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院前院门户之处,随着军队的加入,除魔司司主杨胤熊亦是且战且退。
虽然驱魔司驱魔人与青雨楼刺客退场,使得镇狱卒与除魔官士气大振,不过没过一会儿,便再次陷入焦灼,极西的军队入场更加可怕…
人太多了,这江湖场变成了战场…
已经拼杀几个时辰,除魔司损失惨重,镇邪狱一样如此,镇邪狱狱主被陶元陉纠缠…现场已经不知躺倒了多少人。
再这么拼下去。
两司一塔一狱,就要在这彻底拼光了。
白衣除魔官,狼甲镇狱卒,黑衣斩妖官…极西的铁甲军卒,尸体几乎将不老山门户铺满。
而门户之处的卫道士与下行走依旧如看戏一般,毫无动作。
杨胤熊见状便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显是不把他们当人看,除魔司站队钟馗院,可是把全部身家性命交了出去。
如今斩妖司与极西军队杀红了眼,钟馗院核心力量却拿他们当炮灰,丝毫没有下场的打算。
米尔扎提见久攻不下,便命身边的万名金甲卫也加入进去。
金甲卫,是皇室培养的一支精锐,全都修炼安家狼步,且修灵台,拳脚功夫也极强,数量只有万人,但个个都是拼杀好手…
入场后,除魔司与镇邪狱死伤人马的速度变得更快…
极西的军队与斩妖官眼看就要攻入不老山门户。
但五皇子却高兴不起来,局势变化太快,极西的军队分兵两处,两处都在经历厮杀,启城外的消息不断传来,大都户快顶不住了,但这边钟馗院显然也不是短时间能拿下的,卫道士下行走还未动手。
李宏孝心中很清楚,想要攻下不老山,显然还要看安靖举后山战况。
若拿不下凌云彻,胜负真的不好…钟馗院,不是简单的江湖势力,更像是人族圣地。
钟馗院后山,此刻安靖举与两具法相亦是打的难解难分。
双方都爆发好几波攻势,但神力依旧浩荡,不停爆发。
凌云彻不是真的魔主,凝聚的法相率先撑不住,化作血光崩碎。
而那尊社神气息却是依旧强大,法相的攻击丝毫没有停下,即使在黑白煞域的煞风中依旧坚挺。
安靖举手段尽出,他对神力的运用也仅仅能做到这个程度。
赤金色大剑燃烧琉璃真火,在法相周遭炸裂,掀起火海。
安靖举身随剑动,手中斩妖刀挥动雷霆…
金色法相不断拍击…
安靖举看不清这法相轮廓,到底长什么样…法相身高十丈,每次轰击,哪怕仅仅靠力量,也会掀起巨大的破坏,安靖举必须全神应对。
虽众多下行走参与不进来,但显然是因为安靖举未露出疲势,一旦露出疲势,虚神之力枯竭,这些下行走一定会动手围杀安靖举。
“这鬼东西真的好难缠…”安靖举咧嘴间眼中重瞳不断转动,想要寻到这社神破绽。
钟馗淡淡传音道;“忘记你赦令的赋了吗?我带给你的力量…”
安靖举眼角一凝,脑海静心咒响彻,嘴角掀起冷意。
魔纹在灵台之中凝聚。
斩妖刀在空中斜斩,一条巨大的蛟龙虚影吞吐电珠,随着春雷刀意飞舞而过。
那社神法相被蛟龙穿透,胸口炸裂大洞,神力如潮水般迅速汇聚,不断修复法相。
凌云彻在不远处跋空而来,手指间法力荡漾,朝着安靖举眉心点来。
“滚!”
安靖举一声虎啸,白虎虚影冲出。
凶煞之气凝固,将凌云彻击飞后,白虎虚神不依不饶,再次追杀上去。
随后安靖举浑身燃烧起九色烈火,朱雀相附体,刀光依旧凶猛。
对金色法相继续出手…他感受到了,这社神好似并未对自己下死手…出手似有顾忌。
“子!为何一定要阻止虚界入世…你们安家人…是不是脑子都是一根筋…十年前,你爹也是这个德行!”社神终于开口。
“你问我为何?我还想知道…你们为何想要将真界化作战场呢…我看到的画面,如果是真的会发生的…那么作为人族!一切都值得!”安靖举寒声道。
“虚界入世,不过是争道统,争传承,争地盘罢了…又有何不可?”
“哪怕九州炼狱…也在所不惜?”
社神眼中精光一闪,法相骤然散去,露出真容。
只见此人凌空站立,额头闪烁着人印记,身躯与人族并无两样,青年模样,俊朗,高挺的鼻梁,安靖举甚至感觉他与上次见到的那位人有点像。
“虚神若想活着,除了最古老神祗,仙魔,有特殊的方式活下来,便不能失了香火…我们又怎么会让人间成为炼狱?”
“你是谁?”安靖举听不进这种言论,冷漠道。
“金吒…阐教文殊广法尊弟子,五龙山,陈塘关…灵山…庭,都是我的居所…”
“我上次见到一位仙人,自称木吒…你们是一家人?”
金吒眉头一跳。
“我是神,祂是仙…但我们的确出自一家…”
安靖举冷笑不止,斩妖刀平举,瞥向凌云彻道;“你与这老狗同流合污…祸乱朝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家,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吒淡淡一笑道;“本神肉身成圣,怎会对朝廷有什么想法…你好像对神祗有一些误解,周商时期,保江山社稷…我们可是贡献了一份力…”
凌云彻双目泛起寒芒道;“废什么话?宰了他…安家人…讲不通的,更何况,他想看历史碑文…触碰禁忌…此人不能留…”
金吒冷冷的看了凌云彻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凌云彻,本座遗留人间,在钟馗院住了十年…挑起事赌,是谁…我可是一清二楚,那个叫仕大夫的…一直想杀了我,毁掉历史碑文,他自己做不到,便布下这个局…拉人族下水…你之前也想毁掉历史碑文,看来…你也是想挑起争端…”
安靖举眼皮一跳,内心一震。
“钟馗…祂的什么意思?”
钟馗在魔界亦是心神一震,莫名道;“不可能…难道…运卦…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安靖举眉目疯狂跳动,他此刻有些不明白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但真相好似就要浮出水面了。
雍州…
神君庙…
仕大夫平静的在门口站立。
弥中,钟馗之墓突然倒塌。
老师的尸体在坟土中爬出,哮犬眼中浮现寒芒,咧开尖牙,身上魔气荡漾,紧紧盯着身躯荡漾金光的老师。
仕大夫嘴角微微上扬,低语道;“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