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说罢,眼神望向陆砚书。
意思很明确。
新的论点已经替您抛出来了,接下来的争辩,就交给您了。
终于得到喘息之机的老人连连咳嗽,之后苦笑着开口:“青仙公主当然可以为君。”
说罢沉吟片刻,缓声开口:“老朽有三问,请殿上诸君倾耳一听。
一问宗法之中,赵镇行无道事,天怒人怨,该当如何决断?
二问皇室宗法所立初衷为何?
三问皇室宗法与大夏社稷孰重?”
陆砚书三问出口,甄如法立马明白过来其中深意,此三问环环相扣层层递进,暗藏玄机凌厉无比,将众人对青仙公主身份的质疑转嫁到赵镇的恶劣行径之上,赵镇罪行罄竹难书,以此为据,不承认赵镇的帝位,便无法抓住青仙公主并非赵镇亲生这点继续撕咬。
不难察觉,却实难招架。
见招拆招拆不过,那便不过招!
眼见着陆砚书又要故技重施,将众人拖入苦辩泥淖,甄如法出言打断道:“陆大儒,此非坐而论道之时,青仙公主名不正言不顺尚在其次,公主自幼娇生惯养从未接触政务,你们有何依据说她堪当此大任?
既然您陆大儒说要以社稷为重,那更应明白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陆砚书认真听罢,幽幽开口:“宰辅大人此言差矣,窃以为为君者,肩挑社稷胸怀万民为首,高瞻远瞩雄才大略次之……”
刑部尚书刘熙打断道:“陆大儒何必顾左右而言它,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无论从何而论,青仙公主都远远及不上新君,不过是你们权欲熏天,沆瀣一气,想要把持国政才一心想让你们掌控之中的青仙公主登基!”
恭亲王眉头一皱。
如今他们已经顾不得斯文体面,场面已经难看到要打断陆砚书说话了。
恭亲王明白自己既已与文官集团撕破脸,不如就索性将“黑脸儿”一扮到底,把“红脸儿”让给陆砚书,既然对方不顾斯文,那自己也该好好发挥发挥了。
毕竟若是不用讲道理,单论骂人,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恭亲王,自认为不比陆砚书差上太多。
恭亲王毫不留情,出口骂道:“刘熙,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这腌臜货也配打断陆大儒说话?
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们这群结党营私遗臭万年的奸佞之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空有一百张嘴,自知词穷理亏,说不过大儒一人,连话都不敢让大儒说完吗?
呸!”
此举果然招致殿阁高官们同仇敌忾的回击:“恭亲王,你咆哮大殿,简直狂悖!”
“恭亲王,你位高权重却满嘴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
满朝朱紫贵纷纷开口斥责,恭亲王也毫不示弱,仗着真气雄浑以一声压百声,完全释放自己,骂得酣畅淋漓,骂得诸多文官狗血喷头。
局面再一次乱作一团。
纷乱之中,一袭崭新五行师术士袍飘然进殿,与之同来的,还有司天监法宝“天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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