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了吧!」肖薇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吃瘪的模样,她就觉得暗爽!
哼!
果然还是我家小臣臣比较讨人喜欢,嘴巴又甜人又乖,哪像这家伙,又色又傲慢,大大滴坏!
墨亦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与夏虫语冰。」
「你!」肖薇杏目圆睁,眼珠子转了几转,一只玉手如蛇般悄无声息滑向腰间,眼看就要得逞,脸上不自觉露出贼兮兮的笑,突然啪的一声,另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纤细的皓腕,她笑容一僵,脸上写满了错愕。
墨亦微眯起眸子,危险的看着她,冷飕飕的道:「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我让着你是因为你是女人,事不过三,别太得寸进尺了,人都是有底线的。」
说罢,便甩开她的手,免得等会又说自己占她便宜。
比起这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掐人的母暴龙,还是我家小汐温柔可爱,就像个小天使一样,想着,他低下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这张恬静的小脸蛋,触手之间暖暖的,很贴心,墨亦脸上不自觉露出姨母笑,眼里的柔光仿佛要化成水溢出来了。
似乎是心有所感,睡梦中的宋文汐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脸上缓缓露出吃吃的笑容,仿佛做了什么美梦,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猫咪,煞是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肖薇悻悻地揉了揉手腕,然而瞧见这一幕,心里顿时恨得牙痒痒,这王八蛋对我这么粗鲁,对她的宝贝小徒弟却那么温柔,真是气煞我也!
咦!我这是吃醋了?
不对不对不对!
吃哪门子的醋,一定是我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肖薇自嘲的摇了摇脑袋,努力摒弃掉心底的那道荒唐的念头,独身修炼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天之骄子对她情有独钟,她却始终不为所动,一颗剑心早已磨练的坚韧无比,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乱了方寸?
除非是她疯了,但这可能吗?
「不对!都怪这个王八蛋故意在我面前撒狗粮,意图坏我剑心,莫要上了他的大当才好!」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就说嘛,我堂堂落月宫宫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阎罗,生平杀人无数,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别人甚至更愿意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都不愿意相信她会动情。
不好好修炼,偏要学大人谈恋爱,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越想越气,肖薇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墨亦一脸纳闷,不甘示弱的斜睨她一眼。
从刚才他就注意到这女人的反常,摇头晃脑的,一会笑一会咬牙切齿的,跟犯病似的,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该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墨亦轻轻抬起宋文汐的脑袋,然后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拉远两人的距离。
「你干嘛?」
肖薇见此,不禁眉头一皱,这混蛋几个意思?
「没什么。」墨亦淡淡的说道。
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太在意,突然想起什么,微微蹙眉,道:「话说回来,比起你和魅影之间的战斗,我反而更好奇他在杨洲城究竟是想干什么,还有城主云洲又是干什么吃的,城里出现魔将他居然毫无察觉,若非你误打误撞让对方主动现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幸好最后没惹出什么祸端,不然云洲这小子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说到最后,她一双美眸中闪烁着森寒的寒芒,显然对云洲这种不作为的态度感到极
为不满,身上杀意凛冽,恨不得立马冲到杨洲城去鞭尸。
可惜听这家伙说云洲最后被一个叫莫竹的人抢了人头,一击毙命,最后连尸骨都没留下。
唉!她想鞭尸都没机会了
虽说她杀人无数,但杀的都是那些不长眼的和恶人,这一路上从杀戮之中度过,肖薇却从没忘记过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杀戮支配,有良心也有人情味,更不曾滥杀无辜。
虽然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但自认为也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将那些被遗弃的孩童带回宗门,不仅给她们一个温暖的家,还供她们吃喝,甚至教她们如何修炼。
正因如此,即便世人都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阎罗,然而却并不曾指责过她什么,无数人都对她敬佩不已,女阎罗一称从来都不是贬义,而是对她的实力以及行事作风的认可。
相比起来,魔族才是人族的头号大敌,他们就是为恶而生,凶残暴虐,嗜杀成性,在他们眼里,人类好比家畜,奴隶,心情不好便可随意宰割,从来都不会有负罪感,更是喜欢以杀人取乐,完全就是一群没人性的畜生。
除此之外,他们还是不折不扣的战斗疯子,远古时期,万族林立的时候,魔族就经常无故挑起战端,到处侵略,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寸草不生,生灵涂炭,根据史书记载,几乎有一大半族群都是被魔族所灭,其凶残程度令人发指。
若非人族和妖族从逆境中撅起,无数大能力缆狂澜,现在哪有什么三族鼎立,早就是魔族一家独大了。
这是世仇,永远都不可能消弭。
自古人魔不两立,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注定了要厮杀个不停,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她看来,云洲的失职,等同于是在拿杨洲城无数百姓的性命在开玩笑,要知道魅影可是四大魔将之中最嗜杀的一个,他还有个令人发指的癖好,那就是每天都要饮童男童女的血,可想而知,他在杨洲城的那段日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魔爪下。
一想到那些失去孩子的亲人,以及失去亲人的孩子,肖薇的怒气值蹭蹭往上涨,心里对云洲的恨意越发浓烈!
这些年来,她见过太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了,落月宫绝大多数弟子都是她当初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孤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叫莫竹的家伙也蛮厉害的嘛,云洲再不济也是个半步剑王境,墨亦能跟他打成平手也是仗着对方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再加上本身不擅长战斗,所以才被他捡了个便宜!
然而这个莫竹居然一剑将他给宰了,虽然是有偷袭的成分,但对方却完全没反应过来,可见莫竹的实力也不比墨亦差不多,甚至有可能还要在他之上!
肖薇暗忖。
看来调查名单上又要加一个人了,想到这,她偷偷瞥了眼墨亦。
这家伙也是神秘的很,她暗中调查了这么久,愣是一丁点线索都没查到。
「云洲?」
墨亦冷笑:「若我没猜错,他怕是早已经沦为魔族的走狗了,如若不然,就算是魅影也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杨洲城,所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不作为,纯粹就是知情不报,为虎作伥,意图颠覆王国罢了!」
「何以见得?」肖薇不解。
于是墨亦便将姜世凯以及云洲他们和魅影暗中勾结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出来。
仇褚胜是他亲眼所见,至于姜世凯和云洲与虎谋皮的事情,则是端木老爷子以及那几位家主事后前往姜家和城主府所调查出来的结果。
「在我看来,原因无非就是魔族在前线久攻不破,所以贪狼那家伙打起了从内部瓦解的算
盘,这一点从魅影渗透杨洲城蛊惑姜世凯他们便可看出来。」
顿了顿,墨亦叹了口气:「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了,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你说他一个魔将好端端的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待着,却偏偏要冒这么大风险潜伏到人族的地盘上来,是何居心?」
说到这,他突然揶揄的笑了笑:「他总不能是闲的没事干,专程来找花姑娘玩儿的吧?」
肖薇起初还听的津津有味,但听到最后那句话,俏脸微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啊!」
墨亦不乐意的反驳道:「瞧你这话说的,魔族生性喜y,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好吧!」
「你」
肖薇刚想驳回,然而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想起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戾气,令周围的空气陡然下降了好几度,饶是墨亦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不禁皱眉,这女人又发什么神经?刚才好像也是这样,莫非她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怪不得脾气这么暴躁,还以为更年期又到了,原来是被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
不等他多想,肖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顿了顿,她咬唇,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吧,是我误会了!」墨亦耸了耸肩。
好一会儿,她的心情才重新平复下来,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二十年前魅影能化出三个分身,如今要是他的分身术已经大成,恐怕能分出十几个分身,甚至更多,倘若真如你所说那样,恐怕不止杨洲城,就连其他城池,甚至可能花都郡城都有他的影子。」
「哦?」
墨亦挑眉,忍不住打趣道:「那你觉得谁最有可能通敌?」
肖薇眯了眯眼,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三个字:「穆连杰!」
闻言,墨亦顿时坐直了身体,沉声道:「你确定?」
肖薇却是摇了摇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你应该也知道这家伙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想要抓住他的把柄简直比海底捞针还难。」
「你这次不是把穆家打压的很惨吗,想不到穆连杰那家伙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墨亦啧啧感慨。
「这就是他这人的可怕之处,你别看他表面上已经对我落月宫俯首称臣,那是他自知不敌,硬碰硬只会自取灭亡,因而无奈之下所采取的权宜之策罢了。」
肖薇冷笑:「这家伙已经把我恨到了骨子里,只不过他深刻意识到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毕竟能把穆家发展的今天这个地步,足以证明他的能耐,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枭雄,如今背地里还不知道在筹划什么计谋呢,不动则已,一旦动手必然会雷霆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