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夏皇面露戏谑:“你猜他这次来做什么?”
结合前两次的事来看,张荣华每次过来,都会送上一份“惊喜”。
魏尚笑道:“第二把火!”
“滑头。”
“下面的人来报,青麟早朝过后带着丁易出去,回来的时候,还押着一人,命常青守在朱雀门,应该查到了罪证,就是不知道是谁!”
夏皇威严的眼中,睿智闪烁:“早朝上揍的那么猛,应该和白义常有关。”
魏尚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陛下圣明!”
殿门推开。
张荣华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殿中残留的香味很重,走到近前,作揖行礼:“见过陛下!”
“嗯。”夏皇随意的应了一声。
“臣这边调查到,都察院白义常参与庞友善一案,证据确凿,但不相信大理寺,怕走漏消息,向陛下讨份旨意。”
夏皇心里笑了,没有表现出来,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准!”
“臣告退!”
等他离开。
夏皇不装了,面露笑意:“第一把火烧的很旺,就看第二把火烧的怎样了。”
魏尚道:“青麟办事,从未让陛下失望过!”
想到明妃。
夏皇头痛的揉了揉脑袋,眼神锐利,直指人心:“后宫之大,朕能相信谁?”
魏尚沉默,这话没法接。
陛下已经好久没去九华殿,不止明妃娘娘那里,宁心殿、其它的宫殿也是如此,出了那事,洁身自好的同时,一边寻找良方,一边暗中调查。
强如太初魔神,几乎无所不能,但涉及到如此隐秘的事情,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一点线索,连源头都找不到。
除非让她们躺好,再让高明的医师出手,一一检查某处,或许差不多。
第一不能,她们的身份非比寻常,真这样干了,能不能查到线索暂且不提,皇宫一定会乱,背后的势力也会发力,朝堂也会乱。
第二点,夏皇的脸面也将丢尽,沦落为笑柄。
第三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坐以待毙,真暗中做手脚,岂会留下线索?
夏皇再道,声音冷漠数分,多了三分杀意:“有没有可能是试探?”
魏尚思索一下开口:“谁都有嫌疑,没有证据之前,老奴不敢妄下结论。”
“影子培养的如何?”
“进步飞快,但还不够,需要时间才能成长起来。”
“朕还等得起!”
魏尚道:“有他们相助,将来殿下登基,大夏将稳如泰山。”
“还不够!不将这些家伙清除干净,永远是一根刺!”顿了一下,夏皇问道。
“拖了这么久,再拖下去,就要有人在朝堂上面跳出来。”
魏尚道:“除非有个好的借口。”
夏皇摇摇头:“难!眼下只能拖着。”
……
离开御书房。
得到准信,张荣华带了一营人皇卫,向着都察院扑去,再命人传信给丁易,让他将人带过来,如此巨大的动静,像是一阵风迅速在内宫和外宫传开。
采儿站在宫道上,像是等候多时,她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此地又是前往都察院的必经之路。
望着眼前的阵仗,眼角吃惊之色一闪而逝,压下异样,走上前去:“传娘娘口谕,命你现在过去!”
张荣华绷着脸,巨大的官威展开,加上特有的气质,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神俱颤,冷眼扫了过去,常伴皇后身边,威压更重,按理来讲,采儿有一定的免疫力,但现在心头一慌,不堪承受,本能的退后两步。
回过神来,不等开口,张荣华冷漠的声音响起:“臣奉陛下圣谕,正在办差,恕难从命!”
采儿脸色很冷,皇后的话都敢不听,眼前这一幕,都在娘娘的预料中,似乎知道他会拒绝,特意将凤凰令交给自己,将东西取出,紫金色令牌,半个巴掌大,正面刻着两个“凤凰”小字,反面画着一头凤凰,栩栩如生,像是活物似的,火红色晶光流转,将令牌覆盖。
与真龙令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地方,凤凰令的特权与前者相同;不一样的地方,真龙令有好几块,单单张荣华、丁易手中就有一块,苏秋棠那里还有一块,但凤凰令只有一块!
气势一变,冷漠强硬:“见凤凰令如见娘娘本人,你想要抗命?”
张荣华不为所动:“臣奉的是陛下圣谕,等这边事情办完,自然会过去,至于现在,你给我让开!”
手掌一挥。
“将她叉到边上!”
俩名人皇卫粗鲁的冲了上去,一人抓着一只胳膊,强势的将她架了起来移到边上。
采儿不敢反抗,人皇卫代表着陛下,只是眼神更冷。
张荣华招呼一声:“走!”
加快脚步,向着都察院赶去。
疑惑更重,先是明妃娘娘,又是皇后,白义常是她们的人?推断下来,杜承鸣是否也是她们的人?
假设!
如果都察院在她们的掌控中,无论是皇后,还是明妃娘娘,自身的权势已经滔天,又是夏皇的枕边人,再掌握一个部门,换谁都无法睡的踏实。
难怪上任之前,老夫子会在观天楼,特意交代自己,放心大胆的去做,将火烧的更旺盛。
想到这里。
张荣华心里贼爽,前段时间,苏秋棠所做的事情,一直给她们记着,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掌握主动,这次定要斩下一臂!
望着他们离去,采儿不敢耽搁,收起凤凰令,捏着裙子向着宁心殿跑去。
……
都察院。
办公大殿中。
数名御史围着桌子而坐,面前堆积着卷宗,主要以陈有才、徐行为主,还有吕俊秀等人的,想要寻找出漏洞,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义常背负着双手,站在边上冷眼看着。
何文宣那里碰壁以后,便去联合其他的人,包括皇子们在朝堂的代言人,得到的答案一样,都被拒绝,或者说,这些人猜到了他要和张荣华死磕,作壁上观,先观望一会,见后者被拉下马再下场痛打落水狗。
无奈之下。
白义常只好自己干,命人将档案取来,想要从这里破局,另外决定,下值以后,再吩咐下去,命人往死里面查,就不信揪不出他们的罪证。
沉声问道:“还没有线索?”
一人答道:“回大人的话,暂时还没!”
白义常脸色很难看,这都快一上午,强忍着怒火:“继续!”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听动静,来人很多,众人一愣,下意识的望向外面。
砰!
殿门踹开,张荣华率领着人皇卫出现,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状,这群人吓了一大跳,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低着脑袋,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藏进去。
走到桌子这里。
随意的拿着一本卷宗望了起来,记载的是陈有才,很详细,从参加科举开始,一直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
望了一眼其它的卷宗,张荣华有数了,想要从自己身边的人撕开一道缺口破局,冷着脸下令:“全部拿下!”
白义常脸色铁青,愤怒的喝斥:“放肆!”
“你眼里还有没有上级,带人强闯本官的宫殿,想要做什么?”
张荣华杀气腾腾:“证据确凿,你参与庞友善一案,奉陛下口谕办案,无论涉及到谁,一律拿下!”
“血口喷人!”
砰!
张荣华粗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周围的人皇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这些人拿下,卷宗也被收了起来。
白义常还想挣扎,刚要破口大骂,一名人皇卫一顿大嘴巴抽了上去,还未消退的猪头脸,立马消停,不敢再叫。
“走!”
带着他们离开,丁易正好返回,俩人会合,进了四司,没去刑部大牢,主要不信任,还没等进宫殿,白义常被抓的消息,像是惊雷在都察院传开。
杜承鸣得到消息,搞不懂张荣华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敢调动人皇卫,牵扯一定重大,除此之外,都察院已经被封锁,门口除了金鳞玄天军,还有人皇卫,许进不许出。
思索过后。
不能不管,第一这是自己的地盘,做为都御史,任由下属胡搞,掌控不了局面,对威信的打击很大;第二点白义常又是他的人,连同一群心腹在内被抓走,无论因为什么都得出面,不然以后谁还敢替他卖命?
除此之外,还要弄清楚因为什么,提前做好应对,以免张荣华的火烧过来,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要招架,只会更加的被动。
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到四司。
院中。
杜承鸣沉声喝斥:“站住!”
白义常眼睛一亮,面色激动,开口求救:“大人救命!张荣华疯了,胡乱给下官安罪名,想要铲除异己!”
人群分开。
杜承鸣走了上去,相隔两步,苍老的眼睛冷的可怕:“他说的可是真的?”
张荣华下套:“杜大人也参与此事了吗?”
丁易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他敢说“是”,立马扑上去将其拿下。
杜承鸣又不傻:“他们犯了什么事?”
“涉及到机密,无可奉告!”
“你……。”
张荣华道:“将他们赶出去!敢逗留或者反抗,一律拿下。”
人皇卫上前,铁血、虎悍、恐怖的煞气镇压过去,造成巨大的威压,杜承鸣心里憋屈,怒火万丈,却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这一步,只能先退下,弄清楚此事再出手,一甩衣袖:“走!”
带人迅速离开。
丁易感叹:“可惜了。”
“不急!”
张荣华吩咐下去,让人皇卫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再命韩正刚、金耀光他们分开审问白义常的人,至于他,亲自审问。
大殿中。
白义常屈辱的跪在地上,官帽被抽坏,披头散发,不成人样,地面血迹斑斑,进来时不听话,还想要反抗,丁易一顿招呼,立马老实了。
但他的眼神,依旧恶毒,像是毒蛇潜藏着寒芒,冷冷的望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张荣华,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
“憋屈是吧?”
白义常一言不发。
张荣华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官也没有想到,堂堂的都御侍监竟然像条狗一样,跪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说实话,这种感觉挺好的。”
丁易嘿笑:“何止好,简直爽爆。”
手中的茶杯,突然的砸在白义常的脸上,滚烫的茶水,淋了他一脸,还将鼻梁砸坏。
不等他惨叫,话锋一变,张荣华肃杀的声音响起:“你真的该死!堂堂正三品大员,抛开俸禄和赏赐这块,单凭灰色收入,便是一大笔银子,居然还指使庞友善,勾结孙金盗取灵物配方暗中制作销售,可曾想过这些东西,一旦流入到商朝的手中,将会对大夏造成多大的损失?再退一步,就算被境内的邪修、妖魔鬼怪得到,地方官府想要围剿,也要多付出许多性命,良心被狗吃了吗?”
白义常反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让人皇卫封锁都察院一时,难不成封锁一世?等到明日朝堂,再看你如何交代。”
啪!啪!
张荣华拍拍手掌,吩咐道:“带上来。”
殿门打开。
俩名人皇卫,押着一人从外面进来,戴着黑色的头罩,再将殿门关上。
虽然看不到脸,但从外表来看很熟悉。
白义常心里一慌,变的恐惧,又推翻自己的猜测,无忌远在缥缈天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此事非常隐蔽,除了自己,连夫人都不知道!
算上雷海,一共三个人知道。
应该是体态像罢了,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
张荣华挥挥手,丁易上前,将他的头罩摘了。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望着自己的老子,肿的跟猪头似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如果不是太熟悉,根本认不出来,还指望他救自己,却整这样一出,白无忌错愕的叫道:“爹!你咋跪了?”
白义常没有怪他叫“爹”,人都被抓来,想来张荣华一定调查的很清楚,至少掌握一定的罪证才敢这样,一颗心跌入深渊,白家这次是真的完蛋,面色柔和,目光落在他丹田上面,血液已经干枯,关心的问道:“痛?”
白无忌重重的点点头:“痛!”
白义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丁易一只手押着,动弹不了,首次开口求道:“给我一点时间。”
丁易喝斥:“求人就这态度?”
再坏的人,为了自己的家人,也能豁出一切。
白义常罕见的低下骄傲的头颅,姿态放的很低:“求张大人给罪人一点时间!”
张荣华挥挥手,丁易收回手。
白义常站了起来,整理一下仪容,疾步上前,俩名人皇卫暂时退下,松开白无忌,父子俩死死的抱在一起。
一会儿。
摸着自己儿子的脸,白义常露出慈父的表情,又带着深深自责:“恨爹?”
白无忌摇摇头:“不恨!”
“您为了我操碎了心,说真的,第一次收到那些灵药、丹药时,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仿佛看到了会有这一天!当时一心想要让自己变强,突破的更快,再掌握缥缈天宗,就算出现意外,也能帮助您!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孩儿还没有成长起来,这一日便来了。”
顿了一下,紧握着他的手。
“是孩儿拖累了您!”
白义常摇摇头,动作更轻:“你的天赋绝佳,如果不修炼实在可惜!想要修炼,就得有名师指导,还得有修炼资源,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若不然,天赋不错者比比皆是,但能成长起来没有几人,这几人一气运惊人,二有充足的丹药。”
白无忌看开了:“爹,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儿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嗯。”白义常重重的应了一声。
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白无忌也哭了,安慰道:“爹不哭!是孩儿不孝。”
一会儿。
白义常收敛心情,收回手掌,转过身体:“罪人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大人答应!”
丁易喝斥:“别得寸进尺。”
“您想知道什么,下官可以说出来,只求您能将我们一家葬在一起!”
张荣华应下:“好。”
白义常主动交代,如何指使庞友善结交孙金,再到采购材料、制作、销售等全部说了出来。
防止他们不听话,特意命人抓了俩人的儿子,暗中威胁。
正是如此。
上次庞友善和孙金落网,扛下了所有,没有将他咬出来。
张荣华摇头:“不够!”
白义常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想要扳倒杜承鸣,苦涩一笑:“以杜大人的权柄,如果不是都察院特殊,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资历足够,早就冲击天机阁,这样的人,岂会贪墨些许钱财?”
见宫殿中气氛沉默。
摇摇头,再次说道:“罪人虽然没有杜大人的罪证,却有一司赵跃良的罪证,且证据很多,顺着这条线挖下去,一司的人没有一个能置身事外。”
见他眼神纯净,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如果说谎,张荣华自信,无人能瞒过自己,转念一想,觉得也对,到了杜承鸣这个地位,升无可升,位极人臣,岂会贪墨一点银子?这样的人,权力欲更重,一心扑在官场上面,开口说道:“说!”
白义常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赵跃良的罪证说了出来。
案件重大,一司的人几乎都参与其中。
按照他的讲述,以赵跃良为首的人,利用手中职权,替别人除掉政敌,只要银子到位,不管是谁,都能干废。
先收集对方的罪证,没有证据,就制造伪证,要么栽赃陷害,再联合大理寺拿人,一套流程走下来,人也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关系网的好处体现出来,再由刑部的人出面审问,一套大刑还未走完,大多数人认罪,剩下的一些,硬生生被折磨死,对外公布畏罪自杀。
做事谨慎,非常隐蔽,接的“活”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才一直隐瞒到现在,没有人发现。
听完。
张荣华真的震惊,三司联手,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确可以一手遮天。
三司指的是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
一个掌弹劾、一个掌拿人、一个掌刑罚。
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义常道:“赵跃良的心腹,实则是我的人。”
明白了!
这是防范于未然,提前未雨绸缪。
张荣华再问:“大理寺和刑部那边是谁?”
“此事只有赵跃良自己清楚,藏的很严实。”
赵跃良是一司左监都御史,从三品的官。
“罪证在哪?”
白义常道:“书房后面有个暗阁,东z在里面。”
张荣华吩咐:“率领一什人皇卫,外加一营金鳞玄天军,立马赶过去将府邸围起来,将东西取来。”
“嗯。”丁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打开殿门急匆匆的离去。
“杜承鸣是谁的人?”
白义常皱眉:“不太清楚!但这些年观察下来,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宫中某位娘娘的人。”
张荣华猜测,皇后还是明妃娘娘?亦或者是其她?
她们的手伸的太长,难怪夏皇下狠手。
“还有其它的消息?”
白义常道:“没了!知道的就这些。”
张荣华吩咐:“看好!没有本官的命令,不管是谁来了,都将她们挡住。”
“是!”俩名人皇卫恭敬的应道。
打开殿门出去。
金耀光、韩正刚等人赶来,已经审问结束。
行礼过后,一一开口,将各自这边的情况汇报一遍。
白义常的手下,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像是竹筒倒豆子全部招了。
张荣华道:“跟本官走!”
带着他们出了四司,刚要前往一司抓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苏秋棠穿着一件艳红色的长裙,精心打扮,将尊贵出尘完美的展现出来,气场巨大,令人不敢直视,带着一队凤凰卫迎面而来。
结合白义常所言,外加现在这一幕,杜承鸣幕后的靠山浮现出来,他是皇后的人,才会有这一幕。
张荣华面色不变,苏秋棠虽然身份尊贵,凤凰卫的殿主,换做以前,还需要作揖行礼,现在不用!
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换句话而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冷着脸说道:“让开!”
苏秋棠颇为复杂,昔日随便打压的小小禁军,摇身一变,这么一点时间,成长到如今的高度,就算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还敢如此强硬的说话。
收起异样,雍容高贵的说道:“传娘娘口谕,命你现在过去一趟!”
同样的话,传话之人却变了。
气氛冷漠,隐约剑拔弩张。
见他不为所动。
苏秋棠的一双杏花眼,眯在一起,话中的温度降低三分:“要娘娘亲自过来请你?”
推脱不掉!
张荣华也想借机会会皇后,套她的话,思索一下,望向金耀光、韩正刚吩咐道:“围住都察院,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是!”
张荣华道:“带路。”
苏秋棠差点被气笑,居然让自己带路,他这是飘了啊!世民培养出来的人才。
养气功夫很好,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扔下一句话:“跟上。”
转过身体,向着外面走去。
路上。
苏秋棠思索一会,开口说道:“石雪园已经被废,替她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张荣华闭口不言,这么大的事情,岂会不知道?
“平步青云、扶摇而上,世民有你相助,未来的路也更稳。”
依旧沉默。
苏秋棠挥挥手,凤凰卫故意落后几步:“遥想当初,我们还能在一起有说有笑,时过境迁,见面连话也没有。”
张荣华的眼神很锋利,像是刀锋一样,一般的人承受不住,她却坦然的对视:“你不是明白?”
“我们对你不够好?”
望着这天。
雨后晴天,阳光明媚,格外的温暖。
张荣华道:“我喜欢自由。”
苏秋棠适可而止,再次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一路到了宁心殿。
张荣华在殿外等待,她则进去通报,似乎故意晾他,足足过了一刻钟,采儿才从里面出来,绷着脸,狐假虎威:“娘娘让你进去!”
进了大殿,殿门关上,采儿守在外面,进了寝宫,隔着帘账停了下来,作揖行礼:“见过娘娘!”
虽然有珠帘挡着,却无法完全遮掩里面的春光。
凤床上面。
皇后像只懒散的小猫,随意的躺着,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薄纱,只遮住重要的地方,两条白嫩细滑的玉臂和晶莹美妙的**,暴露在空气中,此刻有一滴水珠在脖颈,都能一直滑下去。
十个脚指头非常的调皮,欢快的活动,涂抹着艳丽的指甲油,性感、魅惑,恨不得一直把玩,遇见有特殊嗜好的人,都能一舔到底。
最让人欲罢不能的还是气质,母仪天下,贵不可攀,如果让其跪下,再张开嘴,按着她的螓首,成就感将达到巅峰。
手中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仿佛书中自有黄金屋,并未听见他的话。
苏秋棠背负着双手站在边上。
皇后没有开口,张荣华依旧保持着原样。
来的时候就猜到了,这次宁心殿之行,说是鸿门宴也不为过。
几分钟过后。
皇后放下手中的书,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张御史好大的架子,本宫命人手持凤凰令,居然都请不动你,还要苏殿主亲自跑一趟。”
夏皇就是用来背锅的。
张荣华正色说道:“臣奉陛下旨意办事,事关紧急,脱不开身。”
“你在拿陛下压本宫?”
张荣华以沉默回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本宫看你是官越大,越是忘乎所以!”
“臣待会就去请示陛下,当陛下的命令与娘娘的命令同时下达,应该听谁的。”
皇后不吃这套:“牙尖口利。”
不再废话。
“年轻人有朝气不错,太过于锋芒毕露,也不是一件好事,庞友善的案子办的不错,已经在都察院站稳脚跟,点到即止。官场不是一味的树敌,联合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才能够走的更远。”
张荣华道:“臣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放任不管,无法说服自己。”
四目相对,隔着帘珠交锋。
张荣华坦然的应对,不曾变化一下,任由她的气场如何强大,目光霸道,不为所动。
皇后声音更冷:“本宫让你停下呢?”
“臣是大夏的官,只要还拿一天俸禄,就会将职责做好。”
“退下!”
张荣华并未离开,知道这话不该问,还是问了出来,探探口风:“您和殿下……。”
“本宫让你退下没听见?”
“臣告退!”
转身离开。
随着殿门关上。
皇后怒了,再也不装了,玉手猛地一握,将边上的书揉成粉末,洒落在地上,红艳的朱唇抬起:“确定了吗?”
苏秋棠道:“从下面调查到的消息来看,白无忌应该是白义常的私生子!”
“杜承鸣这个废物!用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堪,怎么就不能像世民一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是大才,能力、权谋全部过硬。”
指的是张荣华。
遥想当初。
太子刚将他调出东宫,牺牲巨大利益,还以为不值,现在再看,这哪里是不值,完全赚麻了,小小的禁军,成长到从三品的大员,羽翼渐满,发展到现在,朝堂上面自成一派,谁也无法忽视,随着裴才华入阁的声望越来越高,等到进入天机阁,再想要压制他们,更加的困难。
苏秋棠幽幽一叹,想到了当初在静心湖时,自己坐在地上,一双玉足在湖里戏水,他只能在边上看着,现在却平起平坐,真的太快了,正色道:“从现在来看,白义常怕是参与到炎雷珠的案子中,就看杜承鸣了。”
皇后摇头:“他不会!”
“如此一来,我们布局这么多年,才掌控都察院,被这根搅屎棍一捅,全部白费了,等到此案结束,陛下也撕开一角,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再想要像以前一言堂,断无一点的可能。”
苏秋棠道:“只损失一个白义常,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保护他的人查清楚了吗?”
“没有。”苏秋棠摇头。
“外界传闻,保护张荣华的是命运学宫的人,但我们的人调查,他的身边好像没人保护,但又解释不通,以陛下对他的器重,不可能放任不管,如果杨红灵没有派人保护,保护他的人,应该是陛下的人,从前段时间别的势力出手情况来看,暗中藏着的人修为很高,才能瞒过我们的人。”
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爹娘、大舅那边,应该是太初魔神在保护,推断下来,此人应该也是。”
皇后伸出两指,敲打着床板,传出“咚咚”的声音,丹凤眼中寒芒闪烁,杀气腾腾的说道:“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毁掉,谁也得不到!”
苏秋棠摇头:“在京城无人动得了他!”
像是一口闷气憋在心里,皇后差点没喘过来,被一个小人物搞的如此不痛快,还无处发泄,可想而知心里的难受。
再道:“明妃见陛下所为何事?”
“养神殿、御书房等地方,我们的人混不进去。”
皇后皱眉:“本宫怀疑隋家和他们有瓜葛。”
苏秋棠神情一凝,罕见的严肃:“可靠?”
“直觉!”
“我会命人调查!”
“凤凰一族还没有下落?”
“嗯。”苏秋棠点点头。
“世民那边怕是出现变故,不能这样下去,吩咐下去,着手清除!”
“好!”
……
离开宁心殿。
从皇后刚才的语气来看,张荣华猜到了一点,她和太子之间,存在的矛盾很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回到都察院。
丁易已经返回,疾步迎了上去:“拿到了。”
取出一本账簿递了过去。
张荣华接过来,认真的看着,记载的东西触目惊心,比白义常说的还要严重,一遍看完,收进五龙御灵腰带,招呼一声:“走!”
带着人皇卫向着一司赶去。
一司。
赵跃良坐在主位上,心腹李茂恭敬的候在边上,桌子上面摆放着西瓜,切成方块,放在盘子里面,闲情逸致的拿着木签,插了一块,不急不缓的吃着:“之前还觉得白义常是个人物,现在一看,连张荣华都斗不过,也不过如此。”
李茂心里很慌,表面上他是赵跃良的人,实则是白义常的人,现在后者被拿下,扣押在四司,连刑部大牢都没去,动静闹的这么大,苏秋棠都惊动了,怕是凶多吉少,就怕他将自己招出来,但不能慌张,万一被赵跃良看出来,只会更加的糟糕,恨铁不成钢,深有同感的骂道:“废物!”
赵跃良没有多想,更不会猜到自己的人,居然被别人收买,还将他的罪证交了出去,继续说道:“接连两把火,烧的如此旺盛,第三把火就算放着不烧,张荣华的名望也会达到巅峰,以后都察院的格局将会转变。”
顿了一下,将嘴里的西瓜吃完。
“明日的朝堂,各方势力便会达成一致,将自己的人安排进来,张荣华他们的势力,将再次的提升。”
李茂问道:“我们怎么办?”
“本官已经打过招呼,这段时间消停一会,等张荣华调走以后再看。”
砰!
殿门推开,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面色急迫,像是天塌了似的,顾不上喘口气,急匆匆的说道:“大人出大事了!张荣华带、带人来了。”
李茂一慌,精气神像是瞬间被抽走,腿一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吓的嘴唇发白。
赵跃良不喜,脸色一绷,喝斥:“他就这么可怕,将你吓成这样?还不快点滚起来!”
“是……。”李茂哆嗦着爬了起来。
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很多,场面也很大,以张荣华为首,丁易、韩正刚和金耀光等人都来了,还有数十名人皇卫。
赵跃良的心态很稳,他们之间并无瓜葛,也没有联系,一点也不怕牵扯到自己身上,拿着木签挑着一块西瓜,饶有兴趣的问道:“这瓜不错,水多、很甜,张御史要尝尝?”
李茂有鬼,下意识的低着脑袋,躲在他的身后。
张荣华上前,重新拿着一根木签,插着一块西瓜吃着:“本官没有用二手东西的习惯。”
玩味一笑。
“的确不错,挺甜的。”
赵跃良道:“待会让人送几个过去。”
“你没有机会了。”
气氛一顿。
赵跃良眯着眼睛:“这是何意?”
张荣华两手一挥,下令:“拿下!”
六名人皇卫迅速冲了上去,俩人押着一人,赵跃良手掌被抓住,脑袋按在桌子上面,怒道:“张荣华你想干什么?”
走了过去。
张荣华在他之前坐的椅子坐下,吃着瓜吩咐:“将其他人带出去,封锁一司,别放走一人!”
“是!”军侯领命。
等到殿门关上。
大殿中只剩下自己的人。
赵跃良被俩名人皇卫押着跪在地上,剧烈挣扎,这点力道在他们的面前,连小绵羊都不如,目光喷火:“本官犯了何罪?”
张荣华没有回答,继续吩咐:“你去审问李茂。”
韩正刚领命,打开殿门离开。
赵跃良心里一慌,这时猜到了一点,问题应该出在他的身上,还是不解,李茂就算再傻,也不会拿身家性命开玩笑,除非嫌活的太长,不然东窗事发,也得跟着倒霉。
张荣华戏谑:“还要送瓜?”
赵跃良沉默。
“告诉你一件事,李茂是白义常的人。”
轰!
像是五雷轰顶,不懂的地方全部明白,难怪张荣华敢带人过来,从此来看,白义常已经开口。
李茂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知道的东西很多,如果叛变,后果不堪设想,面色剧变,赵跃良慌了。
张荣华拿着木签,插了一块西瓜递了过去:“尝尝?”
不等他开口,一口将瓜吃了。
“本官已经掌握足够多的罪证,往重了办,可以诛三族,轻一点,只办你一家,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赵跃良念头转动的很快,思索着话中的真假,是否诈自己?
似乎猜到他所想,张荣华将账簿取了出来扔在地上。
不怕他撕,也不怕摧毁,不是看不起他,在自己的面前,无人能够办到!
人皇卫收回手掌,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赵跃良敢异动,立马出手镇压,保护账簿的安全。
颤抖的伸出手掌,将账簿从地上捡了起来,认真的望着,越看心越凉,一遍看完,赵跃良老老实实的将账簿递了过去,面色死灰,单凭上面记载的东西,自己完蛋了!
希翼的问道:“您想知道什么?”
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张荣华道:“所有!”
赵跃良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一遍,上到他,下到普通的御史,一司的人,几乎都参与进来,得到的利益,按照身份不同分赃,每个人都赚的盆满钵满,形成一条利益链,攻守同盟,如今大船从内部攻破,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要遭殃,谁也无法幸免。
除了一司。
大理寺那边的负责人叫庞兵、刑部那边的人叫季明辉,都是从三品的大员,位高权重,三人联手,加上上下打点,才能办成此事。
听完。
张荣华震惊,官场要震荡了,明日的早朝得吵成狗,无它,这么多人被拿下,空出来的位置,还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上位。
再问:“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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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