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踏天涯
寒风卷着枯叶飘在夜幕下的都市中。
走出集团大楼的张天流,望着路灯下,橙光里的萧瑟,眼里有些恍惚。
连续一周的高强度工作,直到最后一颗放松下来时,他才觉得那般的累。
这不是他要的生活,却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生活。
好像所有人都可以选择,唯独他,没有选择。
“我坚持下去,为的有是什么呢?”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张天流忙摇摇头,排掉了自认为是懦弱的想法,也是害怕,自己被时间磨平了菱角。
大步踏出门庭,来到车场,驾驶车辆前往他居住的小区。
房子是租的,三室两厅,一个月两千一。
这年头,他所住的小区档次,平均月供也才三千多点,低于月供不能算便宜,因为没有家电,只是简单的刮了墙,铺了地板,床只有一张,衣柜都没有。
张天流只是让房东装了个架子,将他每套价值不下万的西装整齐排列上去,三双皮鞋静静躺在架子下的鞋盒中。
除此之外他的私有物就只有一些被褥,和堆得越来越高的书。
今天他没有看书,连大衣都没有脱,只是脱了鞋,电脑公文一体包放在床角,便大字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卷起被子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浑身褶皱的张天流悠悠醒来,睡眼稀松的走进浴室,然后就发出了一声:“卧槽!”
十二月的天,被凉水一冲,是瑟瑟发抖的冲出来,一看热水器居然没开。
这房子真没电器,热水器用的是天然气,如果因为热水器用了两块电池也能算电器,那只能说房东租便宜了。
查看一番,悲催发现,好像天然气欠费了!
无奈的张天流只好回到浴室,简单而快速的洗漱完,穿戴整齐,拿着燃气卡出门。
将衣服交给楼下干洗店,张天流驾车来到应天大楼。
“张主管好!”前台小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眼里似乎有着化不开的蜜,甜滋滋的。
培训、考核、新带老、待遇福利提升机制等各种计划实施下来,张天流在这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作为同属行政部门的前台妹子对他更是留心,这不,早餐都准备好了!
张天流一如往常般没什么表情,高冷十足的放下十块钱,提溜这早餐走向电梯。
“唉,又是一场交易!”另一个前台妹子为自己的姐妹感到遗憾。
送早餐的妹子却甜滋滋道:“这多好,我每天都能赚三块钱。”
前厅里的众人闻言,纷纷无语。
也就同为前台的另个妹子知道,姐妹这是强颜欢笑。
看上谁不好,你看上这种海龟,不是自讨没趣吗?
你见他正眼打量过谁了?
这种男人如果不是喜欢男人,那绝对是吃大洋马的,只有那种夸张曲线的女人入得人家法眼,你这小屁股小胸的,再漂亮都没用。
张天流无疑在某些女孩心里烙上了特殊标签。
他内心何等敏锐,不是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而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公司里渐渐有了上层要提拔张主管的意图,可始终没有正式任命,很快年关将至,为了筹备年会,行政可谓是忙疯了!
张天流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光是前期的策划,他就跟王汉涵前前后后讨论了一周。
他自然要带着国外的想法进来,王汉涵则想守旧,毕竟这块他熟悉,用了张天流的方案万一搞砸了,明年一整年都要被当笑话。
其实这种事,再砸也砸不到哪。
毕竟是公司内部的狂欢日。
问题是,张天流这厮不仅要请当地电视台最著名的主持人给他们当会场主持,还要找来一些明星表演。
疯了!
这厮绝对是疯了!
“你不觉得应天沉寂太久了吗,我们要打响来年的第一炮,那必须在年会呈现上,作为明市标志性的大企业之一,完全具备这个实力,多花点钱又有什么关系,再说这钱花得没价值吗?那必然是否定的,它具备极大的价值,一,体现公司形象,二,彰显公司实力,三,提升员工荣耀感,促进员工积极性,要让他们都知道应天比他们想象的更有实力……”
王汉涵能怎么办?
只能心惊胆战的把计划书交给顶头上司,严向礼!
别骂我!
跟我没关系啊老老大!
都是那小子,全是那小子搞出来的,我一个字都没参与。
王汉涵自然不敢吐露心扉,只能小心翼翼的偷看严向礼表情。
嗯?
居然没有表情!
严向礼很是自然的看完计划,提笔就签了名。
同意了?
王汉涵懵了!
要知道这场年会办下来,其花费是往年五年加起来都不够的金额。
除了骂人,冷酷无情外,严向礼还有一个标签,守财奴!
以前带行政时,所有部门日子都是过的紧巴巴的,那一支圆珠笔来说,只有换笔芯,没有换笔一说,笔芯还必须写到没墨了,拿空笔芯交换。
一张纸,必须两面都写满才能废除。
就连那打印机用光的墨盒,这老头子都舍不得扔,留着,说以后万一有什么技术能直接填充墨汁呢?反正东西小,公司这么多空房间,存百年也装不满,实在没用,到时候再说。
毕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王汉涵其实挺敬佩的。
可这一场花费明显匪夷所思的年会,他就这样,签了?
一声不吭的,签了?
王汉涵拿回计划的时候,手都在抖啊!
回到办公室,王汉涵就看到张天流把一份文案甩给小赵,毫不客气道:“重写。”
“哦,哦!”小赵沮丧的退下。
没走几步,就听张天流道:“快下班了,写完直接发我邮箱,以后等我确定了再打印出来,别浪费纸张。”
“哦!”小赵更低落了,看来今天加班是在所难免了!
“这也注定是个守财奴啊!”王汉涵苦笑。
把签订的计划书递给张天流,王汉涵道:“你给老爷子灌了什么**汤了?”
“老爷子是谁我都不知道。”
“就是他!”王汉涵指着计划书上的签名。
签名没有一丝花俏,甚至有些难看,但张天流很清楚对方在这个集团里的分量。
张天流神色淡淡的看了王汉涵一眼,反问:“我只是用能力让他折服,**汤,那么没技术含量的玩意,你觉得以我实力,用得着吗?”
办公室里的大伙再度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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