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唐萱萱心脏猛地一提,就要出门去南山,却被陈韩氏拉住。
“萱萱你大可放心,那位不会为难他的。”
两人疑惑地问道:“那位?是谁啊?”
陈韩氏神秘一笑,就连她也是今日下午赶去倚翠小院前,才见到那位的庐山真面目,不过未得吩咐,她也不敢说出那位是谁。
“哎,连我都不能告诉吗?”陈灵儿拉着陈韩氏的手,左右摇晃了两下,可见伯母注意已定,只好作罢。
只见她眼睛咕噜一转,旋即换了个人,嘻嘻笑道:
“萱萱姐,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遇到的沈大哥的啊?还有江湖好玩吗?”
唐萱萱正抱着枕头,一边整理,一边回忆,“让我想想啊・・・”
......
一夜匆匆而过。
今日凌晨,谷内便忙活起来了,众弟子都很兴奋。
吃过早饭后,就看见有一人来到倚翠小院。
“沈大侠,谷主让我来请您去北山一见!”
早就在院中等候的沈星流,手持黑刀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呼唤后,他双目缓缓睁开,轻启双唇道:
“带路!”
来人约莫十四五岁,拱手一拜后,侧了侧身子,伸出一臂道:“这边请!”
两人一路行来,有些弟子无法去北山观看比试,只能在路的两旁等候。
每当见到沈星流,就会朝其一拜,这还是火龙谷百年以来,第一次有人上门比试。
不管比的是什么,总归会让这些年轻弟子热血上涌,激动不已。
每当有人拜他,沈星流总会回礼,终于来到北山脚下,“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就是烧火劈柴的,当不得大侠这么称呼,您就叫我小姚就成。”
“我想问一下,陈庭焕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呃,陈师兄是今早才出来的,”小姚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回道:“陈师兄他好面子,大侠一会儿千万别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事!”
“哦,了解了解・・・”
沈星流心不在焉地应下,心中却想着一会儿该以何说辞。
......
北山山顶。
依山修有一座古朴大气的建筑,还有一方数十丈大小的广场,看样子是比武场。
说是比武场,大多时候都是用来炼丹的。
毕竟炼丹这事,总有炸鼎的时候,搞不好就会将谷内炸个稀巴烂。
因此若不是炼丹好手,总要来此试炼丹药。
一来二去,便将此处炸得有些凌乱,好在谷中富余。
可前两天才炸出一个坑,还未来得及修理,只草草地填好,就算了事。
此时,建筑前坐着数名长老,中间的椅子空着,两侧站着十数名执事与内门弟子。
陈坦燮正在广场上,等候沈星流的到来。
“哎呦,不好意思,来晚了,”
沈星流见人来得还挺多,嬉笑着上前,打招呼:“在下见过诸位长老,见过谷主。”
“不必多礼!”
陈坦燮单手虚托,他今早才从后山回来。刚回来,便知道唐萱萱救了他的小舅子,一时间他也很是惊讶。
但按江湖规矩,既有挑战者上门,哪有不应战之理?
虽不知焕儿打算如何应战,但这条件还是要事先讲好的。
“如此,有劳详述!”沈星流拱手请道。
陈坦燮哈哈大笑,“好,爽快!这场比试,只要我火龙谷输了,愿以十颗极品火龙丹,以及黄金千两相赠。”
相同的丹药,若由不同人练出的话,也有不同的品质,火龙丹本为三品,但极品的药力可达四品。
“此丹若是火属武者服下,不但可以补充内力,还可以孕养五气,提升修为・・・”
听完对于丹药的介绍后,沈星流眼睛一亮,但旋即有些迟疑,“陈谷主即舍得花费如此血本,在下身无长物,您想要什么?”
陈坦燮看了看后方已然起身的长老,深吸一口气,众人齐齐抱拳拜下,诚恳道:
“还请小友,将南明离火的修炼方法,告之于火龙谷。”
这般场景,将一旁的小姚看傻了,赶忙也拜下。
“吼吼,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沈星流双臂抱胸,调侃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还要九龙烈火鉴。”
这些天,他一直显摆南明离火,目的就是这个。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众长老微微一愣,直起腰身,当即喝道:“那是我火龙老祖所留,鉴在人在!”
“那我就没办法喽・・・”沈星流看了看自己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哼!那就将你拿下!逼你说出功法!”
众长老刚想动手,却被陈坦燮大手一张,阻拦下去,“住手!沈大侠是我谷的客人,岂能无礼!”
沈星流听此一说,将出了一半的黑刀回鞘。
“大侠容禀,九龙烈火鉴是我老祖所留,那是我们火龙谷的信物・・・”
就在这时,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那就给他・・・”
众人皆惊,“是谁在说话?”
他们惊得是在声音出现前,场中之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来人进入谷时,难道没有触动阵法吗?
“哗、哗哗!”
声音由远越近,一名麻衣老者双手背在身后,身形闪了闪,便坐到了谷主的椅子上。
有些年轻的执事,还想呵斥,却见谷主与长老们,张了张嘴巴,眼神剧烈抖动着,当即拱手跪下,口中高呼:
“徒孙拜见火龙老祖!”
沈星流虽然早有猜测,可如今得到证实,还是有些震惊的,“陈老居然真是火龙老祖?”
那陈老至少也得近两百岁了吧・・・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想要老朽的九龙烈火鉴做什么,”陈老并无理睬跪着的那些徒孙,反而对沈星流微微一笑,道:
“不过,给你的话,倒是可以!”
“不、不可以・・・”
此时,陈庭焕的声音,从场外传来,继而朝沈星流飞来两尊半人高的丹鼎。
“邦!”
沈星流见状,飞转起身,一脚将前方的丹鼎踢地倒飞回去,又一掌拍在后飞来的鼎身上,倒着飞出数丈,才将鼎停下。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陈庭焕单手扛着一尊鼎,缓缓走上广场。
火龙老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名年轻的后生・・・
“庭焕,在老祖面前,不得・・・”陈坦燮起身,还想斥退自己的儿子。
可陈老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不要管。
“邦铛!”
陈庭焕将手中的丹鼎放下,来到父亲面前,跪地道:“父亲,这次您就让儿子任性一回吧。”
“唉,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唐萱萱三人随后而至,陈韩氏想要去扶他,却被拒绝,陈坦燮甩了甩衣袖,就任由他去了・・・
陈庭焕向着父亲连叩三个响头后,调整了一下方向,跪向老祖,“族孙陈庭焕,拜见老祖!”
陈老微微颔首,笑道:“方才就是你说不可以的?那你说说,为何不可?”
“族孙愚见,”陈庭焕抱拳拜道:
“想与黑侠再比试一回,决定九龙烈火鉴的归属,万望老祖应允!”
说罢,他就将头抵在坚硬的石板上,不肯起来。
“有趣,有趣啊,果然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陈老瞥向一旁靠在鼎上的沈星流,说道:
“我可以同意你要求,但不知这小子答不答应呢?”
陈庭焕一听有戏,连忙谢道:“多谢老祖应允!”
而后起身来到场中,看向对方,道:“黑侠,其实我也知道如意的想法,我与她定亲,也是想要保护她・・・”
“你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与水家退亲吧,那好你若赢了我,九龙烈火鉴你拿走,我自会去与水家退亲,但你要是输了,还请赐予南明离火的修炼方法!”
话未说完,他弯下了高傲的脊梁,对沈星流拜下。
“有点意思・・・”沈星流松开了抱胸的双臂,缓步上前,“你即知道,那就该明白,你的保护对她来说,不是她所愿的・・・”
“也罢,既然你想比,那就比比!”
座椅上的陈老,听得有些迷糊,随手招来一名长老,才知发生了何事。
沈星流单肩扛着黑刀,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比?要不要我让你几招?”
“不用・・・我是说场中既有这么多长辈在此,动刀动枪的话,也不合适,”陈庭焕一脸坏笑道:
“而且你我上次打过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是朋友。”
“不打,那怎么比试?不会是・・・”沈星流眉眼有些奇怪地瞥了瞥,心中顿感不妙。
果然,陈庭焕拱手,笑道:“今日不来武斗,就来文斗。”
“文斗?如何文斗?吟诗作赋?”
若这样,还好些。
可陈庭焕的文斗,让他下巴都快要落在地上了,“不不不,咱们比炼丹!”
场中一片寂静,一阵风儿刮过・・・
“噗哈哈哈・・・”
广场上空,顿时飘起一片笑声。
“我儿当真聪明,能想到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
沈星流直接石化在原地,“不、不是,我还没答应啊,而且我对炼丹之事一窍不通啊!”
“哎,方才小友,明明答应了啊!”
“・・・”
对此沈星流有些无言以对,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无法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