并不是一个武痴,但是经过这一次生死考验后,他明白了自己的不足,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手,日后在放牧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是不够的。
“如果我在使拳的那个人攻过来的时候,右手撑地,一个扫堂腿,应该能出其不意地先把使拳的放倒。如果扫堂腿中了,再接一个滞空回旋踢,应该能在同一时间击倒这两个人。”阳子冀毕竟没看过武功秘籍,所以想不出好的身法,只能以现有的武功想出破解之法。
钻研武功的时间,就像季节一样,春去秋来,眨眼间就过去了。很快,天就黑了,阳子冀也饿了。不一会儿,司马良回来,他看起来非常累,看样子像是干了很多活一样。
第二天,阳子冀的强势稍微好了一点,虽然能够起身,但是无法做大的动作,只能勉强地走动。过了十多天,阳子冀的伤势基本痊愈了,上头的贵族似乎也知道了,所以阳子冀很快回归了放牧的生活。
在城外的草原上,阳子冀一招一式地练习着【蛇拳】,以及一些司马良教他的武功。
现在,阳子冀根据司马良的指点,正在练习着一门名为【两仪八卦步】的身法。
这两仪步是司马良的传家之宝,按照他们家的祖训,是不可外传的。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司马良已经不把阳子冀当外人看了。
这武功秘籍有等级之分,就如同武者的以九流分一样。神州大陆,武功秘籍共有普通、稀有、史诗和传说。
普通的功法基本市面上都有出售,这也是武者这个职位普遍化的原因之一;稀有的功法市面上比较少见,一般只有在拍卖行才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史诗的功法基本是那些大宗门才有资格拥有,市面上基本不可能流出;至于传说的功法,那种功法活着传说中,目前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过。
现在阳子冀修炼的【蛇拳】,就是市面上一种非常普通的功法。而司马良传授给他的【两仪八卦步】,则是一门极其稀有的身法。
“左脚接右脚,右脚追左脚。一如阴阳相生相克,阴即是阳,阳即是阴。生中有死,死中有生。乾坤震巽,坎离艮兑。”阳子冀默默念叨这短短的几句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刚刚他遵循着这几句话做了一遍,右脚刚追上踏出的左脚,一个不小心踩到脚后跟,毫无悬念地摔了一跤。
思来想去之下,阳子冀决定还是多练习几次。然而每一次基本都是一样,在前脚追上后脚的时候,绝对能踩到自己的脚后跟。
在摔了十多次之后,阳子冀停下了练习。在一块大石下盘腿坐下,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失误。
就在他准备更深层次地思考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小子,上次让你妨碍了我们的好事,你想怎么死?”
阳子冀睁开了双眼,迅速起身,打量着映入眼帘的的人――一个高大的、手持铁背刀的蓑衣客。
这个蓑衣客岿然不动地站着,就像一尊雕像,浑身上下就好像一点气息都没有,如果不是他的手上的那把铁背刀散发的杀气和血腥,阳子冀相信自己在不睁开眼的情况下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和靠近。
“这是一个真正的武者,他身上没有多余的动作,虽然只是站着,但是目前来说毫无破绽,不像之前的黑衣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破绽。”阳子冀打量了一会,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底。
虽然知道自己没多少胜算,但是阳子冀自知逃跑也跑不过这个蓑衣客,所以他摆开了架势,打算放手一搏。
蓑衣客看着摆开架势的阳子冀,心里竟然有一丝惊叹,他心里暗道:“若是寻常人,在面对武者的压迫下,一定是心里崩溃,浑身感到无所适从,未出招就先怯了。这小子居然没有怯,真是了不得的心性。如果走上武者之道,定是大有所为!”
“小子,看你还有几分骨气,你自尽吧,我留你一个全尸!”蓑衣客似乎给阳子冀提供了一个体面的死法。
阳子冀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我自知难逃,却不想丢了武者的气度,就算是死,我也要全力以赴。”
“啪!啪!啪!”
蓑衣客一阵鼓掌,表达了对阳子冀的赞赏。他把刀插在地上,对阳子冀勾了勾手,示意让他先攻。
阳子冀也不客气,一个箭步,快速地冲上前去,右手抖动如同蛇舞,看似要以蛇首式攻其右肩。蓑衣客有些眼前一亮。往左微微侧身,想要以最小的动作来躲过阳子冀这即将攻过来的蛇首式。
然而就在蓑衣客刚做完侧身的动作的瞬间,阳子冀突然一个使出一个后转身踢,直击蓑衣客毫无设防的后背。
蓑衣客虽是武者,但也只是一个九流的武者。根本想不到在阳子冀这种突然变卦的情况下如何闪开。所以被阳子冀结结实实地踢中了后背,直接被踢了一个踉跄。
阳子冀一击得手,并没有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他迅速往后退,和蓑衣客拉开了至少一丈的距离。他摆出招架的姿态,认真地盯着蓑衣客。
蓑衣客伸出了大拇指,似乎对阳子冀的进攻有些赞赏。可是下一秒,他一个跳跃,瞬间来到阳子冀身前,右手的拳头带着风,直指阳子冀的面门。
阳子冀出左手,用力往外隔,意图隔开这劲道十足的一拳,然后右手拟起蛇首式叩击蓑衣客。然而武者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的左手就感觉像是被大石头压断一样,逼得他就地一个驴打滚。堪堪躲过这威力十足的一拳。
躲过致命一击,阳子冀迅速起身,刚想招架,他却发现蓑衣客的铁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蓑衣客一步步走向阳子冀躺下的地方,没有一丝的傲慢和大意,他知道刚刚那一掌并没有能击杀阳子冀。
阳子冀起身,虽然浑身难受,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慨难受的时候,因为蓑衣客正在迎他走来。
刚刚,阳子冀在千钧一发之际左右手迅速叠放在胸前,硬生生的抗住了蓑衣客的一掌,因此才没有被一击毙命。
“没办法了,他开始认真了,我完全跟不上他的动作。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唉,想不到生与死竟是如此的无常。”面对正在走来,毫无破绽的蓑衣客,阳子冀有些心灰意冷。
蓑衣客突然一个箭步,快速地冲到阳子冀跟前,右拳取面门,左掌劈脖子,想要就此格杀阳子冀。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阳子冀突然往前迎,似乎要自寻死路一样。
蓑衣客在电光火石之间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不打算收手,依然拳击头,掌劈颈。
然而,就在蓑衣客以为能够得手的时候,阳子冀突然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不仅他的双手都扑了个空,还因为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身体往前扑,整个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