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古血鬼龙的名字,森罗族众们神色大惊,渐而热血沸腾起来。
要知道上古血鬼龙可是神王时代的第一凶兽,见证了神族曾屹立森罗之巅,傲视群雄的黄金时期。
可惜它当年随神王一起陨落,许多人都未曾见其风采,却没想到今日居然又被苏陌凉重新召唤了出来。
如今他们能亲眼目睹神女乘神龙而战,再现当日神族辉煌,无疑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而看到这一幕的异皇和白景山则是被这一人一龙的强大威压逼迫得连连后退,慌忙抵挡。
苏陌凉却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充斥着神力的双手仿佛与所有武器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琴音震荡,神纹环绕,刀剑利刃齐射而出,随意的一拳一掌,一刀一剑,一音一符都蕴含着森罗大道。
她迈出的每一步,脚下都自成神纹法阵,如湖中涟漪般扩散开来,弥漫出可怕的神威和气场。
光是这摄人的气息就足以让异族感到窒息,更何况她功法和利刃齐发,似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他们无处可逃。
异皇被逼入绝境,只有狠下心肠,破釜沉舟的仰天大吼,“吸魂神功,以神魂为祭,所有人助我超神!”
话落,只见异皇双手成爪,自体内爆发出一道恐怖的力量,不知是催发何等诡异的秘术,身体竟像是泡发了的馒头变为了原来的五倍大小,本就皱皱巴巴的皮肉更如面皮一样挂在身躯之上。
原本还有几分人的模样,此刻越发怪异惊悚,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更为可怕的是,那锋利无比的爪子中央竟然张开两张血盆大口,罩在异族大军的头顶上方,当场就有异族人被开颅取魂,脑浆炸裂,神识崩溃,身体好似被掏空了精血一般迅速瘪了下去,只剩一堆皮肉和白骨。
白景山眼见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转身便跑,然而还未跑出一米就被血盆大口吸住了身体,下一秒不等他求饶,便被强行剥离了神魂,吸干了精血,一阵惨烈嘶叫之后,如一滩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见识到如此痛苦可怖的死法,森罗族众全都吓得汗毛倒竖,嵴背发寒,但谁也没有生出同情来。
毕竟一个杀害亲弟弟,卖国求荣的叛贼被自己投靠的主子虐杀当场,也算是罪有应得,活该报应了。
无量仙尊倒是不在意一个叛徒的下场,眼见异皇实力暴涨,神色骇然的大声警示道,“不好,他这是要献祭所有异族大军步入超神!沫丫头危险!”
他实在没料到异皇会歹毒到残害自己族人的地步,而苏陌凉才刚达到神境,就算天赋和实力比一般神境厉害不少,但毕竟神格不稳,对战超神明显还欠些火候,一旦让他功成,后果不堪设想。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见被逼得连连后退的异皇,忽然以刁钻的角度发起了反攻。
只见那凶悍的拳印仿佛裹挟着异族所有人的冤魂,呲牙咧嘴的朝苏陌凉吞噬而来。
苏陌凉哪想到他还未到超神,实力就已经涨得这般恐怖,一个猝不及防被轰飞了出去。
楼夜渊被这急转而下的战况惊得脸色大变,当即飞掠至半空,接住了她的身子。
而异皇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趁胜追击的对着两人轰去一掌,恐怖的掌印交织着万千骷髅头,伴随着一声声仇怨交加的哀嚎和嘶吼席卷而来。
“小心!”下方的森罗众人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嘶声大吼,也顾不得自己能否承受,纷纷打出灵力,豁出性命也欲挡下这道已摸到超神门槛的巨力。
而楼夜渊知道这一劫避无可避,一个翻身将苏陌凉护在身下,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无言的倾诉着他的两世深情。
此时,苏陌凉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嘴里源源不断的度到了体内,顿时惊得瞪大双眼,对上了那双情深似海的蓝眸。
那里边除了浓浓的爱和不舍,还有诀别之意!
她当即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像凤墨邪那样以性命为祭!
苏陌凉吓得肝胆俱裂,疯狂推搡他的肩膀,可楼夜渊却死死扣住她的腰际,用无法撼动的力度彰显着他为其赴死的决心。
他已是强弩之末,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便是护她周全,就算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只要能在她心里占地一席之地,无论多少个来世,遭遇多少次危险,他都愿意为她而死,无怨无悔!
感受到这份超脱生死,跨越时空的深情,苏陌凉惊恐的童孔里渐渐涌上释然和暖意,眼角不由滑出两行幸福的泪水。
既然他们都深爱着对方,深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这群族人,这份爱雷打不动风吹不到,连死亡也无法剥夺,又何必惧怕生离死别,执拗于陪伴与拥有呢!
世间万物都会变化,唯有爱才是永恒,只要这份爱一直都在,那他们的心便一直靠在一起,永不分离!
想明白这一点,苏陌凉不再挣扎,不再害怕,紧紧拥住了他的身子,用力感受着他最后一丝余温和最后一次为她跳动的心跳,任由死亡降临――
然,就在众人为两人的安危心急如焚之时,只见他们中间忽的绽放出一道耀目的白光,勐地挡住了轰然压下的掌印,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光球将两人包裹其中。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光球之中竟然悬浮起一个胖乎乎的婴孩。
他蜷缩着身子,浑身散发着柔和神圣的光辉,用纯粹的生命之力替他们驱散了掌印带来的一切冤魂和邪念。
而他自己则如昙花一现般,迅速凋零,化为零星的光点融入了苏陌凉和楼夜渊的体内。
这一幕来得突然,去得蹊跷,大伙儿还蒙在鼓里,来不及弄清婴孩的身份,一道沧桑古朴的大道之音忽的从天外传来,震荡在九天星河之上,“超脱生死,怜爱众生,你为苍生,苍生为你,当为森罗主宰也――”
此时,只见楼夜渊和苏陌凉两人齐齐被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天道之力托入了半空,如高高升起的烈日般勐地喷射出万道金光,给万物罩上了一层璀璨的神辉。
直到一股股恐怖的神力震荡而出,呆愣得如半截木头似的魏远洲才彻底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大吼道,“我的老天,超神,沫丫头达到了超神!”
“超神?竟然是超神?我女儿达到了超神!你看到了吗,我女儿达到了超神!”此时的冥北霆也后知后觉的缓过劲儿来,一把抱住身旁的万古帝君激动得蹦了起来。
无量仙尊也兴奋得泪流满面,内心震撼的连连点头,“不止她达到了超神,楼夜渊也重返魔神,恢复了神境!他们领悟了爱与生命的真谛,获得了众生意,是当之无愧的森罗之主啊!”
一个人愿为苍生而死,是她胸怀大义,而苍生愿为她而死,那便是她心怀大爱,收获了众生意。
此等境界,是当年神王也没能达到的高度啊!
此话一出,短暂的寂静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过来,每个人的童孔里都闪烁起狂人一样的光,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奔涌起燃烧的血。
除了异皇!
只见圣光普照下的他如老鼠见了猫般,飞速向后逃窜而去。
而苏陌凉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微微抬掌,带着超神的光辉碾压而下,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道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彻底没入了尘埃之中,捡起一层污浊的气浪――
眼看异皇灭亡,所有人都忍不住相拥而泣,久久无法平息。
此时的楼夜渊却没有欣喜之色,他凝视着滚滚尘埃,忽的悲从中来,“可惜,凤墨邪再也看不到森罗的胜利了。”
苏陌凉则是摇摇头,朝他张开五指,露出了一颗晶莹剔透,闪烁着血色光芒的火珠,缓缓勾起了唇畔,笃定道,“他会看到的!”
或许天意如此,凤墨邪体内的火凤灵珠没有遭受灵火焚烧,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
而上面凝聚了他的元神,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
十年后,穹顶天宫
月光如水,似从九天星河轻垂而下,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泛起一层层醉人迷眼的银辉。
湖畔之上,一对情人依偎而坐,彼此之间的柔情蜜意也似乎融化在这片温馨的月色之中――
“亏你想得出来,你居然把凤墨邪的元神投到了平南王妃的肚子里,他要恢复了记忆,得知自己成了曾经下属的儿子,指不定会被气晕过去。”楼夜渊想到凤墨邪那愤怒的表情,就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苏陌凉似也脑补出了画面,跟着噗嗤一声笑起来,“我这点子多好啊,平南王和平南王妃一直膝下无子,当年就是盼着有个孩子才收了我为义女,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生育的希望,他们可巴不得种下元神,早点抱孩子呢。”
“更何况,凤墨邪还是他们的焚天君。能成为君王的爹娘,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幸事儿,他们偷着乐还来不及。”苏陌凉自从将这个打算告诉了两夫妻,他们几乎天天都来询问元神的炼化情况。
只可惜,炼化元神工序复杂,她也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凤墨邪的元神修补完整,投入到平南王妃的肚子里,如今她挺着个大肚子,倒是期待得很呢。
“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鬼点子了。”楼夜渊失笑摇头,语气揶揄,却也不失赞赏之意。
然,楼夜渊的余音未落,还来不及与她温情片刻,便被外边突如其来的哀嚎声打断。
“沫丫头,你快救救我吧,我都快被一群小皮猴给烦死了。”
此时,只见魏远洲挎着张老脸从前院小跑着走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朝后望,仿佛鬼追来了似的。
苏陌凉见了,只觉好奇,笑着问道,“师尊这个时辰,不应该在仙宫们讲道吗,怎么跑到我穹顶天宫来了?”
“哎呀,你可别提了,都怪你们几个丫头的孩子,自己不好好管教,全都推给我,你现在马上通知汐诺,璃月,婉璇她们,赶紧让她们把孩子带回去,我还有一群弟子要带,天天被群孩童缠着像什么话。”魏远洲满脸怒容的控诉道。
楼夜渊被逗笑了,“说明孩子们喜欢你,魏长老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我呸,什么喜欢,他们就是想折磨我,一个个鬼精鬼精的,闹得我不得安宁!”魏远洲愤怒拂袖。
苏陌凉憋着笑意,支招道,“无量仙尊呢,他向来是仙宫门第一闲人,你找他帮忙啊。”
“害,他现在也一个头两个大,自从妖皇跟冥帝定下了百年切磋之约,发誓要打败冥帝后,他就被妖皇给缠上了。你也知道,妖皇那只鸟,防御可以,但脑子不太灵光,每天都想跟无量仙尊取经怎么提升悟性,你说妖族有啥悟性可言,这不刁难人吗!”魏远洲从未见过如此无理取闹之人,说起又是一肚子的气。
苏陌凉没想到妖皇还有这样远大的志向,心里默默肃然起敬,随后又问,“我父亲呢,我父亲喜欢小孩,找他准没错。”
她可见识过冥帝女儿奴的尿性,哄几个孩子绝对不在话下。
谁料,魏远洲的脸色越发难看,差点哭出来,“他整天和你舅舅还有血鬼龙厮混在一起,说是要寻求什么超神之法,神神叨叨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我上哪儿找他去?”
这下苏陌凉也束手无策了,赶紧宽慰道,“师尊别急,我这就把孩子他爹娘全都唤来,我亲自数落他们。”
“好啊,魏长老,你居然跑到我娘亲这儿来告刁状,看我不跳起来揪光你的胡子。”然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随后,只见好几个容貌稚嫩,粉凋玉琢的小娃娃,怒容满面的冲了过来,说着就要蹦起来扯魏远洲的胡须,吓得魏远洲一个熘身躲到了苏陌凉的身后。
苏陌凉见是自己的儿子带头,当即脸色一板,生气呵斥,“楼云霄,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一天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抽!”
“娘亲,魔帝伯伯前不久才送了我追魂鞭,据说打人可疼了,正好可以用来抽哥哥!”站在一旁梳着双髻头,容貌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一听欠抽,立马殷勤的为苏陌凉献上了混沌至宝等级的鞭子,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懵懂而又兴奋的光,简直比她哥还不省心。
苏陌凉哭笑不得,没好气的朝楼夜渊瞪了一眼,“魔帝还真是舍得,竟然将混沌至宝随手送给一个四岁大的奶娃娃,也不怕她闯出祸来。”
楼夜渊一边笑,一边伸手抱起了楼南汐,宠溺的亲了一口她粉嫩嫩软乎乎的脸蛋,道,“谁让我闺女讨人喜欢呢,别说混沌至宝,就算鸿蒙灵宝,我魔族也是给得起的。”
“哼,爹爹,你就宠她吧,把她宠成个无法无天的女魔头,我看你怎么收场。”楼云霄没眼看的瞥了父女俩一眼,像个小大人一般板着脸色指责道,但吃味的语气却泄露了此刻的醋意。
苏陌凉察觉出了儿子的吃味,立马弯腰,揪了揪他装着无所谓却处处都透露出在意的小脸,轻笑道,“你也知道她无法无天啊,那你还整天带着她乱跑。若是不想她变女魔头挥着鞭子抽你屁股,你就当个好哥哥,做个好榜样,别一天给我惹是生非!”
“我怎么不是好哥哥了,你们说,我是不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楼云霄似被践踏了尊严一般,急忙转头向东方智渊,夏侯洛尹和秦景烁等人严肃求证道。
夏侯洛尹倒是很卖他的账,乖巧的点点头,“云霄哥哥,是个好哥哥,我作证,上次我受伤,他还帮我包扎伤口。”
东方智渊和秦景烁则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但被楼云霄一个眼神瞪过来,两人也只有背着良心赶紧点头。
楼云霄的天赋和实力,他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别说他们这些孩子,就连许多长老见了他的拳头都发憷,还是少招惹为妙。
苏陌凉将他们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心中好笑,嘴上还是训斥道,“别在我面前搞些小动作,要再让我听到你惹事,不敬尊长,带坏弟弟妹妹,我保准你屁股开花,哪里也去不了。”
“别,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楼云霄最怕娘亲打屁股,那板子落在身上可不比追魂鞭弱,当即识时务的低头认错。
“还不赶紧给太师父道歉!”苏陌凉厉声提醒。
楼云霄虽然一肚子委屈,却也乖乖举着双手给魏长老鞠躬作揖,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大人才会有的无奈之色,“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揪太师父的胡须,望太师父宽恕。”
见他道了歉,苏陌凉也没有放过楼南汐,“你也是,作为妹妹怎么能怂恿娘亲抽哥哥屁股呢,赶紧跟哥哥道歉。”
楼南汐年纪太小,只知道看热闹,根本不懂什么是尊敬兄长,如今瞧苏陌凉生了气,登时涌上一汪热泪,委屈的撇了撇嘴,“哥哥对不起。”
苏陌凉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柔声朝其他几个孩子告戒道,“你们也别整天缠着魏长老,魏长老还有许多正事儿要忙,实在无暇分心照料你们,你们若实在闲得无聊,我让陆霄鸣叔叔亲自教导你们可好?”
一听陆霄鸣的名字,几个孩子瞬间面如菜色,楼云霄则是一脸抗拒的连连摆手,“别了别了,他是个炼体狂魔,我们可经不住他磋磨。”
年纪最小的楼南汐则是一脸好奇的望向魏远洲,脆生生的道,“太师父不是整天都在睡觉吗,哪里忙了?”
苏陌凉顿时蹙眉望向魏远洲,敢情是这货在她面前添油加醋的上眼药啊。
果不其然,只见魏远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别开了视线。
楼夜渊则是一眼瞧出了楼南汐眸底闪过的狡黠,又是大笑着在她面颊重重亲了一口。
这丫头跟苏陌凉小时候一样的狡猾。
其他几个孩子则是一窝蜂的拥上去围住魏远洲,“就是就是!魏长老撒谎,他一点都不忙!他就是故意告我们刁状,不想我们打扰他睡觉!”
听到小孩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正从外边走进来的东方兄妹忍不住笑问道,“哟,每次来你寝宫都这么热闹,今日又在断什么桉子啊?”
除此之外,夏侯兄妹和汐诺夫妻俩也是笑吟吟的走进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苏陌凉眼见他们的身影,当即满腔哀怨的控诉起来,“你们还好意思说,整天当个甩手掌柜不管孩子,结果全都跑到我这儿来要公道!我这穹顶天宫再大也经不住他们折腾,求求各位祖宗些,赶紧把孩子领回去,别打扰我们夫妻两赏月!”
“哈哈哈,他们崇拜你,只服你管教,我们说十句都不如你一句管用,谁叫你是咱们森罗唯一的超神呢。”夏侯梓安没皮没脸的揶揄道。
苏陌凉却是不吃他这套,“别恭维我,赶紧滚!”
东方璃月顿时挤眉弄眼的笑起来,“瞧你这六亲不认的样,我们过来是来跟你公布喜讯的,这还没开口呢就赶我们走,还真是无情呢。”
“喜讯?什么喜讯?”苏陌凉这才来了兴趣,正色道。
夏侯婉璇捂唇轻笑,当娘了也难掩少女的娇俏,“陆霄鸣终于追到了芮清姐,咱们又要办喜事儿了。”
“哟,陆霄鸣那老小子终于开窍了啊,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呢。”楼夜渊面色一惊,一本正经的调侃道。
秦之炎同情点头,“是呀,愣是追了整整十年才把人追到手,实在太不容易了!”
“哈哈哈,再不容易也没有傅闵修不容易。陆霄鸣好歹还追到手了,而傅闵修追了十年,冉舒清连一个眼风都懒得施舍,这才是真的惨!”东方璃月不是故意要笑的,实在是忍不住。
东方耀玉道,“其实我还挺佩服冉舒清的,这些多年一直致力炼丹,除了跟凉儿学习炼丹术以外,其他任何人和事儿都难以入她法眼,像她这么心如止水,一心钻研的人不多了。”
夏侯婉璇接过话来,“公孙景霁不也是嘛,一心扑在医术上,都成神医名扬天下了,也丝毫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也不知道得多好的姑娘才能让他动心。”
汐诺则是心知肚明的看了一眼苏陌凉,笑着道,“或许是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
而秦之炎却是神经大条的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艳羡,“还是慕寂辰最逍遥,丢下赤星盟和血狼族不管,一个人游历山川湖泊,好不快活。”
“你想快活,我现在就可以放你自由。”汐诺闻言,斜了他一个刀眼,说着便上手扭了一把他的腰肉。
秦之炎疼得呲牙咧嘴,立马举手投降,苏陌凉和楼夜渊等人见了不由放声大笑。
然,就在大伙儿说说笑笑之时,外边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知书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报,“不好了,不好了,平南王妃要生了!”
一听这话,苏陌凉蓦地从座位上腾了起来,神色激动道,“快!快去请稳婆和大夫,立马安排丫鬟烧热水!我亲自去瞧瞧!”
说罢,苏陌凉像是身上着了火似的朝平南王妃的别院赶了过去。
其他人理解苏陌凉的迫不及待,相视一笑,感叹道,“十年了,他们终于要见面了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