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京城,吏部尚书秋海瑞的府郑
“大人,属下都查清楚了。马车路过东桥镇的时候,秋锦特意去镇子里给首辅大人买了一份火锅。而秋叶则是去柳叶楼找了两个风尘女子上车陪酒作乐。”
黑衣修士单膝跪地,向主子禀明情况。
桌旁坐着两位中年男子,正是吏部尚书秋海瑞跟刑部尚书洪向燕。
前者是秋家分支出身,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察、升降、调动等相关事宜。
无论是京官还是地方官,见吏部尚书都会躬身行礼,喊上一句‘官老大人’。
即使是内阁大臣,见到吏部尚书都要礼让三分。
权力极大,乃是秋党之中的第二号人物。
而后者则是草根出身,因其心狠手辣,足智多谋,颇受秋松墨的赏识。
一路硬是从九品芝麻官做到了刑部尚书,乃是秋党之中的三号人物。
两人听完属下的汇报,登时就来了精神。
秋松墨秋松青身死,无异于给了秋党当头一棒。
二缺机立断,赶紧将所有人聚到一起商量对策。
最终结果就是,合则生,分则死。
秋党就此解散,那结局就是每个人都会被百里崇阿清算。
轻者抄家流放,重者满门抄斩。
若是紧紧拧成一股绳,则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就算秋松墨死了,秋党也还是朝堂上的第一大党,任谁也无法撼动。
只要大家伙团结,百里崇阿也奈何不得。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弄死雷季云,顺带牵连百里崇阿。
只要前者认罪,后者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届时百官逼宫,宗门施压,他怎样都不会好受。
若是秋松白能在这时出关就好了,有他牵头大部分的宗门也都会跟着附和。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此事当真?”
“那店家和老鸨不会记错人么?”
“不会。因为秋锦走时是将整个铜锅都端走的,店里的伙计印象非常深刻。至于柳叶楼那两位姑娘是外出接活,秋叶是交了押金的。可冉现在还没回来,那押金票子在秋叶的身上也已经找到了。”
秋海瑞:“原来如此,这马车中的喜雨露原来是两位青楼女子残留的......”
洪向燕:“真是助我也,看来雷季云动手时她俩极有可能也在现场。”
秋海瑞:“可即便如此,咱们上哪去找这两个女子?须知咱们只有一晚的时间,拖得越久对你我越是不利。”
洪向燕:“找?呵呵......这两位青楼女子定是被雷季云杀了或者藏起来了。别是一晚,就是十年你都未必能找得到。”
秋海瑞:“那你的意思是?”
洪向燕捋了捋胡须,看向黑衣修士道。
“你速去东桥镇柳叶楼,将所有人买通。接着在她们那挑选两个机灵点的妓女,将此事的所有经过和细节通通告诉她们。明日早朝之前,全部都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任何一个细微的点都不能放过,清楚了吗?”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修士转身推开房门,脚下狂风骤起,直奔东北方而去。
“你这是何意?想要找两名柳叶楼的女子冒名顶替?明日早朝上当着皇上的面作伪证?”
“不然呢?”
“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要掉脑袋的!”
秋海瑞大惊失色,心中好似落下了一块大石。
秋党虽不复当年,但好歹还能苟延残喘。
再享受享受,过个几年太平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可这当着圣上的面作伪证,要是当场被拆穿那就活不成啦。
直接就得被拉出去砍了,连审都不用审......
“掉脑袋?那你可还有更好的办法啊?”
“这......”
“首辅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定以死相报。区区项上人头,百里崇阿想要给他就是了。”
“你......”
“放心吧,别那柳叶楼的两个正主死了,就是还活着,雷季云是敢把她俩叫出来对峙不成?”
洪向燕咧嘴狞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雷季云做贼心虚,肯定不会承认他来过东边官道,自然也不会见过这两个女子。”
“所以,他明知道这两人是假的他也不敢拆穿,而后者就一口咬死是他干的。”
“呵呵......他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这就叫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
“只要雷季云的嫌疑最大,我就有权将他押到刑部审理。”
“到时候我一百零袄大刑一上,就算是神仙都顶不住哈哈哈哈......”
秋海瑞一愣,觉得他的也有道理。
杀秋松墨就是雷季云干的,所有人都知道,但现在却没人能证明是他干的。
同理,明早朝这两个青楼女子一出现,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
并非是案发现场的那两位,但没有人能证明她俩是假的。
秋松墨死了,秋锦和秋叶也死了。
而柳叶楼的所有人都能证明她俩就是上了秋松墨马车的人,谁能证明俩人是假的?
雷季云也不可能当堂拆穿她俩,你俩做伪证。
柳叶楼的两位正主我都在秋松墨的马车上见过了,已经被我杀完埋了,你俩是冒充的......
“懂了!懂了!”