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怎能忘忧。”
坐在屋子里,玄天看着眼前的古琴,仿佛迷失了
“这琴音律悲忧,就连我这个不会弹琴的人,居然也会在李傪嗣的前面,蒙混过关。”
江湖神迹,仿如一把镰刀,险些要割开玄天的神思。
然而,要想揭开神迹的面纱,这古夜的暗语,玄天的谜世,隐隐约约之中,三者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天地。
静思古夜的话语,细看长琴的琴身,忽然间,玄天想起了百鹤山庄,想起了无极老人。
“九幽青棺,尸体不死不灭,难道无极老人还活着。”
“如果无极老人还活着,那……”忽然间,玄天心中猛然一惊,因为他心里的怀念已然抹杀了所有,“难道无极老人就是古夜!”
“无极老人就是古夜!”
“古夜就是无极老人……”
古琴摆在桌子上,修长而神秘,此时,玄天凑近忘忧琴的左端,随后用手指敲了敲:“里面是中空的。”
江湖传闻,无极老人葬在九幽青棺之中,而九幽青棺自李芈死后,就已然不为人所知了。
当日,李芈中途陨落,李傪嗣与百鹤山庄也结下深仇大怨。
江湖漫漫,这九幽青棺的出世传闻,也是随着极盗三恶铺展开来。
只是没想到,真假难辨的九幽青棺,竟然同李芈消失在了江湖之上。
九幽青棺易主,无极老人必然也是横尸荒野,想当然,忘忧琴的命途便成了无极老人的挚爱之物。
“无极老人,应该就是古夜,他还活着。”
“因为这古琴是无极老人的,所以他才知道这忘忧琴的秘密。”
“没有人见过古夜,而无极老人多年之前就葬在九幽青棺之内,这活着的江湖人自然没有见过他。”
“古夜,为何要三番五次指点我呢?”
古夜的身份,凭借着玄天的猜测,好像就要浮出水面了。但是,古夜又为何只认定玄天呢?
玄天越思越迷,可是忽然间,玄天想起了六道奇书。
虽然六道奇书贵为无字天书,但是六道奇书的神韵已然让玄天脱胎换骨。
只是今夜,玄天似乎变了一个人,思索中,玄天迷失在古夜的暗语中,难敌江湖的血腥与沧桑。
俶尔,玄天眉头急皱,双手一拍,暗自说道:“琴身,琴意,怪不得,我想不明白。”
说罢,玄天不慌不忙,随手将桌上的茶杯放在琴的后方。
随后,玄天提起茶壶,脸色微和地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在了茶杯中,一口气喝完了茶杯中的苦茶。
苦茶入喉,玄天慢悠悠抿了抿嘴,又意犹未尽地倒了一杯茶,连喝数口。
顿时,玄天困倦的神思沐浴在苦涩的茶水中,找到了昔日熟悉的感觉。
人逢喜事精神爽,玄天看着桌上的忘忧琴,心中的困惑似乎已经消散了几分。
时间是无情的杀手,漫长的夜色也是逝去大半。
玄天喝完了茶水,站在屋中,人也是愈加清醒了。
既然时间不能抹杀玄天,那余后的夜色必然是最难忘怀的时光。
玄天,将双手放在长琴的琴弦上,轻轻地拨弄着。
但突然之间,玄天用手摁住颤动的琴弦,顿时之间,轻悠的琴声便消失在了低沉的烛光中。
琴音暂歇,玄天便直接将长琴抱在怀中,掂量了几下,然后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琴身。
恍惚中,一阵悦耳的声音穿透玄天的耳畔,久久地萦绕在玄天的脑海中,经久不息。
玄天的脸色略带凝重之色,看来琴身厚实的声音,断然不是玄天所希冀的,更不是玄天所能经得起的。
沉思片刻,玄天将忘忧琴的左端琴鹤放在自己的眼前,开始端详起长琴上的两只琴鹤起来。
琴鹤精美,但不足以阐释玄天心中的困惑。
俶尔,玄天的眼神停滞在似有似无的“极”字,旋即,玄天用手摸着字迹的纹路,感受着雕字之人的用心良苦。
忽然,玄天用力一敲,这忘忧琴左端的“极”字仿佛蕴含了神力一般,刹那间,纹路极深的“极”字,竟然莫名地浮出了琴端。
神迹应运而生,玄天用手揪住浮出文字,猛然一拉,这极具琴韵的忘忧琴,顷刻间,便成了人世间最不似古琴的长琴。
只见长琴断成两截,胡乱地放在桌上,而在琴身之上的琴弦,宛若藕断丝连的世物,牢牢地拉扯住忘忧琴的两端。
长琴既断,玄天如同吃了一个哑巴亏,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不过,就在玄天动手整理断琴之时,暗藏在长琴琴端中的一个细细的竹筒却突然出现在了玄天的眼中。
看着纤细的竹筒,玄天如获至宝,而当玄天打开竹筒的时候,这竹筒之中的东西,却似无用之物赫然出现在了玄天的眼中。
一页残缺的废纸,而且还是洁净无瑕的废纸。
玄天如梦初醒,始终不肯相信。
这琴韵极佳的忘忧琴中竟然藏着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张废纸。
不过,正当玄天烧纸之时,莫名的念想,却忽然涌进了玄天的脑海。
废纸如斯,琴韵依旧。
这极似无用之物的破纸,此时,它已然成了玄天眼中的六道玄经的藏宝图。
只因六道玄经的藏宝图,也是一张无字之纸。
绿色肆溢的门前,两个粗重的石盆,整齐地摆放在朱红色的大门两侧。
而在石盆的中央,两颗茁壮的垂柳映衬在一片红色之中,显得异常茂盛。
大门前方,石砌的台阶浑然一色,蔚为壮观。
进到门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排整齐的屋舍。
屋舍之上,青色的屋檐仿似水面的波纹,自成一色。
屋檐下方,除了窗纸的明净,余下的,便全都是红色天地。
顺着灰色的走道,步行至屋宇之前,人心的跳动必然会随着屋中的主人,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
推开门扉,屋中的瓷器,宛若青色的天际,覆盖着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穿过瓷器之所,屋后的庭院却是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而后的屋舍,便才是真正的居人之所。
院后屋舍极多,但在此居住的人,却只有李傪嗣一人。
而在今日,这诸多的屋宇中,却也只是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