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势险峻,云山雾绕的青梅山中,一辆破面包车快速行驶着。
崎岖山道忽高忽低,左拐右绕,四周又是大雾弥漫,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如面包车破百的时速,普通老司没过两个弯肯定就坠崖了,可见驾驶面包车的人技术有多高明。
但及时再高明的车技,也有去不了的地方。
在青梅山中行驶约莫一个钟头后,面包车只能不甘的停了下来。
身穿单薄秋衣,脚踏皮靴的张天流从车里冒出头,四下一瞅才开门下车,伸了一个懒腰后被冻得有些哆嗦,忙从车里把羽绒大衣扯出来,披到身上。
看了一眼公路尽头的路牌,上刻“张家村”三字,仰头再看通往云雾深处的石阶,明明是往上走,却给人通往地狱般的不寒而栗!
张天流面不改色,踏上石阶,很快消失在云雾中。
约莫十分钟后,石阶变成了蜿蜒的石道,在石道两旁,一栋栋藏于云雾中的高矮脚楼中,有着一双双清澈或浑浊的眼睛,带着疑惑,好奇,惊讶,冷厉,欣赏和审视的目光看向石道上的张天流。
“怎么会有外人能来到这里?”
“或许不是外人,是外边回来的人也不一定。”
“这外边的孩子,也有能开眼的么?”
“几百年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
又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的路断了,只有一扇布满青苔的古旧石门屹立在山崖前。
张天流仿佛无视一切,步伐时大时小的一步步跨过石门,到了山崖边也不停下,一脚直接踏出,神奇的是他居然没踏空。
很快,第二步,第三步,张天流就这般一步步踏着虚空往山崖对面走去。
“哼,令人嫉妒的家伙。”
“居然真是开眼的孩子回来了!”
“是谁家的孩子啊?有人知道吗?”
“外放的张家人这么多,谁知道是哪家的。”
尚未走到山崖对面,张天流眼前云雾一散,之前明明走在虚空的他,眼下却是走在吊桥上,而吊桥对岸已经有人恭候了。
“时隔一百六十年,总算又有族人归来。”恭候张天流的中年男子拱笑道。
张天流笑道:“别乱认亲,我们老张家跟你们老张家没啥关系。”
中年男子皱眉,疑惑道:“那您这是……”
张天流从兜里拿出一张帖子甩向对方。
中年男子两指夹住帖子,打开一看才明白张天流此行目的,不过……
中年男子合起帖子,再度打量张天流道:“你若无法看到我张家村阵法,又是如何进来的?”
“奇门阵法又不是你张家独有,观山势,看地形,结合你们故意设置的阵眼,怎么走进来还用我解释吗?”
“你是师承诸葛家?还是刘家?”中年男子好奇道。
“宫家。”
“宫家?”
男子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宫家会奇门的,又不好怠慢张天流,拱便道:“在下张文乾。”
“张天流。”
张文乾一愣,惊讶道:“你就是张天流!”
张天流走过吊桥,来到张文乾身边道:“如果说的是雾山市场老板,是我。”
张文乾恭迎道:“张老板好,里边请。”
两人穿过一片小树林,进入一处建在峭壁旁的庭院。
庭院中,鸟语花香,小山流水,倒是雅致非常。
两人没有逗留,在走进厅堂后,张文乾请张天流坐下,让一小童送上茶水,随后口称去请长老过来,便离开厅堂。
不多时,张文乾搀扶一名貌似**十岁的老妇人走入厅堂中。
老妇人打量张天流一眼后,笑眯眯道:“老身张徐氏,见过张老板。”
张天流并未起身,反而如主人般点了点头,很没规矩道:“老夫人好。”
张文乾皱眉。
张徐氏却是淡淡一笑,将拐杖交给张文乾,自己向主家位走去的时候,佝偻的背开始挺直,年迈的身体仿佛遭遇了时间倒流,皮肤的褶皱也在消退,重新焕发了青春般的光泽。
当张徐氏来到主座前时,已经从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变成一个青春活泼的少女,她笑呵呵的转身一跳,一屁股就跌坐在主座上,端起茶,翘起腿,笑看张天流道:“还说不是张家人,你不是张家人你怎么可能看破我的奇门易容术。”
张天流放下茶杯,掏出烟道:“我是张家人,不是奇门张家人,再说,是与不是,重要吗?”
这话让少女一愣,心想也是,他是不是奇门张家的,重要吗?
“重要。”一旁张文乾出言道:“如今的张家村,有能力开眼的,百不足一,为了维持优秀的血脉,我们从百年前就开始寻找觉醒能力的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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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流打断他道:“让他们回来替你们传宗接代?”
“没错。”张文乾没有一丝尴尬的表情,仿佛理所当然。
张天流点燃烟,深吸一口摇头笑道:“别的张家人我不知,我是不会来这地方荒废一生。”
张文乾道:“红尘一生不过匆匆百年,而若回来习得我张家奇门术……”
“活千年?”张天流反问。
张文乾皱眉,这次是有些尴尬的回道:“如今不同了,少则两三百年,多则四五百年,不过……”
“对长生我没兴趣,我来只为了送请帖,另解释一下夺宫盛会一些事宜。”说着,张天流朝地上扔出里打火。
正当张文乾和少女不明其意时,打火上突然射出一道光芒,紧接着一面三维投影展现出来,正是夺宫盛会的详细方案。
“仙宫居然要复苏了!”张文乾震惊道。
“仙宫是什么?”少女明显不知。
张文乾难掩兴奋道:“解释起来几天都不够,你只要明白一点,那曾是老祖宗的家!”
张天流此时道:“不仅是你们老祖的家,也是各派老祖的家,可是仙宫已经毁了,就算复苏也仅是残余的部分,否则又岂会这般小,因此各派都想占为己有,特别是玄教!”
“什么!玄教!他们也好意思!”张文乾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张天流抖抖烟灰,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这部分仙宫遗迹明显是南天门一带,按理说不归玄教掌管,但我听说两百年前,玉枢火府被挂已叛逆名头惨遭各派所剿,接过却是一场天大误会,玄教为了弥补过错,斩起势门徒百余人,并收留火神遗孤传授玄门正宗道法,后来玉枢火府自然而然归属玄教分支,改名灵官殿,至今还在,你说他有没有权?当然,念在祖上昔日同朝为仙的份上,玄教同意公平瓜分仙宫,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少女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张家更有资格了。”
张天流苦笑道:“你这么说还真有内味,王灵官和张天师都守过南天门,张天师还是他前辈,不过听说他老人家高升去了,而王善却是在职坚守到了最后一班,明明成了忠肝义胆的烈士,竟被某些人利用,谣传他私自开门,放敌人进来导致天庭崩坏,以至于他的玉枢火府被挂已叛逆名头,却不查一下,南天门通往的是咱们人界,其余三门才通向地球外,来的又是外星人,当年地球有大阵守护,抄后哪是那么容易的,况且除了王灵官,还有雷打不动的马赵温关四元帅在,难道都叛变了?可我没听说他们的后人被剿,你说王家有多冤,赔给人家合情合理。”
张天流如此有理有据的说完,本不该遭到反驳,没曾想,厅里两位不反驳,门外却传来苍老的反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