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宗,演武场,几十名少男少女正在观看李元魁打拳。
不同的是他们的年龄,的五六岁,大的十七八。
相同的是,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伤。
有的骨头断了,被布条紧紧绑着。
有的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皮肤上涂满了黑黑的药膏。
纵然如此,每个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双眼中满是坚毅。
“太快了师父,刚刚那套拳法放慢速度再打一遍吧。”
“是啊,根本就没看清......”
“师父,我才练气境呀,你拿我们当大师兄李霸啦。”
“哈哈哈哈......”
李元魁放声大笑,看着周围几十名孩童眼中尽是宠溺。
“不打了不打了,老夫过,一只打一遍。”
怕他们软磨硬泡,赶紧一溜烟的跑回宗主大殿。
众孩童见此,皆是大失所望。
“师父,你就再打一遍吧。”
“就是,这么难谁能两就学会呀。”
“哎......算了。师父的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一就是一。”
“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他肯定一就能把这套拳法教会。”
“也不知道他在镇魔卫军中过得怎么样,魔族大军即将来袭我还有点担心他呢。”
“大师兄下无敌,还轮得到你来担心吗?”
“不错,只有他杀敌的份,哪有别人杀他的份。”
“可是大师兄参军多年,最近魔族又蠢蠢欲动,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就半年前回来一次,然后待了半就走了。”
“我听那次师父好像把那本秘法交给大师兄了。”
“也正常,大师兄都快羽化境了,等他回来咱们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我估计他都不想回来,温师姐也在那呢,大师兄怎么舍得让她独守空房呀!”
“哈哈哈哈......”
“等击退了魔族大军,大师兄和温师姐也就该成婚了吧?”
“那肯定呀。”
“到时候咱们可得一起去镇魔卫大营喝他的喜酒。”
“救你?乳臭未干的毛头,恐怕两杯酒下肚就得趴到桌子底下了吧!”
“哼!师姐你少看不起人了。”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站在门外看大门吧,省得出洋相丢大师兄的脸哈哈哈......”
“师姐,你又挖苦我。”
“哈哈哈,开玩笑的,别当真嘛。诶呀?珍珠要落下来啦?”
“我不跟你了,打木人桩去了!”
众弟子打闹嬉笑片刻,接着便开始各类练体训练。
霸宗在所有练体的宗门当中,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原因无非是魔鬼般的修行,疯狗似的训练。
想要加入到霸宗,必须五岁就踏进山门。
由师兄师姐们带着练体,师父教拳脚以及硬气功夫,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
霸宗自开山立派以来,无数怀揣梦想的少年少女们被父母带着踏入山门。
可九成九的人都坚持不到三,便开始哭喊着要回家找爹找娘。
而父母瞧见遍体鳞伤、浑身几处骨折的孩子,也不忍让他如此下去。
心一软就带回了家,更有甚者在山门口前破口大骂。
骂霸宗不是人待的地儿,骂宗主虐待孩童等等......
时间久了,所有人也就都知道了。
霸宗的大门虽然永远开着,但往往几年都收不到一个弟子。
就算收到了,也是两三之后便被父母领走。
从那时开始,宗门的收徒规矩也就变了。
霸宗只收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
这一百多年以来,李元魁每到十月便开始云游下,次年四月而归。
因凛冬将至,食物变少。
大部分饶家中都缺粮,北方尤甚之。
每到此时,被丢弃的孩童和婴儿都格外的多。
半年走下来,往往能带回几个流滥孩童,或是嗷嗷待哺的婴儿。
前者便留在宗门之中,后者会直接送到山下的村民家中代为哺育抚养。
三岁之后,李元魁再接回到山门。
如此这般,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霸宗的五百八十三名弟子皆是由李元魁亲手抱回到宗门之中,也包括李霸跟阿修罗。
每个人都是他的徒弟,同样,也都是他的孩子。
这里只有尊卑之别,没有贵贱之分。
人人都是孤儿,每一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是亲人。
人人都将这里当做家,把李元魁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有人来到这里之后,没有人因为残酷的训练而逃跑,也没有人哭爹喊娘,更没有人诉苦埋怨。
因为他们知道,宗门外的世界更加不堪,流滥日子更加难过。
在这里虽苦,但起码不被人打,起码能填饱肚子,起码不受人白眼挖苦。
师父师兄师姐们都用心教导自己,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变强。
让每个人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并非是依赖出身,依赖父母。
正如师父的,我等生如野草,当不屈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