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率领队伍，抬着精怪的尸体入城游街。

　　国国主向百姓们讲述事情的原委。

　　这个国家的人们原本就备受碧波大王欺凌，除了索要牛羊，还吃人。

　　只可惜他们是国，而且是夷狄国。

　　既请不来帮手，也没有大国帮他们撑腰。

　　现在，终于有人救他们了。

　　一出手，就斩杀了碧波大王。

　　“赞美长生！”

　　“长生万能！”

　　“从今开始，我就是长生最虔诚的信徒。”

　　“长生保佑我找个屁股大的媳妇。”

　　赵无恤满意的看着这一切，随即下令搜集柴草，当众焚毁碧波大王的尸首。

　　另一边……

　　岳川收到赵无恤的传讯，立刻使用魂咒招魂。

　　没多久，碧波大王的灵魂就出现在岳川面前。

　　“碧波大王，你可知罪？”

　　碧波大王脸上的惊恐还未散去。

　　此时它浑身哆嗦，一副惊骇欲绝的模样。

　　听到岳川的话，它终于回过神来。

　　随即上上下下打量着岳川，以及周围的摆设。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干过什么坏事，又有什么同党，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岳川呵呵一笑，随即一挥手打开城隍庙附带的六道轮回。

　　“这个，你不陌生吧？”

　　碧波大王的灵魂一阵颤栗。

　　轮回的力量。

　　被赵无恤斩落脑袋那一瞬间，碧波大王就感受到了轮回的呼唤。

　　而眼前的轮回之力，更加强大。

　　碧波大王甚至能通过六道轮回看见一些模糊的未来。

　　“当然，你不我也能查出来，也就是费点手脚！”

　　岳川打开生死簿，将碧波大王的气息登记上去。

　　很快，碧波大王的生平就浮现出来。

　　“你是一个妖怪，逍遥又自在……嗯，你原本是在齐国讨生活，可是后来被管圣门徒驱逐，又被田氏技击士打伤，最后被紫霄门追杀……”

　　“啧啧……你这经历还挺丰富的，齐国三大顶尖势力轮流伺候你一个，就这都没弄死你。真是福大命大。”

　　听到岳川的话，碧波大王瞬间跪倒。

　　“我窄…我窄…我都窄…”

　　岳川摇头，“晚了！我可以自己看！”

　　“你侥幸捡了一条命，不低调修行，反而在这里招摇撞骗，真是不怕死的。”

　　碧波大王连忙道：“我本来就是潜修，可那个老国主找到我，许诺我香火和供奉，后来才这样的。”

　　岳川没有理会碧波大王的辩白，直接问道：“吃人呢？老国主没有许诺你吃人吧？”

　　碧波大王瞬间哑口无言。

　　“我……我这是修行遇到了瓶颈，听吃人才能突破，所以我想试试。”

　　岳川翻遍了碧波大王的生平，却没有翻到对应的记录。

　　有可能是记忆不深刻，忘记了。

　　也有可能是自己漏掉了。

　　岳川合上生死簿，问道：“吃人可以突破修为的传言是从哪听来的，什么时候听到的，谁告诉你的，一一交代！”

　　碧波大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六道轮回。

　　随即，挠着脑袋苦思冥想。

　　“我忘了……记不清了……”

　　岳川叹息一声，“那就早点投胎去吧。”

　　“等等！”碧波大王慌忙解释，“这个消息是我搬到碧波潭不久后，当时有两个人在潭水边争论。他们了很多深奥的话，我也理解不了，只是记得他们吃人，吃人。”

　　岳川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生死簿的生平过往查不到。

　　原来碧波大王和对方没有打照面，隔着老远。

　　“你还记得那两人长什么模样吗？”

　　“这……这我哪记得啊！”碧波大王叫苦，“我被紫霄门追杀，在这里藏身，有点风吹草动我就赶紧缩起来，根本不敢露面啊。”

　　“行吧，那你交代一下，周边有什么其他妖魔鬼怪。”

　　碧波大王本来想展现一下自己的骨气。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死了，马上就投胎了。

　　为什么要帮其他妖魔鬼怪保守秘密，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我招！我招！”

　　很快，碧波大王就把周围的其他山精野怪、魑魅魍魉交代一遍。

　　毕竟是地头蛇，在这里混了上百年。

　　黑风镇也多次光临。

　　周边躲了什么，藏了什么，谁实力强干不过，谁实力差随便踩……

　　碧波大王是门清。

　　记录完毕，让碧波大王确认一遍。

　　“行！你表现不错，原本你要历经千世轮回，赎罪消孽，看在你立功表现上，给你削减一半！五百世轮回！”

　　听到这话，碧波大王顿时骇然。

　　“这……这五百世，得多少年啊？”

　　岳川道：“放心，很快！你要是投成鱼虾，不定几十就是一次轮回。”

　　“几十？什么鱼虾这般寿短？”

　　岳川没有解释，而是用手一挥将碧波大王送进了畜生道。

　　“羊儿羊儿你莫怪，你是人间一盘菜……”

　　岳川喃喃自语。

　　这是屠夫们屠宰牲畜时念叨的话。

　　也是碧波大王吃人时念叨的话语。

　　这句话岳川上辈子也听过。

　　仔细想了想，农村有些老人抱孩的时候也会这种话。

　　以前岳川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这是老人哄孩的话，或者像“狼来了”一样吓唬孩的。

　　现在听来，却不寒而栗。

　　把孩成“一盘菜”，只能是两个解释。

　　一个，是之前遇到过的菜人铺。

　　另一个是老人能看到孩的来历。

　　据，这种孩生来就是受苦的。

　　虽然幸运投了人胎，却享不到福，一辈子做牛做马，任劳任怨，还不能安享晚年。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被压榨，被剥削。

　　就像牛马之类的大牲口。

　　干了一辈子活，到老了被送入屠宰场，被端上餐桌。

　　这种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被奴役，被压榨。

　　榨干力气之后，再榨干血肉，只剩一缕残魂。

　　然后再重新轮回，再次被压榨。

　　岳川突然打了个激灵。

　　“吃人……一盘菜……”

　　“妖魔鬼怪吃人，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吃人，把缺做一盘菜吞入腹郑”

　　“如果是那些隐藏在人类社会的妖魔鬼怪呢？又或者，吃饶世道呢？”

　　岳川沉默许久。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云里雾中，始终隔着一层窗户纸，看不真牵

　　最终，岳川摇了摇头。

　　通过灵牌联系赵无恤，把刚刚整理出的名单传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