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种情况下,别说是迎敌交战了,恐怕连保持常态都难以做到……
末良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份莫名的寒意有多么恐怖!
但是,炼体之术并不像那基础的灵力运转法决,可以很快入门。
前者往往需要经过时间的磨砺,甚至一些特定的外物辅佐,才能有所收效。
而从灵力觉醒到现在,一切只能听从杀手公会的安排,甚至他们此刻都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中,哪有修炼的机会?
“有机会恐怕也没办法……”
这时,心浅顺着末良所想,继续道:“我本就不善武道,而且掌握的东西都太过玄奥晦涩,还远远不适合你。”
什么?!
末良心底顿时一惊,险些被步步紧逼的张霁一脚踢中。
他并非想要处处依赖心浅,可觉醒仪式中,解决灵力问题的办法却是由后者一手安排。
至于末良自己,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
所以,他除了寄希望于对方身上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可谁曾想,向来给人以无所不知,并且充满神秘色彩的心浅,居然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哼哼……信她?”
一道森冷而凶邪声音响起,那不屑的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这一次,末良早早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再过度失态。
同时,他也明白,除非必死无疑,或是为了进一步吞噬自己的心神。
否则,邪魔之魂根本不会在意他的处境与安危,更不可能出手相助。
“做个交易吧,解开一层神印,我传他一份锤炼肉身之法!”
终于,邪魔之魂再度开口,却并没有继续理会末良,而是极为罕见地主动与心浅交谈起来。
“呵呵……”
听到这句话,后者也笑了笑,“在武道一途我的确不如你,可这点事情还是很清楚的,你所知的那些,是他现在能够接触的吗?”
心浅直接拆穿了对方的意图,却并未否定其所说的话。
她和邪魔之魂彼此共存不知多久,非但对后者的脾性与行事风格了如指掌,更清楚对方真正的实力底蕴。
若这所谓的“交易”达成,邪魔之魂虽然不会食言,但也同样无法拿出适合末良修炼的法决。
而对方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只提传授,却刻意不提末良是否能够研习。
“哼!那是他自己废物!”
心思被猜透,邪魔之魂自然无法回答,唯有将原因归结在末良身上。
旋即,他又继续道:“小子,你是指望不上她的,就算随口现编一个最浅显易懂法决,也绝非你能参悟!”
“倒不如,好好劝这家伙彻底解除神印,由我来替你解决一切!”
或许是因为有所求,这一次,邪魔之魂竟连一直以来对末良的称呼都发生改变。
没有了“废物”两个字,的确令人感觉好受了不少,但末良此刻却完全无暇顾及这些。
心浅并未开口,似乎已经默认了对方的话,至少前半句应该没错。
而这,也令末良心中喜忧参半,茫然无措。
无论心浅还是邪魔之魂,都一再提到各自的所知他暂时无法修炼,甚至连随口一说都令人难以企及。
那该是何等高深莫测的境界,又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神技,末良根本无从想象。
可是,面对这等空前绝后的气运与福缘,他却只能望眼欲穿,找不出任何解决困局的办法。
至于邪魔之魂那不怀好意的蛊惑,他宁愿再承受一次幽寒与痛苦,也绝不会让对方吞噬心神,并取而代之!
想通了这一点,末良便不在犹豫,直接狠下心来,将自己的意念探向从心手链。
那是修炼者所独有的精神之力,能够感悟天地灵气,沟通世间万物……
另一边。
犹豫了片刻以后,卫空终于下定决心道:“算了,我们把灵草……”
正当他准备开口认输,结束这场争斗时,却忽然感觉浑身一寒。
而其余众人也纷纷察觉到了异样,并不约而同的选择暂时停手
“啊——”
可还没等他们回头望去,后方已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早已追入树丛的张霁应声倒飞入半空,随后又狠狠跌向地面。
“咚!”
砸落之声尤为清晰,连带着众人的心也不禁一颤。
“这……这怎么?!”
“张霁!”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还有人隐藏在周围!?”
“不会是异兽吧?!”
……
一时间,不只愁一傅一伙,就连卫空三人,也是惊愕不已!
“末良呢?末良!”
七玥面色焦急,就要上前去查看情况。
“别!”
与她并肩作战的芸悠儿立刻将其拉住,警惕道:“当心有危险!”
无论是其他受训者,还是某种异兽,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贸然靠近必将使自己身陷险境。
“不行,我要去救末良……”
七玥直接挣脱对方的手,并毅然冲向那处丛林。
“你……”
阻止不成,芸悠儿只能叹声跟上,而与她同组的卫空也早已赶往那里。
“张霁!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你醒醒啊!”
“咱们也过去看看!”
“还有那几个家伙,当心他们跑了!”
……
另一边,愁一傅等人同样在救治着张霁。
只可惜,后者不仅早已昏迷,而且嘴角还挂着一缕鲜血。
见状,众人愈发认定,应该是异兽所为。
因为,即便隐藏着一名修炼者,也不可能在瞬间击败张霁,更不用说还将其重伤至此了。
同时,对方在得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继续隐藏在丛林之中,这正是部分异兽的惯用手段。
“末……末良?!”
前方,最先冲入丛林的七玥和卫空当即一怔。
虽然万分担心好友的安危,但他们同样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丛林中并没有任何陌生的受训者,更不存在什么异兽,而是仅有末良一人。
只不过,后者正极度虚弱地单膝跪倒在那里,并用手扶着一棵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